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海衛星城是一座由五國合作建造的大型城市,它的運行軌道介于地球跟火星之間,公轉時間為517天,有自轉,自帶引力。城市人口已經突破700萬,市政府由參與建造的五個國家︰中國,美國,法國,德國,還有新日本聯合組成,每一屆市長都是由全體市民投票選舉出來的。
七月份的某一天,又到了五年一度的市長選舉階段,大街上所有大樓外體大屏幕,以及廣告牌,隔十五分鐘就會播放候選人的演說以及拉票廣告。即使你乘坐地鐵輕軌,甚至是出租懸浮車,眼及之處都會時不時的跳出選舉人資料。這真的的讓一些對政治不感興趣的人不勝其煩。
文達就是其中之一,即便此時的他正在泰海的警察局當職。這天正是他的假期,他這個人除了工作,基本沒有什麼愛好,同事們約他去吃喝玩樂都被他推卻了。百般無聊的他本來想到街上逛逛,結果因為選舉廣告的泛濫,又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就在猶豫之際,他最好的搭檔司徒城打電話給他。
文達接通電話里面傳來了司徒城的聲音︰“放假你在哪里混啊?”
文達︰“我還能去哪里?外面到處都是那幾個2b的競選廣告,看得頭疼。所以還沒出門。”
司徒城︰“嗯,很好,今天我在警局有點忙,本來說好帶小東跟小西去游樂場玩,要不你替我跑一趟?等我下班了就來游樂場接替你。”小東跟小西是司徒城的雙胞胎兒子,司徒城幾年前跟老婆離婚,孩子都是跟著老婆生活,今天原本是假期也是司徒城的探視日,結果他因為工作忙去不了。
“有你這麼當爸爸的嗎?一個月就兩天時間還抽不出來?”文達在電話里發出質問。
“哎呀,你這話說的好像你沒當過警察一樣,這兩天因為選舉都亂成啥樣了你不是不知道,我這不是走不開嘛。”
“可我哪會帶孩子!”文達說道。
“你不是討厭看到選舉廣告麼,游樂場就沒有,那里是孩子們玩的地方,你去了正好清淨清淨?”司徒城說道。
“拜托,游樂場還能清淨?”
“好啦,虧孩子們一口一個文達伯伯叫的那麼親熱,結果讓伯伯帶他們去游樂場都推三推四,你良心不會痛嗎?”司徒城說道。
“行了行了,你快去辦事吧,早點做完來接替我,我不會帶娃的。”文達悻悻的說道。
“謝了啊兄弟。”司徒城說完掛斷了電話。
“這不負責任的東西。”文達抱怨道。
在警局,他跟司徒城兩個被人稱為鐵血雙探,司徒城為人頭腦冷靜,思維敏銳,善于觀察且懂得推理演繹來尋找案件真相;文達則膽大心細,勇猛果敢,無論團隊意識還是單兵作戰能力都是數一數二。兩個人在一起破了很多大案,但是由于文達的個性鐵面無私且無偏無黨,因此難免會得罪上司以及一些有權有勢的人,所以他得不到晉升。司徒城則一路平步青雲,慢慢成為了文達的直屬領導,偶爾也運用手中的權力庇護著文達。司徒城因為忙于工作的緣故,忽略了家庭,時間久了跟妻子矛盾越來越深,因此幾年前無奈選擇了離婚。
這邊文達收拾了一下隨身物品,就騎上自己的摩托車,來到了司徒城前妻柏妍所住的公寓樓大門口,柏妍此刻帶著兩個孩子已經在樓下等著文達了。兩個孩子看到文達到來,立刻沖上去喊到︰“文達伯伯!”
“乖,小東小西。讓伯伯抱抱有沒有重一點。”文達一邊微笑著回答,一邊左右各抱起一個孩子,隨即親了他們一口。
柏妍也走了過來微笑著說道︰“今天真的麻煩你了。”
“這算什麼話,哪里是麻煩,我也挺想孩子們。”文達說道。
“你人真好,孩子交給你比交給他讓我放心。”柏妍說道。
“他肯定也疼孩子的啊。只不過。。。”
“只不過他休息的時候也在想著工作,一走神就忘了孩子跑去哪里了。”柏妍不等文達說完,搶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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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柏妍拿出手機,從屏幕上劃出一張賬單給文達看,接著說道︰“你幫我跟他說一下,孩子們的學費已經拖了一星期了,叫他趕緊轉錢給我。”
文達看了一眼柏妍手中的賬單,一看嚇一跳︰“ !現在小孩子上學費用那麼高?”
