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葉默準備讓人去調查一下這些人。
正巧這時候,郭義慶的調查結果出來了。
張小凡來到辦公室向葉默匯報情況。
“葉隊,郭義慶這個人查到了。”
郭義慶就是黃川矩口中所說的當年在辦公室指著黃政田要讓他家破人亡那個人。
現在經過張小凡的幾方調查,也是查到了他的很多基本信息。
“他現在是什麼情況?”葉默放下手中材料,隨後瞧著張小凡問道。
“這個人並不是公務人員,而且也從來沒有進過體制內上班,他如今在露州區做藥材生意。”
“家庭情況如何?”
“有一個兒子,兩個女兒。”
“妻子呢?”
“喪偶。”
“郭義慶現在多少歲?”
“59歲。”
“他配偶什麼時候去世的?”
“這個要去他們當地民政部門才能查到。”
“這樣,我倆抽空去對郭義慶走訪詢問一下,正巧我也有件事要去露州辦理。”
“好的。”
安排妥當之後,下午三點多,葉默就和張小凡兩人開車前往露州。
郭義慶祖上幾代人都在經營藥材生意,家業非常大。
當年郭義慶跑到黃政田辦公室鬧的時候,黃川矩還在讀大學,也就是三十幾年前,大概就是七幾年的時候。
七幾年到九一年,如果郭義慶真的要報復黃政田,這麼些年,倒也是足夠他準備了。
葉默隱隱覺得,黃政田被陷害一事,郭義慶多多少少有點關系。
但葉默並不認為他就是主謀。
除非,他背後有人推波助瀾。
露州區藥材批發市場,驅車前往只需要三十來分鐘。
一下車,葉默和張小凡就聞到了濃郁的藥材味道。
張小凡剛下車就開始打噴嚏,似乎對這些味道有些過敏。
葉默見狀遞給他一包紙巾擦鼻子︰“走吧,帶我去郭義慶的門店。”
“新德路三十三號,很大的一間藥材批發商場,走過去就見到了。”張小凡一邊帶路一邊道,看來他對于葉默安排的工作,也是下足了功夫。
葉默也是十分欣賞張小凡這一點,辦事雷厲風行,效率極高。
沒多久,兩人就來到了目的地。
令葉默沒想到的是,這一棟商場,居然都是郭義慶的。
這已經不是店鋪了,而是一家公司。
可以說,這個郭義慶,如今年入幾百萬都不是問題。
這麼有錢的一人,要說想辦法把黃政田搞垮,這對他來說,還真的不是那麼難。
來到藥材商場,迎面走來了一名身穿唐裝,戴著眼鏡的老人,有點像那種廣告宣傳里的老中醫。
他見到葉默和張小凡穿著警服,也是連忙上前問道︰“兩位領導,有什麼事情嗎?”
“我們是寧海刑警支隊的警察,過來找你們的老板郭義慶詢問一些事情。”
“哦,原來如此,那我打個電話給他,你們稍等一下。”
“好的,麻煩了。”
就這樣,老人給郭義慶打過去一個電話。
沒多久,郭義慶就親自過來了,見到葉默和張小凡,他也是十分客氣的上前。
“兩位警察同志,有什麼需要我配合的,我一定全力配合。”
“郭先生你好,我們想向你了解一個人。”
“什麼人?”
“黃政田。”
听到這三個字,郭義慶臉色瞬間就變了。
他立刻面無表情的問道︰“這個人,不是死了很久了嗎?”
“就是因為他的死有問題,所以我們才過來向你了解一些事情。”
“那行吧,去我辦公室,就在樓上。”
“行,你帶路。”
很快,郭義慶帶著葉默和張小凡來到三樓辦公室,並且給兩人泡了茶。
郭義慶將茶杯放到葉默面前,隨後問道︰“請問警察同志需要了解些什麼?”
“黃政田濫用職權被連降三級,最終郁郁而終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吧?”
聞言,郭義慶愣了片刻,隨後點了點頭︰“有听說過,好像他死了沒多久,老婆也死了,幾個兒子也破產了,怎麼,你們認為,他的死,不會和我有關吧?”
“如果真和你有關,我們也不會在這里談話,我們過來只是和你了解一些情況。”
“那你們的意思是,懷疑黃政田的死,是有人蓄意而為?”
“沒錯,而且黃政田的妻子李洪芬,死因也有蹊蹺。”
“那你們怎麼會找到我呢?我又不是公職人員,我和黃政田八竿子打不著啊?”
“我們從黃政田兒子口中得知,你曾經有一次跑到黃政田辦公室鬧過一次,還揚言要他家破人亡,有這麼回事吧?”
听到這句話,郭義慶這才陷入了沉默,他思索片刻後嘆了口氣道︰“的確有這麼回事,但那只是因為年少沖動,我雖然很想讓黃政田一家家破人亡,但還沒有那個膽子真的去實施,換做是你們,我想你們當時也會那樣做。”
“那我問你,當時的黃政田到底做了什麼,讓你如此的激進?”
“我的前妻,是一名中學老師,一直都在考公務員,她的夢想就是進入體制內工作,為此付出了很多的努力,有一年終于成績過關通過了筆試,我為了幫她實現願望,就找到我父親,想讓他花錢搞點關系,在面試這關走個後門,進去縣委工作,當時我爸花了一萬塊錢,找到了在縣里工作的王秘書,疏通了關系,也讓我前妻成功通過了面試。”
“原以為一切都會朝著好的方向發展,沒想到黃政田那個老頑固知道這件事,他在人事會議上當眾將此事揭穿,並且狠狠的批斗了我前妻一頓,不僅將她的公職開除,就連她的老師工作也丟掉了。”
“我前妻因此一氣之下從縣委大樓直接跳了下去,就這樣沒了。”
“我問你們,這真的有這個必要嗎?我前妻的能力怎麼就不能當這個公務員?她的筆試成績排第一,我們不過是為了保險起見,才花的這一萬塊,可是那黃政田為了營造自己大公無私的形象,公然羞辱一位女子,把事情做的這麼絕,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這個社會,不就是人情世故的社會嗎?你敢說,你們二位,就沒有走過後門?你們背後就沒有什麼後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