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朋友親，不算親，朋友本是路遇的人。”
“人心不足蛇吞象，朋友翻臉就是仇人。”
這是已故相聲演員張文順老先生的一句話。
話糙理不糙，至少挺適用于當下的。
張老爺子是去年2月16日仙逝的，當時老郭的德勻社正是紅火之時，所以也算是含笑而去了。
只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也未必是好事兒。
……
飯館里鬧出這麼個事兒，于謙也吃不下飯了。
江哲索性便讓老馬另開一間，幾杯酒下肚，就眼巴巴的看著于謙等著他倒內幕呢。
謙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今天這一幕刺激了，還是早就憋了一肚子話。
反正江哲兩句話一勾，于謙這話匣子頓時就止不住的往外倒了。
而說到張文順老爺子的時候，于謙當即忍不住連干三杯感慨道︰
“老爺子對老郭那是真好的，真的，親兒子親孫子都比不上！”
“說死保都是輕的，老爺子那是在拿一輩子攢下的名聲護他！“
于謙這話可不是酒後胡言。
要知道98年第一次看老郭說相聲之後，老爺子就對旁人說這小子是個角兒。
後來老郭和謙哥搭伙跟著曲藝團演出，那都是張老爺子介紹的。
只是當時的老郭道行終究淺了些，他以為給曲藝團賣足了力氣，就能正式入團。
可結果團里允諾的名額，最終給了另一位相聲演員，老郭只能繼續街頭賣藝。
關于這段日子，老郭自己的形容是︰
“我就是條來bj爭飯吃的瘋狗！”
不過即便如此，張老爺子還是願意和他搭伙。
2002年老郭創立“bj相聲大會”的時候，張老爺子就已經是創始元老了。
老郭收第一個徒弟何韋的時候，為什麼取名何雲韋？
其實“雲”字就是從張老爺子自家“听雲軒”中間拿出來的。
如此，方才有了老郭“雲”字輩的徒弟。
後來德勻社稍有起色的時候經常有人潛伏在劇場，抄下段子送去有關部門舉報，想拉老郭下馬，結果又是張老爺子站出來替老郭發聲。
實際上自德勻社創立起，張老爺子就力挺老郭。同行尋釁也好，抵制也罷，反正永遠是他斜著�肩膀攔著前面。
別看老爺子年紀大，但說話卻相當霸氣。
“台下陰人算什麼東西！有種上台比劃！我張文順癌癥，讓他弄死我！”
還真別說，張老爺子這玩命兒的架勢一擺出來，一些人還真就嚇住了。
畢竟真要氣的老爺子上他們門前撞柱子了，他們日後也別想在業內混了。
可以說在老郭最艱難的日子里，十載風雨，張文順老先生全程不離不棄。
見于謙這麼一說，別說江哲這個外行了，就連老馬這個老bj都忍不住嘖嘖稱奇。
這些事情不是行內人還真不知道，不過老馬猶豫了半晌還是忍不住問道︰
“這是為啥呀？”
江哲聞言當即也附和的點了點頭。
對呀，這世上就沒有無緣無故的好，總得有個來由吧？
見兩人這幅反應，于謙當即面露悵然之色。
“這話老爺子生前其實我也問過，不過他到底沒告訴我。”
“只是這一年下來我倒是有點明白了。”
在于謙看來，張老爺子護著老郭無非就兩個原因。
一個是替相聲這行當惜才，因為老爺子是真心喜歡說相聲，老郭也確實是人才。
其二嘛，估計就是老爺子那點私心了。
這點于謙是清楚的，張老爺子走前確實是把家小都托付給老郭照顧了。
此言一出，頓時讓江哲和老馬心生感慨。
陳規陋俗也好，傳統做派也罷，有些老習俗也確實挺讓人佩服的。
至少在當下這個社會別說沒有血緣關系的朋友了，就算是血脈至親估計都沒有幾個敢“托妻獻子”的。
人一輩子能有一個知己，其實就已經是莫大的幸運了。
……
.