柏妍嘆了一口氣說道︰“是他非要孩子上最貴的私校,學費當然貴,他說接受最好的教育兩個孩子才能出人頭地,學費他全權負責。”
“這算什麼話,現在都什麼年代了,私立學校無非就是硬件好一點,所有收費的知識18歲以前都可以免費獲取,ai機器人24小時授課,普通學校不一樣能學成材?”文達說道。
“你這話我也說過,可是司徒他根本不听。”柏妍回道。
文達再看了一眼賬單上的金額,也只能無奈地搖搖頭。柏妍低頭對兩個孩子說道︰“今天一定要听文達伯伯的話,知道嗎?”
“知道!”兩個孩子異口同聲,接著就開始爭論︰“我今天要坐前面,你坐後面。”“不,我坐前面。”“上次你就是這樣,這次還跟我搶。”“上次是你猜拳輸了。。。”
柏妍看到兩個孩子不停爭,剛想開口呵斥,文達卻笑著說道︰“你們兩個都坐前面好了。兄弟兩個要相親相愛,不要為了一點小事傷感情知道嗎?”
“好吧,听伯伯的。”兩個孩子說道。
柏妍看到兩個孩子這麼听話,也不再說什麼,于是微笑著向他們告別,于是文達載著小東跟小西前往游樂場。
因為今天是周末,游樂場里人特別多,文達給兩個孩子弄好定位系統,便讓他們自由活動,畢竟小東小西都已經十歲了,不用時刻看著。離開之前囑咐他們兩個必須在一起玩,不能分開。
安排好兩個孩子,文達就在游樂場里的露天咖啡店里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點了一杯飲料慢慢品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四處張望的目光落在了一個粉衣小女孩的身上,小女孩大概5-6歲的樣子,身邊也沒有陪同的家長,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到處亂走,走著走著,女孩居然獨自往瘋狂轉輪設施的齒輪箱里爬,里面的機械齒輪只要夾住小女孩後果不堪設想。文達看到此情此景,急忙放下手中的杯子,一躍而起,沖上前一把拉住小女孩的腳踝。這時小女孩的手臂離齒輪還有十幾公分遠。
“好險!”文達把女孩抱了下來隨即問道︰“小妹妹,剛才那里太危險了,你再往前手就被夾斷了。你爸爸媽媽呢?”
女孩子沒有說話,而是往文達身後一指,文達回頭,只見一個藍衣女子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一把抱起小女孩說道︰“靜靜,你去哪里了,真的急死媽媽啦。”
文達看著藍衣女人的背影說道︰“孩子這麼小一定要看緊啊,剛才她都爬到齒輪箱上去了。”說完他指了指瘋狂轉輪。
“謝謝,謝謝你。”女人一邊抱著小女孩,一邊轉過身來向文達道謝。當文達看到女人長相時,突然覺得特別面熟,但是又想不起來這個女人是誰。而藍衣女人看到文達的時候也同樣露出了驚詫的表情,顯然她是認得文達的。
“你是?我們認識嗎?”文達問道。
“不,不認識吧,我們先走了。謝謝你。”藍衣女人目光閃躲,抱著小女孩匆匆離去。
文達作為刑警的第一直覺就知道這個女人肯定認識他,只不過腦海里閃過一系列過往的案件,似乎跟這個女人都沒太大關系,于是也不再深究,繼續回咖啡店去喝飲料了。
時間很快到了中午,文達正帶著兩個孩子在吃午飯,這時司徒城也來到了游樂場餐廳。小東小西看到他們的爸爸來了,也不免上去一陣親密地問候。司徒城也很愛他的兩個孩子,緊緊抱著他們親個不停。
“既然你來了,那我就先回去啦。”文達笑著說道。
“急什麼?不一起陪你佷兒們玩玩?”司徒城說道。
“你陪就行了,我不妨礙你們共聚天倫,等晚上咱倆再找個地方喝一杯。”文達回道。
司徒城想著也有道理,文達如果在這邊他又忍不住會找他討論工作,忽略兩個孩子,于是說道︰“行吧,那麼晚上見。”
“那麼小東小西,再見了。”文達給兩個孩子打招呼。他本來想找司徒城談談私立學校學費的問題,但是此刻當著孩子面還是有點不方便,于是就想晚上見面再談。
“伯伯再見。”兩個孩子回道。
文達來到了停車場,跨上自己的摩托車,戴上頭盔正準備離去的時候,突然身後有個人叫住了他。
“文警官,你別走。”
他聞聲轉頭,叫住他的正是剛才的藍衣女人。
“你是?”文達疑惑道。
“我叫薛倩,是關為的妻子。”藍衣女人回答道。
“薛倩?關為?我們怎麼不記得有認識這兩個人?”文達想來想去,自己的社交圈里好像沒這兩個名字。
“文警官,你不認得我也正常,可是我認得你,也跟你有過幾面之緣。”薛倩說道。
“什麼意思啊,你說明白一點。”文達摘下了頭盔,繼續問道。
“哎,文警官,有一件事一直困擾著我很多年,直到今天看見你救了我女兒,我才下定決心找你說出真相。”薛倩嘆氣道。
“真相?”文達問。
薛倩點點頭,繼續說道︰“文警官你還記得十二年前的多蒙街滅門案嗎?”
