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把衣服脫了?!
審著審著讓嫌疑人脫衣服是什麼鬼?
再說脫不脫衣服跟審訊有什麼關系啊!
嫌疑人穿著衣服不交代,脫了衣服就能交代了?
韓飛完全搞不懂徐來想干什麼。
他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麼問題。
此刻抱有同樣想法的人,除了韓飛之外,還有彭震。
啊?什麼?
這……到底是我耳朵出毛病了,還是我耳朵出毛病了?
之前進了這麼多次警局也沒這個流程啊……
“脫……脫衣服?我嗎?”為了確認一下是不是自己听錯了,彭震還專門重復了一遍自己剛才听到的話。
“就是你,把衣服脫了,快點快點,大老爺們磨嘰什麼?”
確認自己沒听錯之後,彭震這才神情呆滯的點了點頭。
雖然他對徐來的要求表示無法理解,但本著“這位警官讓我這麼做,應該有他的道理”的想法,彭震照做了。
只見他抬起雙手,抓住衣領,往上一扯就將身上穿著的短袖給脫了。
不過就在他脫完了短袖,手往下移準備解開褲腰帶繼續脫褲子的時候,徐來卻是叫停了他。
“停,褲子就不用脫了,你把手抬起來,轉一圈,轉慢點。”
彭震依舊不解,但還是照著做了,緩慢的轉了一圈。
轉完一圈之後,還看向徐來。
“呃……然後呢,還需要我做什麼嗎?”
“不需要了,把衣服穿上坐回去吧。”徐來沒有再讓彭震繼續做什麼奇怪的事,而是叫上一臉懵逼的韓飛,離開了審訊室。
剛走出審訊室的門,韓飛便立馬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剛才……那是啥意思?”
“我剛才突然想到一件事,韓隊,你還記不記得陳法醫之前打電話說梁東平的指縫被凶手用化學洗劑清理了一遍,你說凶手為什麼要費勁巴拉的專門用化學洗劑清理梁東平的指縫?”
“我當然記得,清理指縫還能是為啥?為了毀壞證據唄,梁東平當晚掙扎的時候肯定抓傷了凶手,他的指縫里一定有凶手的皮膚組織,凶手是怕我們利用梁東平指縫中留下的屬于他的皮膚組織找到他,所以才用……”說到這,韓飛猛的一頓。
隨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看向徐來︰
“你剛才是在確認彭震身上有沒有近期的抓傷?”
“對。”徐來點了點頭︰“但我看他身上沒有被抓傷的痕跡,剛才面對詢問時,也沒有撒謊的跡象。”
徐來剛才讓彭震脫衣服,為的就是觀察他身上有沒有近期被抓傷的痕跡。
“好像是沒有抓痕……”
韓飛回憶了一下,剛才他好像也沒有在彭震身上看到任何被抓傷留下的痕跡。
但這還是不能徹底打消他對彭震的懷疑。
畢竟這都過去好幾天了,也許是抓傷處已經恢復,看不出來了呢?
不過說起來,抓傷要幾天才能徹底恢復這種問題,韓飛還真不清楚,主要他既沒被人撓過,身邊也沒例子。
想要搞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只能求助專業人士了。
——陳法醫。
本著“法醫也是醫”的想法,韓飛立馬去找了陳法醫請教了有關抓傷恢復時間的問題。
听了韓飛的問題後,陳法醫立馬給出了專業人士的解答。
“抓傷啊?那得分情況,如果抓痕較淺,一般三到七天左右就能愈合了,傷口愈合之後也幾乎不會留下什麼明顯的痕跡。
如果抓的比較深,起碼也需要一周到兩周的時間才能愈合,但愈合了也會留一點印子,不咋明顯就是了。
要是抓的特別深,嚴重損傷真皮層的話,那想要徹底恢復的時間就比較長了,少說也得個把月,而且傷口還容易感染,有條件的話最好去醫院處理一下,還有,如果是瘢痕體質,這種程度的抓傷疤痕一輩子都消不掉。”
陳法醫的話直接讓韓飛徹底打消了對彭震的懷疑。
一個人在瀕死之際,尤其是快要被溺死的時候,在強烈的求生本能驅使下,爆發出的力量無疑是很驚人的。
這時候掙扎、撓人,留下的傷口一定特別深。
按陳法醫的話來說,這種特別深的抓傷需要徹底恢復少說也得個把月。
而梁東平的死亡時間距今也才僅僅過去了四天左右。
彭震的身上也沒有任何被抓傷的痕跡。
所以,凶手就不可能是彭震。
而是另有其人。
……
意識到之前的調查方向有誤之後,韓飛很快便將警員們給召集到了一起,準備制定一個新的調查方案。
警方在偵破凶殺案時,慣用的方案其實就那麼幾種。
查監控、尸檢、分析現場提取痕跡物證、走訪周邊居民、排查死者社會關系等。
前面幾種方案之前都已經用過了。
可以說幾乎沒什麼收獲。
倒是梁東平的社會關系韓飛沒派人仔細查過,只是在詢問案情時簡單找片警老李了解一下。
但老李也不太清楚。
所以接下來,韓飛決定將調查的重心放在梁東平的社會關系上。
“接下來著重排查一下梁東平的社會關系,他的親戚、朋友、同事這些全都走訪一遍,看他跟人有沒有什麼仇怨、經濟糾紛、情感矛盾一類的,包括最近一段時間跟他有過接觸的所有人也都要排查一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