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行人到了刑部,把尸體放到了停尸房,甦林對停尸房的仵作吩咐道“給他驗尸。”說完便回了刑部大堂。
王廷在在甦林旁邊問到“不知道甦少爺到底有什麼發現,我們這些人在現場勘察良久什麼都沒有,這人一定是突發疾病死亡,甦少爺為什麼還要對他驗尸,難道甦少爺比我們看的還仔細?”說完,一臉不懈的看著甦林。
姓齊的大人也是不解的看著甦林,雖然他要維護甦林的面子,但他也覺得這件案子就是自然死亡的事,甦林未免小題大做了。
甦林也不答話,只是坐在那里深思。這時外邊急匆匆跑進來一個人,身穿管家服侍,進來便問道“我家少爺在哪?”
“你是何人?”齊大人問到。
“我乃華府管家,我家少爺在哪?”那人傲氣的答到,華府是當今首輔華國泰的家,他自然沒把屋里這些當官的放在眼里。
“剛才在青樓里死的是你家少爺?”甦林抬頭問到。
那人一看下意識的跪倒“小人李安,見過甦少爺。”李安可以不把別人放在眼里,但甦林不行,在朝堂上甦修達要壓華國泰一頭,他自然不敢得罪甦林“剛才刑部的人來華府通傳,說我們家三少爺華少卿在青樓亡故,我特地過來看看。敢問甦少爺我家少爺在哪。”
“在停尸房,走吧一塊去看看是不是。”
甦林又帶著人來到停尸房,李安一看差點沒暈過去,真的是他家的少爺。華國泰今年五十多歲,膝下有三子一女,大兒子華天峰和女兒華念幕是嫡出,二兒子華少亭和三兒子華少卿都是庶出。大兒子現在已經進入國子監,二兒子則還在大慶最大的書院天祿書院求學,而這個小兒子卻每天流連于各大酒館青樓。
雖然華國泰對這個兒子已經失望透頂,但畢竟是首輔的兒子,死了是大事,所以李安才嚇得站都站不穩。
這時仵作轉頭來對甦林等人說道“各位大人,經過小人的驗尸,華公子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也沒有中毒的跡象,依小人看華公子應該是突發疾病死亡的。”
王廷在听到這得意的看著甦林,眼神仿佛在說“怎麼樣,我說他是自然死亡你非要驗尸,這下傻眼了吧。”
而齊大人則有點尷尬的看著他,無奈的嘆了口氣,心想這下在大理寺面前丟大人了,明天還不知道會怎麼編排我們刑部。
李安听到這話說“既然是這樣,那我就把我家公子的尸體拉回家了。”說完就出去招呼在外邊等著的下人。
而甦林拉著李晨他們倆走到一邊偷偷的問到“有沒有高手能用勁氣包裹著銀針粗細的東西穿過木門殺人啊?”李晨他們倆面面相覷,他倆雖然練武,但都是武者入門,根本做不到這一點,所以也就沒法回答。
突然跟在甦林身邊的馬三說道“可以的,先天高手能夠做到用氣機包裹著細針殺人,這是對氣機運用的問題。”
甦林听到這眼前一亮,轉身說道“誰說他是自己死的,他就是被人暗殺了。”
齊大人心里暗暗叫苦“我的祖宗啊,你就別再添亂了行嗎。”還沒等他開口說話,王廷在就忍不住了“那依甦少爺看華公子是被人怎麼殺死的啊,仵作可說了華公子身上別無外傷,難道是鬼魂殺人,還是甦少爺信不過自己衙門的仵作。”
那仵作也是有點不爽的看著甦林,但他不敢說。
“仵作,你把他的胸膛切開,看看他的心髒是不是有一條縫。”甦林只管對仵作說道。
這時李安回來了,听到這話忙對甦林說道“甦少爺,這是干嘛啊,不是說我家少爺是病亡的嘛,怎麼這又要開膛破肚啊。這要是查不出什麼來,我回家怎麼跟我家老爺交代啊。”
“這就不是你操心的事了,要是是我判斷錯誤,就讓華首輔找我爹要賠償。”
“這是賠償的事嘛,人都讓你切了。”李安心里暗暗叫苦,但又沒別的辦法,只要在旁邊看著。
仵作听甦林的話將華少卿的胸膛切開,仔細端詳他的心髒,突然,他發現心髒上果然有一道細細縫隙,里邊藏著一根針,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出來。他又把華少卿翻了過來仔細查找,果然在後心上找到了一個幾乎密不可查的針眼“大人,有發現,華公子心髒上確實有傷口,確定系暗殺。”
此話一出,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大家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覺到一陣不可思議。究竟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殺首輔的公子,而且甦林是怎麼看出來他是被他殺的,這些問題都讓大家不解。
甦林卻擺擺手“知道了,你先把尸體縫起來,我們去大堂。”
到了大堂,還是李安先忍不住問到“甦公子,請問你怎麼知道我家少爺是被暗殺的,還有這是何人所為?請甦大人告知小人,我家老爺一定萬分感謝。”
甦林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說“在青樓那個房間我本來也以為他是自然死亡,當我覺得一個健康的人不可能突然就發這麼嚴重的病,而且我在房間周圍探查的時候發現門口的牆上有一個很小的洞,詢問那兩個女子她們說好像听見了一點細微的破風聲,我又詢問了身邊練武的人,說是先天高手可以以氣機殺人,所以我才懷疑他是被暗殺的。所以我才讓仵作開膛驗尸,不然豈不是要讓首輔大人的公子給冤死了。”
眾人听了甦林的解釋,不由得暗道一聲好細微的觀察力,難道以前甦林不學無術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馬三看向他的目光中也帶上了少許精光。
李安听到這里“甦少爺,那你知道是誰殺了我家少爺嗎?”