“當然記得,那件案子是我親手偵辦的,凶手是樂元武,三天後他在跟我們對峙過程中被擊斃,這件案子怎麼了?”文達問道。
“可是這件滅門案,真正的凶手,是我丈夫關為!”薛倩一邊說一邊流下了眼淚。
“什麼!?”文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當年這件案子證據確鑿,凶手就是樂元武啊,而且他還拒捕,如果不是他殺了人,為什麼要逃跑?”
薛倩擦了擦眼淚,接著緩緩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十幾年前我跟我丈夫乘坐移民船來到這里定居,可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工作,我丈夫是個拳擊教練,除了教別人格斗別的啥也不會。初來乍到的我們又沒錢開拳館,別的拳館也不請他這種生面孔。于是我兩就在多蒙街地下市場里擺攤賺錢,可是生意時好時壞,有時連房租都不能按時交齊。”說到這里,薛倩一臉自卑,看得出他們那段日子過得很苦。她又接著說道︰“我們每天都會輪流出去找工作,投簡歷,可還是四處踫壁,直到有一天,我丈夫的電子郵箱里收到了一封來信,信件名稱叫做《當這個人死後》,信上內容是‘麥克•米爾頓,當這個人死以後,你將會收到500星幣’。”
文達听到這里忍不住問︰“這是什麼意思?”
薛倩又說道︰“我們一開始也搞不清,以為是惡作劇,所以並沒有理會。可是第二天,奇怪的事就發生了。”
“什麼事?”
“第二天,關為的銀行賬戶里就多了500星幣。我兩前一天晚上還在為欠下的房租發愁,可是第二天就突然莫名其妙的收到了這500星幣,在疑惑且感嘆幸運之余,我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機,搜了一下麥克•米爾頓這個名字,結果。!結果我看到了網上的訃告‘麥克•米爾頓先生與昨晚在科曼羅醫院因病過世,享年97歲’。”薛倩說道。
“這個麥克•米爾頓是什麼人?”文達問道。
“就是一個普通人,只不過在醫院正常過世,隨後醫院發出訃告,僅此而已。”薛倩回道,然後她繼續說道︰“這件事情令我感到一絲絲恐懼,可是一旁的關為卻安慰我,他說‘不管什麼原因,我們確實收到錢,也解了燃眉之急,即使是巧合也是我倆的運氣。’可是我內心總覺得沒有這種巧合。過了一星期,我們依舊每天擺攤賺錢,似乎已經忘了這件事,可是某天晚上,關為又收到了相同的郵件《當這個人死後》。我們點開郵件,上面寫著‘利瓦伊•萊頓,當這個人死後,你將會收到5000星幣。’這次我們不在認為是惡作劇,也隱約覺得不是巧合,懷著忐忑的心情,等到第二天早上,關為的賬戶里果然多了5000星幣。于是我急忙上網搜索利瓦伊•萊頓這個名字,發現昨晚上倫亞比大道上有一場連環車禍,利瓦伊•萊頓正是在這場車連環車禍中喪生的。”
文達听著越來越奇怪,但是並沒有再開口問,他還想著听薛倩繼續說下去。
