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亮眼楮,蛇已經不見了。
也不知是不是眼花。
正怔住,柳舒突然給我遞過一杯茶水“凌楓哥哥,喝口水!”
一听她叫我哥哥,我就想起自己妹妹,心都酥麻了。
我失神點了點頭,接過水杯,不小心踫到了她的手。
她的手很軟,很嫩滑,像涂了蘆薈似的,有些黏!
“不好意思!”
我道歉一句。
柳舒笑了笑,也沒說什麼,就轉身回去煮飯。
我往房子里面看了一眼,見房子里面有些簡陋。
兩張床、一個土灶、一套陳舊的飯桌。
雖然簡單,但里面也干淨舒適。
柳舒和柳老頭在里面邊煮飯,邊竊竊私語,不知在說什麼。
我又砍了半會柴。
忽然柳舒叫了一聲“凌楓哥哥吃飯了!”
“哦!”
我拍拍灰塵,朝房子里面走進去。
看著桌子上,擺了三個菜。
一個是紅燒肉,一個是野菜,還有一個是一條好像是大鱔魚之類的東西!
紅燒肉沒有皮,我也不知道是什麼肉,可能是野味兔子之類的東西。
而那條鱔魚,魚頭被砍去扔掉了,盤在盤子上有些奇怪。
我是客人,也不好意思問這是什麼肉。
剛坐下來,柳舒就問“凌楓哥哥,你喝酒麼?”
我尋思在山里沒信號,沒法玩手機,不如喝醉早早睡醒下山?
就點了點頭。
柳舒在床頭下掏出一壇子酒,倒了兩碗。
我看那壇子,就想起裝葉宛如骨灰那天情形。
都什麼年代了,還用骨灰壇子裝酒?
這對父女還活在古時候的思想麼?
我越想,就越覺得奇怪。
但看著柳賢淑溫柔的樣子,我心里的懷疑念頭又置諸腦後了。
“凌楓哥哥,別客氣,夾菜呀!”
柳舒很客氣。
她的性格和她父親截然是兩種性格。
柳老頭很少說話,但臉上總是掛著笑容。
我夾起一塊紅燒肉嘗了一口,味道還不錯。
然後又喝了一口酒。
酒味道很淡,像啤酒那樣的感覺。
“柳姑娘,你們怎麼住在這荒山野嶺的?”我邊吃邊問。
柳舒淡淡道“早兩年我娘死了。我們風俗習慣,要為母親守孝三年。我娘就埋在離這里不遠處呢!”
我听了,就更加放下戒備心了。
一頓飯下來,喝了三碗酒,兩碗米飯。
飯後,傍晚五六點,天色漸漸夜幕降臨。
柳老頭突然拿起柴刀說道“小舒,爹出一趟遠門,今晚就不回家了!”
“爹你小心一點!”
柳老頭一走,我忍不住就問“柳姑娘,這天都快黑了,你爹去哪里?”
“砍柴賣呀!”
“為什麼要晚上去砍柴去賣?不應該白天去麼?”
柳舒呵呵笑了笑解釋“白天太熱,晚上涼快。”
我也沒繼續多問,坐在一旁發呆。
余光看到柳舒在收拾柳老頭那張床。
收拾完就對我說“李公子,今晚你就睡我爹的床吧!”
我點了點頭。
又坐了一會,天色完全黑了。
柳舒就把一根蠟燭點燃,然後和我聊天。
“凌楓哥哥,你怎麼會在這個山頭里迷路的呢?”
我嘆氣道“被鬼帶來的!”
柳舒聞言,皺起眉頭說“你開玩笑吧?你別嚇我!”
我就知道說了她也不信,便問“這里是什麼地方?”
“落墳坡!”
我一听,臉上滴出一絲冷汗。
這個名字,怎麼如此恐怖?
還沒等我說話,突然窗外掠過一陣涼風。
涼風把蠟燭吹熄滅。
柳舒重新把蠟燭點燃,然後把窗戶關上,順便加固反鎖了木門。
她剛關上門,外面就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
——
好像有人在磨刀似的。
“你爹在外面磨刀麼?”
我問。
“沒有啊!我爹應該早走遠了!”
“外面怎麼有磨刀的聲音?”
柳舒听我之言,瞪著眼楮盯著我問“我怎麼沒有听到?”
看我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她又說“李公子,你別嚇我!”
我神色凝重再認真听,外面怪聲音不見了。
但接著又個很熟悉的聲音在叫我“凌楓,凌楓……,你出來!”
聲音是王明的聲音。
王明怎麼找上來了?
我心里疑惑的,正想出去看看。
柳舒抓著我的手說“李公子,你不要出去!”
“為什麼?”
柳舒說道“我爹說,山里有個成精的大灰熊,會模仿別人的聲音……”
她話也沒說完,臉上就冒出了虛汗!
“你是不是也听到有人叫我了?”
她點了點頭。
“那我們就別出去了,早點休息!”
我說著,就躺在床上。
就見柳舒還站在那里,呆若木雞。
“你怎麼不睡?”
“今晚有怪聲,我不敢一個人睡一張床!”
我問“你以前在這里住,沒遇過這種情況?”
她搖搖頭。
我想了想,就問“你不敢睡,要是不嫌棄,和我一起睡好了,我不會踫你的!”
“嗯!”
柳舒點了點頭,隨即道“你來我床睡,我爹床好臭!”
“好吧!不過你不許告訴你爹,今晚我和你睡這件事。”
“嗯!”
她回答完,就躺下了床。
我提著被子,走過去,和她睡一塊。
不過我們始終保持在一定的距離。
“凌楓,你快出來,房子里面那個是蛇精!”
這時外面又傳出了王明的聲音。
我聞言,嚇得坐直身子。
借著燭光,看了一眼柳舒,見她委屈巴巴的也看著我。
“凌楓哥哥,你覺得我是蛇精?”
我搖了搖頭!
其實我心里多少對柳舒的身份有些懷疑。
但看著她,樣子又不像妖。
如果她是蛇精,不應該一口吃掉我了才對?怎麼還煮飯給我吃?
接下來,我也沒多想。
無論外面傳出什麼聲音,我也沒管。
模模糊糊睡了過去。
突然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躺在一條大白蛇的身上睡覺。
大白蛇有兩個蛇頭。
一個蛇頭呈三角形狀,一個蛇頭橢圓形狀。
夢里看著大白蛇對我吐出像剪刀大的信子,張大血口對我流出很惡心的白色液體。
我猛然驚醒,全身冒出了虛汗。
看著桌子上沒燒完的蠟燭,迷迷糊糊的,好像看到燭光在牆上倒映出一個奇怪的影子。
那個影子就像一條蛇,長著兩個蛇頭。
我心里頓時激烈跳了起來。
鬼我倒是不怎麼怕,但是對于精怪之類的,害怕得要命。
有話說,越像人類的生靈,就越害怕!
但是我擦亮眼楮看,影子又不見了,也不知是不是心里作怪產生了幻覺。
“你怎麼了?”
柳舒突然瞪著眼楮問我。
我沒說話,她就拿出毛巾幫我擦汗。
邊擦邊問“凌楓哥哥,你結婚了沒有?”
我喃喃回答“沒有,但和了一個女鬼訂婚了!”
我話音剛落,柳舒呀了一聲“你別嚇我好不好?”
說著,她把頭鑽進了我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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