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無人煙的公路上一片狼藉,漫天的黃沙裹挾著灰色煙塵在四周彌漫。
**墨下意識觀察了下周圍,沒有其他敵人雖然是件好事,可現在公路上一共三輛車沒一個能用。
他開的那輛被汪家那群打爆了輪胎,漏氣用不了,汪家那群人的車此時已經被橫刀切,鋒利的門板夾雜著血肉嵌在了人家車里,猶如最親密的戀人一般,沒有絲毫縫隙。
至于張會長提供的那輛,他只能說節哀。
整輛車不僅遭受了來自敵人的炮火,更加接受了來自自己人毫不留情的摧殘。
**墨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眼開鏡,視線又瞟向那處已經被撕下去車門的地方,甚至還不可置信的上手摸了摸。
好吧,真的不是幻覺。
所以他那位佷子不會是被這姑娘打成斯德哥爾摩綜合癥了吧。
張大爺都有如此波瀾的內心更別提相互攙扶的三小只了。
這仨哆哆嗦嗦從車後面鑽出來,尤其甦萬,整個人幾乎都快成觸電的彈簧,要不是黎簇跟楊好把人架在中間雙腳離地,甦萬這小子怕不是都能直接飛出去。
看見三小只出來的那一刻,開鏡就想趕緊上前查看他們身上有沒有其他受傷的地方,雖說這幾個身上都穿了防彈衣,而且還是她之前用過的加厚版,可他們幾個終究是遭受過爆炸的襲擊。
尤其是後排這倆,看他們臉上那些深淺不一的血痕,最深的頂多就是被帶下去幾絲肉絲,可看著他們整個人灰頭土臉慘兮兮的樣子,開鏡有那麼一瞬間好像是體會到了以前她到處蹦 ,別人看她的感受了。
自己那時候身體也就十四五歲的高度,看著本來小小一只,卻到處往危險的地方鑽來鑽去,然後出來既是渾身滿是混著血液的泥漿,看的哪個大人心里不犯迷糊。
說好听了像是只泥猴子,難听了那就是只被剝了皮的口中猴,難看的要死,也得虧當年那幾個心髒比較強大,要是心理承受能力弱點的,非得進去醫院兩個接受心理治療不可。
想著自己以前不得已受的苦處,開鏡便不自覺對他們更心軟了幾分,還特意調整了下自己的面部表情,努力讓自己看的比較和藹好相處些。
奈何她這邊剛往他們那里靠近一步,這仨就像是磁鐵統計排斥一樣一連退了四五步的距離,搞得開鏡還以為自己身上有著什麼嚇人的殘肢斷臂。
**墨對于這大丫頭的粗神經表示不能理解,她不是號稱心思最細膩的吳家二爺養大的麼,為何這時候還能在半邊臉全都是血液混合著腦漿子的情況下笑的那麼溫柔。
不過仔細想想吳家那群糙漢子養這麼個小姑娘也確實費了不少精力,想讓姑娘從里到外都如同大家閨秀也實在是有些難為他們。
畢竟在他們家張會長養育尹南風之前一些生理性的常事都還不太懂呢。
而開鏡現在這副模樣,別說那三個小歪瓜,他都有些接受不能的程度。
張家人只是不太喜歡表露自己情感,但並不代表他們對感情毫無察覺,那三個小的明顯都快被嚇得尿褲子了,開鏡這小妮子還在一個勁的往前湊,也不知道是真的沒有自覺還是故意嚇唬他們幾個的。
**墨眉頭微皺,似乎有些嫌棄開鏡身上沾到的東西,眼看著開鏡毫無自覺的往那三人身邊湊過去,趕緊一把把人薅了回來。
“你干嘛?”開鏡面露不悅,可因著樣貌和黎簇他們三個差不多,看起來倒像是個在不滿大人管教的小孩子一樣。
對于沒有絲毫自覺的開鏡**墨是滿臉無語,對方一個已經二十五,快三十的人了,做事真的不考慮影響麼。
**墨最後實在是沒辦法,用眼神示意了下她後面那輛剛剛被她腰斬的車,開鏡這才意識到後面的畫面好像確實不太適合小孩子們看見。
覺得有些理虧的開鏡眼珠子轉了一圈,趕緊對著**墨一頓使眼色,**墨是真的很想當作沒看見,可看著那三個像是剛出殼的雞崽子模樣抖個不停,還是答應了。
兩三步便竄了上去,左手一個甦萬,右手一個楊好,最後還用眼神逼迫著黎簇,要不是此時開鏡樣子比之前的**墨還要恐怖許多,對他們又沒什麼惡意,他們現在都感覺這爺倆也是過來沖著他們性命去的狂悖之徒。
看著那三個孩子漸行漸遠,開鏡這才放下心轉身到了那群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汪家人面前。
映入眼簾的便是那挺剛才讓她頭疼不已的重機槍,大致掃了眼里面幾箱彈鏈,大眼瞧去就有將近三百來發,這要是在他們後面再來個偷襲,他們一車直接就跪了西。
話說既然有這種好用的東西,為什麼一開始就拿出來用?
不過後來開鏡想想也明白了。
如果屹立千年還能有漂亮爺爺這樣最有一位族長存在的張家一族是個封建王朝,汪家那伙人頂多就是個緬甸邊境的二流幫派。
最大的樂趣也就是用著不入流的手段插入間諜,要不是有黑毛蛇這種逆天的東西存在,這群人在張家人手中一個回合都撐不過。
自然這種重機槍,寶物中的寶物,能不動用還是盡量不動用的好,這樣看來,汪家人似乎想要他們的命,卻也是在忌憚什麼。
不對啊,如果汪家人鐵了心想要自己這群人的性命,不可能是這種小股力量的偷摸暗殺,他們都已經到了沙漠,直接來個大部隊突襲不是更好麼。
為什麼還要如此費勁巴力的追著他們跑著打,打又打不過,只能蹭點傷害,那他們圖什麼?
總不會是想要他們手上的什麼東西吧。
可能性不太大,畢竟重機槍這種東西可是實打實的擺在這,只要她剛才稍微猶豫那麼一丟丟,那三個此時早已經是攤爛泥,這明顯就沒有任何留手的打算。
那為什麼不派大批量人過來圍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