“又過了幾天,我們再次收到類似郵件,這次是一個叫田中久雄的人,只要他死了,我們會收到星幣,關為看到名字突然說‘這個田中久雄,難不成是那個skashi懸浮摩托的設計師?’我上網一搜,果然就如他所說這個田中是個小有名氣的設計師,只不過此刻還活著。當天晚上,我跟關為都沒有睡著,一方面我們對整件事還是一頭霧水,心里充滿了疑問,另一方面,星幣對我們來說可算是一筆巨款,有了這筆錢,我們差不多可以還清大部分借銀行的債務,所以心里很矛盾,多少有點盼望那個田中能像之前兩個人一樣死去。第二天上午,關為的賬戶里照常匯入了星幣,我二人欣喜若狂,當時我照舊上網查田中久雄的名字,但是並沒有查到他的死訊。一時之間我兩也糊涂了,但隨即就被還清債務的喜悅沖昏了頭腦,不再去深究。直到過了兩天,我們在跟別人閑聊的時候,突然听說田中久雄就在我們收到郵件的那個晚上,出了車禍,可是人沒有事,但是當他回到家里的時候卻遇到了有人盜竊,正當他想抓住盜賊的時候卻被對方失手開槍打死。”
文達听到這里,突然說了一句︰“如果是這樣,那麼看起來是巧合的死亡,其實是有人安排好了。”
薛倩緩緩地點了點頭說道︰“文警官你听我說下去,再過了幾天,我們又收到了郵件,這次的人叫金光赫,如果他死了我們將得到星幣。”
“哪個金光赫?不會是那個金光赫吧?”文達問道,他口中的那個金光赫,正是乘風集團金養正的次子金光赫,當年金光赫的死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新聞。
薛倩再次點頭說道︰“就是那個,我跟關為都知道,可是當天關為決定不再旁觀,他說要去親眼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不停有人死,不停有莫名其妙的錢進賬。于是當天晚上,我怎麼勸他都不听,非要一個人出門去一探究竟,我也只能躺在床上等他,大概過了4-5個小時,突然一陣急促的進門聲把我驚起,我走出房門看到客廳里關為渾身是血地站在那里,至今我都忘不了那場面。他嘴里不停念叨‘我殺了他!我殺了他。’我趕緊上前,把他扶到椅子上,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拿起桌上的酒瓶猛灌幾口,隨後顫抖地說道‘我找到了金光赫,一直跟著他,他到夜店去喝酒,我就找個角落待著觀察,一切都很正常,直到他喝完酒,開車回到所住公寓的停車場,都沒有任何事發生。這時我心里急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當我看到他快要走進電梯時,我感到那星幣正在離我們遠去,于是我拿出匕首,在他快要進電梯時從背後連續捅了他7刀,接著就倉狂逃回。’我听完他的述說,整個人都傻掉了,我不敢相信他竟然動手殺人,可是眼前這個滿身是血的人確實就是我的丈夫。他定了定神又說‘停車場到處都是監控,看來我跑不掉了。’我流著眼淚幫他擦掉身上的血,隨後我倆抱頭痛哭,一夜未睡。
第二天早上,關為的賬戶如約收到了星幣,而這次郵箱里卻多了一封郵件。郵件的名稱是《謝謝》,里面寫著‘昨晚非常感謝,所有監控的畫面我們都讓專業的人去處理掉了,另外,你覺得新工作怎麼樣?’”