借酒澆愁愁更愁，酒不醉人人自醉。
一瓶二鍋頭下肚後，于謙已然不省人事，而江哲和老馬則是一臉滿足之色。
甚至這回兩人吃瓜都有些吃撐著了。
不過江哲也總算知道今天飯館里那出鬧劇的來龍去脈了。
其實說到底還是因為一個“利”字。
當初德勻社最艱難的時候，老郭平均每個月也就賺幾百塊錢。
為了維持運營，是他這個二婚妻子又是賣車又是賣首飾的才渡過的難關。
于是等到2007年德勻社開始紅火起來之後，老郭和妻子將傳統戲班注冊為公司，開始現代化運作，又是收購天橋樂劇場，又是賣衣服、辦菜館、開學校的，擴張快的很。
最明顯的成績就是老郭登上了2007年福布斯名人榜，以1000萬排在第29位。
這收入即便在影視演員之中也算是第一梯隊了。
但是老郭夫妻倆賺大錢了，其他人的變化卻不大，依舊只是個打工的。
對于這一點身為德勻社老員工的于謙再清楚不過了。
不說別人，就說剛剛喝醉酒撒潑的那個曹金。
2006年的時候他工資就4000多，結果2010年還是那個數。
別看他現在名氣翻了好幾倍，可京城的房價也漲一倍了，他依舊買不起房子。
在這種巨大的財富落差前面，曹金心里感覺不平衡也再正常不過了。
江湖義氣也好，還是師徒恩情也罷，在發財面前都變得不值一提。
即便曹金16歲就跟著老郭，到如今都快十年了，但依舊抵不過那顆想發財的心。
不過曹金到底還是嫩了點。
按照于謙的說法，他本來應該只是想著借著酒勁鬧一鬧，想著漲點工資的。
可是沒成想他的師母卻是一個狠茬子，直接來了一招以退為進，把他後路斷了。
如今搞成現在這幅局面，他不走也得走了。
于謙最生氣的也是這一點，明知道是個人才還偏偏往外逼，忒惡心了！
要知道老郭的弟子里面可就曹金一個人得了真傳，其他雲字輩和曹金比起來那都是差了不止一個級別。
甚至在于謙看來，曹金是老郭徒弟里面唯一一個有機會超過他的人。
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有這個潛力就很難得了。
如果等老郭年紀大了能讓曹金接班，那麼德勻社至少能再火三十年。
只可惜隨著“王皇後”的那驚天一跪，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同樣是白手起家，江哲自認為他做的要比老郭強多了。
不說別的，作為老郭的老搭檔，于謙在德勻社沒一個點的股份，但寧皓卻手握5花果山影業的原始股。
甚至除此之外，每個電影項目江哲還單獨給他導演分紅。
至于旗下藝人分成方面，江哲也不會拖拖拉拉的到點了再調整。
只要演員夠爭氣，名氣起來了，江哲巴不得他們多拿點。
要是他們都能拼命干上一線，江哲高興還來不及，分成不要都行。
有舍有得，江哲舍得了財，必然能獲得其他。
當然了，或許是因為來錢太快了，在錢財方面江哲向來大度。
不過吃足了苦頭窮怕了的老郭就未必了，吃相難看一點也正常。
正當江哲沉浸在比爛的樂趣里無法自拔之時，熟悉的提示音再次在腦海中響起。
【經檢測此瓜為乙級，可獲得乙等抽獎禮包】
【吃瓜返現】︰
【老郭）相聲︰+30點】
【王匯）演技︰+30點】
【曹金）相聲︰+30點】
此言一出，江哲頓時忍不住嘴角微抽。
給他這麼多相聲屬性也沒用啊，難不成他還能轉行不成？
一邊想著，江哲一邊有些無奈的開了禮包。
【抽獎成功~】
【本次獎品——電影劇本《唐人街探案》】
听到這里，江哲當即也顧不上什麼相聲小品了。
而在消化完劇本信息之後，只見江哲猛地睜開雙目，眼中滿是驚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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