鄭宏山倒是沒忘個干淨,他猛地一拍腦門,徹底想起來了。
    那天邊談事情,邊喝酒。。
    鄭宏山是大著舌頭答應的三家公司的負責人,保證一定會下架了陸氏旗下所有的商品。
    甚至連明面上的合約都沒要,便找來孫曄去辦的這件事。
    孫曄瞧鄭宏山一副接受不了的模樣,也只能這般寬慰他︰
    “姐夫,這事兒沒得商量,三家的負責人找上門來,你還有拒絕的余地不成?”
    “你那天要敢說個‘不”字,三家都得撤貨相逼了。”“別忘了“九七零”當初你前頭那位姓周的總經理,就是為了這件事離職的,就算報給總部那邊,總部也得是這個意思!”
    所以有什麼好懊悔的,實在是當初也沒別的路可走啊。
    鄭宏山使勁兒拍了拍桌子,恨聲道︰“怪不得周煥那廝在廣源待的好好的,偏這個時候跑路呢!”
    說到上層決策的事,孫曄就不怎麼懂行了。
    他以前就是個小混混兒,仗著姐姐嫁給了一個事業不錯的姐夫,才有了今天這地位。
    所以職場內斗什麼的,孫曄是只懂得皮毛,一些思維模式還沒有從街邊地痞的模式轉化過來呢。
    現在也就只有鄭宏山說,他听著的份兒了︰“姐夫,你這說的啥啊,什麼周煥,是你前頭那位?”
    這話說的,好像不是在說廣源商超在南山市總店,而是他姐姐的前任了似得。
    鄭宏山瞪了這愣頭青一眼。
    身邊也沒什麼人好說,鄭宏山想了想,還是跟小舅子孫曄倒起了苦水︰
    “周煥在這南山市總店干的好好的,他還是本地人娶了本地的媳婦兒,好好一份高薪不累的工作,他干的好好的突然就離職了。”
    “總部那邊瞧著不像樣,這才把我從隔壁市調了過來。”
    “以前我也琢磨不明白這高層是什麼意思,哼,現在我可懂了,這是擺明了找個人過來背鍋呢。”
    孫曄听了個囫圇大概,懵懵懂懂的問道︰“姐夫你的意思是不是說,人家前頭那位姓周的早就看到了這一局,然後提早跑路?”
    “結果你沒看明白,一腳就踩進來了?”
    理兒是這麼個理兒,但話說成孫曄這樣子也實在叫鄭宏山下不來台。
    但現在可不是教訓小舅子的時候。
    鄭宏山頭腦風暴一番,拎著孫曄起來做事︰
    “去,就你了!趕緊的跟那什麼陸氏的溝通,咱們廣源還繼續要用他們的貨品。”
    孫曄一听就急了,倒不是這件事很折他的面子︰“姐夫啊,這事兒可是當初你拍板答應那盛景公司的,這才過了一個多月?你這變卦的也太快了,就不怕對方幾家企業跟你翻臉?”
    鄭宏山一臉晦氣的抽了支煙,啐道︰
    “翻臉?我前程不保,他們愛跟誰翻跟誰翻去,總不能叫這黑鍋真落到我手里。”
    說實話,孫曄是真不想去的。
    他這姐夫已經是得罪了陸氏了,如今別說還有沒有挽回的余地。
    就說盛景,還有其他兩三家企業听說了他姐夫這變主意的事,能當沒看到,沒听到?
    翻臉是分分鐘的,到時候得罪一個陸氏你撐不住。
    得罪這三、四家的行業巨頭,你真應付得來?
    叫孫曄說鄭宏山這真是望梅止渴,拆了東牆補西。
    李芳皺著眉頭,常飛已經好奇的問了起來︰“怎麼回事,這倆人你認識嗎?”
    眼見著鄭宏山都要自己開車門上來了,李芳邊推車門下車,邊與丈夫說道︰。
    “認識也不認識,是廣源那邊的人。”
    說著話便下了車,維持著客氣與禮貌問道︰
    “您二位是怎麼回事啊,咱們不是之前說好了,不合作了嗎?”
    “你們今天這是?”
    到了正經事上,孫曄反倒是蔫頭耷腦的不顯靈光了,就瞅著他這姐夫上竄下跳猴兒似得,又是巴結又是諂媚︰
    “哎,李總真是對不住了,我們也是最近盤點的時候,才知道廣源與陸氏終止合作了。”
    “這件事我是真的不清楚啊,都是我這小舅子,听風就是雨的。”
    “鬧了這麼大的誤會,這不,今天我就押著這家伙過來給你們賠罪來了。”
    “還希望貴廠大人有大量,掀過他這一篇。”
    “咱們的生意呢還是得繼續做下去的,您看,咱們繼續聊一聊?”
    鄭宏山撅著小舅子孫曄連連給李芳道歉。
    李芳其實也不知道當初廣源與陸氏解除合約的具體情況,不好現在就把話說滿了。
    她這里拒絕的不徹底,鄭宏山就覺得看到希望了。
    畢竟在他看來,錢嘛,誰還能嫌多咋的?
    李芳作為市場營銷部的經理,能把產品大範圍的鋪開,也是她的業績之一。
    鄭宏山是萬萬沒想到李芳會是陸氏食品廠陸總的親表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