听到這里,連文達都覺得不寒而栗,這些人充分利用了人性的弱點,在低谷時饑不擇食,面對誘惑即使泯滅人性也要拿到高額的回報。
薛倩的聲音打斷了文達的思緒︰“從那以後,我們的經濟不再拮據,但是卻過上了提心吊膽的日子。每隔兩個月,我們都收到郵件,上面有著目標人物的具體信息,出行記錄,以及最佳的動手時間地點,當然也會付上相應的報酬。關為每次得手回來,對方都會有人幫忙善後,處理證據。可是有一天意外還是發生了。”
文達嘆口氣說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想想這也不是一條好的出路啊。”
薛倩點點頭,接下去說道︰“那天晚上,關為慌慌張張的從外面跑回來,不同于前幾次出去殺人,這次他整個人顯得特別驚慌失措,于是我趕緊關上門,詢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用了好久平復了自己的情緒,隨後說道︰‘這次的目標,是一個叫吳承顏的假體醫生,我按照計劃白天潛入他的家里,躲在衣帽間,到了晚上他下班回來打開衣帽間換衣服的時候,我就順勢用匕首捅進了他的心髒。可是沒想到此刻他的兒子女兒還有妻子都在他身邊站著。當吳承顏倒下的一瞬間,他的家人都在尖叫。我一下就慌了神,吳承顏的妻子沖上來跟我扭打在一起,我一時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于是把他的妻子跟孩子都殺死了。’”
“等等,你是說多蒙街17號,吳承顏一家的滅門案,是你丈夫關為犯的案?”文達打斷道。
薛倩含淚點了點頭。文達接著說道︰“不對啊,凶手是樂元武,證據確鑿,這件案子是我跟司徒親手操辦的,不會有錯。”
薛倩擦了擦眼淚說道︰“當天晚上我們收到了雇佣者的郵件,他在里面痛斥關為辦事不利,本來目標人物只有吳承顏,現在把他全家都殺了導致事件被媒體放大,以至于無法善後,要求中斷跟我們的一切聯系。就這樣正當我們以為走投無路之際,突然從新聞上看到警方居然已經鎖定了犯罪嫌疑人,並且展開抓捕。為了弄清楚到底什麼狀況,那天下午我去了案發現場,也是那一天,我遇到了你,文警官。”
“我想起來了!”文達說道︰“那天下午我正好在多蒙街17號收集證據,看到了人群中的你不停張頭探望,于是我就主動過來找你談話,然後帶你回去錄口供,我記得當時你有點緊張,我還為你叫了晚餐,你最後還跟我說吳醫生曾經幫你做過假體移植手術,所以他出事了你就過來探訪一下,對不對。”
“確實是這樣,那時候你們已經鎖定了嫌疑人,所以那天你對我說的話也沒有過多懷疑,只是問了一些不痛不癢的問題就放我走了。”薛倩回答道。
“可是為什麼所有證據都指向樂元武呢?”文達不解地問道。
薛倩搖了搖頭︰“我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間出來一個替罪羊,也讓我跟關為為之慶幸,從那以後他就洗手不干了,我們用賺到的錢開了拳館,生意一直不錯,可是就在五年前。”
“五年前怎麼了?”
薛倩動情地說道︰“五年前,關為在工作時突然離世,我們至今仍不明白背後的原因。那天,我和女兒不在泰海,對于他的離世也是一無所知。從那一刻起,我便與女兒形影不離,盡管生活平穩,但我的內心一直被良心的譴責所困擾。每個晚上,我都會想起吳醫生一家在新聞中的不幸遭遇,直到今天在游樂場與你相遇。我決定把我一直隱藏的秘密告訴你,哪怕最終要坐牢,也願意為了解脫心中的困擾。”
文達听完,點了點頭,如果真相真如薛倩所說,關為才是滅門案的真凶,那麼這件事情絕對沒有表面看來那麼簡單,其中牽涉到的人與利益鏈甚至就在警局或者說就在他身邊。
“這件事你還有沒有跟別的人說過?”文達問道。
“沒有。”薛倩回道。
“如果你真的還有良知,這段時間你要幫助我翻案,這個過程中極有可能會把你跟你女兒至于險境,所以我建議你做這一切之前先把女兒送走。”文達說道。
“文警官,你讓我考慮一下可以嗎?我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做。”薛倩說道。
“可以,明天等你答復,這是我的聯系方式,你想清楚就打電話給我。”文達一邊說一邊把自己的號碼發給了薛倩。
“這里有我跟關為之前發生所有事的詳細記錄。”薛倩一邊說,一邊拿出一塊芯片遞給文達。
“這是。。。?”文達有點疑惑。
“我們一直在不明真相的人操控著在,所以當時就商量,偷偷做點記錄,以防萬一。”
“萬一什麼?”
“萬一有一天,我們也像樂元武一樣,被推出去頂罪,那麼好歹有東西可以證明辯解一下。”
“那我要怎麼打開這張芯片呢?”文達粗略掃描了一下,發現芯片是加密的。
“等我考慮清楚,我就告訴你密碼。”薛倩回答道。
“那好,我等你消息。”
薛倩緩緩地點了點頭,隨即轉身離去。文達看著她的背影思緒萬千,有一些不好的預感在他內心開始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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