“我是查案的,又不是算命的,誰殺你家少爺還需要調查。”甦林沒好氣的說道“你還是先回去跟首輔大人匯報去吧,華少卿的尸體暫時先放在刑部,好看看有什麼更多的發現。”
“這...”李安猶豫了一下,但想到自己也不敢反駁甦林,只好答到“全憑甦少爺做主吧,小的就先回去向我家老爺稟告了。”話說完帶著家人急匆匆的走了。
現在堂上只剩下刑部和大理寺的人了,而王延在這會臉上一會青一會紅,剛才他還信誓旦旦的說華少卿是死于疾病,誰知道馬上在就被打臉了。這下不僅在刑部的人面前面子全無,而且在首輔面前也沒有留下好印象,回去也免不得受到責罰。如果說以前他是看不上甦林,現在就是在心里暗恨上他了。
甦林這會兒可沒功夫管王廷在想什麼,他在想什麼人這麼大膽,敢在京城暗殺首輔公子,這可是天大的事了。什麼人甘願冒這麼大的風險,是華少卿得罪了什麼人還是發現了什麼秘密被人知道而被滅口了。
甦林的心思急轉,王廷在看甦林他們都在想事,便沖手下人使了個眼色想偷偷溜走,免得在這里受嘲諷。誰知道剛走沒兩步就被朱廣天看見了“王大人這就走啊,不再多留一會了?”戲謔的聲音听得王廷在的臉一陣騷紅。
“不了,既然知道華公子是被他人殺害,本官要趕緊回去起草一份報告呈報給寺卿大人,以便早日抓住凶手。”
“王大人不是說華公子是因病身亡嗎?怎麼這會又要抓凶手了。”朱廣天並不打算放過他,因為他剛才差點跟大理寺的人動起手來,心中還憋著氣呢。
甦林倒是沒把王廷在放在心上,以他的身份想收拾王廷在有的是辦法。但甦林也沒打算這麼輕易的放過他,畢竟剛才王廷在可沒少嘲諷甦林。
“王大人既然要回去,就要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的寺丞,把你我的分析都向寺丞說說,看看寺丞是什麼態度。要是讓我知道你沒跟寺丞實話實話,哼哼。”甦林的話沒有說下去,但威脅的意味已經十分明顯了。
王廷在知道,如果告訴寺丞自己連甦林都不如,寺丞一定會對自己失望,以後升官就很難了。但他也不敢不說,他怕甦林知道後會報復他,只得回到“甦大人放心,本官一定會如實向寺丞大人稟報的。”說完,頭也不回的帶著人就走了。
“林少,看到他的樣子我就好想笑啊,一開始那麼囂張現在不還是灰溜溜的跑了。”李晨他們都覺得暢快。因為大多數案子都是大理寺的人破的快一些,大理寺的人見到刑部的人都有點鼻孔朝天的感覺,讓刑部的人總覺得憋屈,但又比不過,雙方沒少鬧矛盾,今天甦林算是給他們出了一口惡氣。
這時齊大人說“甦大人觀察入微,實在令在下敬佩,今天甦大人狠狠的打了大理寺的人的臉面,真是為我刑部出了一口惡氣啊。我一會就起草一份案情報告,向刑部大人匯報,為甦大人請功。”
甦林對這個不在意,他也不在乎那點功勞,他就是在想到底是誰會殺首輔的兒子,但現在沒有線索也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對眾人說“因為這個案子也折騰快一個晚上了,累了,馬三走,回家休息。”說完對眾人擺擺手便帶著馬三回家去了。
等回了家,天剛蒙蒙亮,甦林發現甦修達穿戴好朝服要去上朝,便奇怪的問到“爹你平時不是不上朝嗎,今天怎麼要去?”
因為甦修達是帶兵的親王,現在沒有大的戰事,甦修達本身也不喜歡上朝,皇帝便念他勞苦功高允許他不上朝。甦修達回了一句“皇帝陛下召我去議事,你怎麼回來這麼早。”
應該是為了華少卿的案子,甦林暗暗想到“忙了一個晚上,累了,回來休息。”
“你還會忙?你就是想回家偷懶吧!”甦修達斜眼看著他。甦林也懶得解釋,對甦修達施了一禮便回房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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