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事情平息。
    最主要的是,黃德軍的兒子並沒有大礙。
    葉默打人固然不對,但更多的人對他打人的事情並不關心,只關心他如何破案。
    安京市澱水區是一個高新區,成立不到六年。
    其中情況比較復雜。
    葉默看過宗卷室的檔案,這里的辦案人員太不負責,很多專業性的東西根本沒有建檔完存。
    你又如何指望這幫人破案?
    葉默之所以打人,之所以把事情鬧大。
    其實也有一部分是個人情緒。
    葉默本身就是老百姓出身,他始終是站在底層老百姓這邊。
    出了命案不趕緊成立專案組偵破,反倒是因為買不到演唱會門票對手底下人發脾氣,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當刑警隊的領導?
    要說他只是一個普通刑警,自然不可能出手打人。
    但他現在不一樣,他有靠山。
    有了葉育良這棵大樹,他自然就得借助大樹的庇護,還被害老百姓一個公道。
    很快,葉默針對宗卷里的懸案,成立了專案組。
    專案組成員就是葉默和葉小雨。
    既然得不到其他人的協助,那就自己一個人偵破。
    這些人信不過葉默,葉默也同樣信不過他們。
    這些案子一點也不復雜,唯一麻煩在于,時間拉的比較長。
    “我們就按照案發時間,從最早的案子開始吧。”葉默道。
    “03年416黃玉婷案,是第一起懸案。”葉小雨道。
    “我們先去黃玉婷家里走訪一下。”葉默道。
    “行。”
    于是,兩人按照卷宗記錄的地址,前往黃玉婷家里調查。
    這起案子是澱水區刑警支隊成立以來,遇到的第一起凶殺案,至今沒有破獲。
    03年4月16日,被害人黃玉婷失聯許久,父親聯系不上,于是親自去她住的地方尋找,結果進門之後,發現女兒慘死在床上。
    由于卷宗里的記錄很不專業,因此葉默直接去走訪詢問當事人,反而更加清楚一些。
    和葉小雨開車來到黃玉婷父親家中。
    黃玉婷家人一听到是上面派人來查案的,頓時激動的跪地感恩。
    據了解,被害人黃玉婷遇害時候25歲,是家里的獨生女,讀書時候成績也不錯,大專畢業後在一廠里當排產文員,每個月都會回家看望父母,並且還給家里一些補貼。
    女兒黃玉婷遇害之後,兩老悲痛欲絕,一直想要找出凶手,讓自己女兒九泉之下能夠安息。
    可黃家明的不作為,導致一直沒有專案組跟進。
    案子就拖到了現在。
    既然宗卷里沒有什麼記錄,葉默就直接詢問當事人黃雲海,他是第一個發現女兒遇害並且報警的人。
    “麻煩你仔細給我們講述一下當時情況。”葉默道。
    “我女兒在廠里打工,自己住在外面的出租屋,她每天下班都會用廠里的電話給她媽媽打個電話,但突然有一段時間不聯系了,我們就開始擔心,孩子她媽讓我去看看,于是我就去她住的地方找她。”
    “我去的時候,就見到樓梯間上有很多血跡,我當時就有不好的預感,來到女兒家門口,敲門怎麼也沒人回應,而且門底下還有一股惡臭傳出來,我意識到不對勁,于是立馬報了警。”
    “警察來了之後,請了開鎖師傅,開鎖師傅也打不開門……”黃雲海說道。
    “為什麼打不開門?”葉默問道。
    “門鎖從里面被反鎖了。”黃雲海說道。
    “那後來呢?”葉默問道。
    “後來叫來了消防員,用破拆器材強行破門,進去之後,滿屋子的蒼蠅,房間里,我女兒尸體早就已經腐爛了……”黃雲海道。
    “當時警方怎麼說的?”葉默問道。
    “他們說,我女兒內衣褲都被人用刀子割斷了,身上中了十幾刀,應該是被人給強奸被人害了。”黃雲海道。
    ……
    隨後,通過繼續詢問,葉默也了解到了更多的細節。
    車子里,葉小雨拿著筆記本分析著。
    “葉隊,殺人動機,能定性為奸殺嗎?”葉小雨問道。
    “沒有尸檢報告,很難定性,而且依我看,熟人作案可能性很高。”葉默道。
    “怎麼說?”葉小雨問道。
    “樓道有很多血,證明被害人遇害第一現場應該是樓梯間,被害人受傷部位在背部,意味著她走在前面,凶手從後面出現予以攻擊,正常情況下,一個人如果從後面沖上去,被害人會第一時間反應,從而轉過身來,凶手攻擊的位置肯定是正面。”
    “可黃玉婷正面沒有任何傷口,也就是說,當時的被害人黃玉婷和凶手走的很近,並且對凶手毫無防備,她是完全沒想到凶手會有殺她的傾向的。”葉默解釋道。
    “如果我是黃玉婷,一個人走樓梯的時候,我身後出現的男人,只有我爸和我男朋友,我才會放下防備,其他任何人我都是信不過的。”葉小雨道。
    “所以,黃玉婷的男朋友嫌疑最大。”葉默道。
    “可時隔四年,去哪里找這個‘男朋友’?”葉小雨嘆了口氣,如果這件案子發生的時候當時專案組能夠認真調查,絕對不會成為懸案,這種常識性的東西,怎麼會忽略呢?
    而宗卷里壓根就沒有黃玉婷男朋友的調查記錄。
    也怪不得葉默會發火。
    確實是一群酒囊飯袋。
    可現在有個問題就是,房門從里面被反鎖了,凶手又是怎麼行凶之後出來的呢?
    于是,為了搞清楚這個情況,葉默開車來到了案發地點的出租屋。
    然而,這里的房子全部被拆了,準備改建別的項目。
    看到這一幕,葉默無奈的搖了搖頭。
    當時的出租屋被拆了,被害人黃玉婷所在的廠子也搬走了。
    想要調查一下黃玉婷工友都不可能。
    這爛攤子擺在這里,著實讓人氣憤。
    目前來說,凶手有以下可能,第一,黃玉婷男朋友,第二,出租屋房東,第三,知道黃玉婷住處且和黃玉婷很熟悉的人。
    于是,葉默找到黃玉婷父親黃雲海,再次詢問了他一些事情。
    “除了你和你老伴之外,還有什麼人知道你女兒黃玉婷住所的?”葉默問道。
    “這個我不清楚,她在廠里那些工友肯定知道的。”黃雲海回答道。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們的親戚里面,有沒有人知道的。”葉默問道。
    “親戚?”黃雲海愣住了。
    “對,除了你和你老伴兒以外的親戚。”葉默問道。
    “哦,你這麼說,我有個佷兒黃超,之前也在我女兒廠里上過班,他知道我女兒住那里。”黃雲海回答道。
    “黃超?”葉默微微一愣︰“他現在在哪兒?”
    “出去打工去了,好多年沒回來了。”
    “什麼時候出去的?”
    “我女兒遇害之後就出去了,就沒回來過。”
    “你們和黃超一家,有什麼矛盾嗎?”
    “你這麼說倒是有,因為宅基地問題,我們兩家打過架……”想到這里,黃雲海一屁股坐了下去,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的佷兒黃超有可能是凶手。
    但現在一想,讓人細思極恐。
    “黃超這個人,性格怎麼樣?”葉默問道。
    “性格膽小懦弱,是個半吊子,爛泥扶不上牆,成天惹事打架。”黃雲海回答道。
    “馬上帶我們去黃超家里。”葉默直接道。
    如果黃超這家伙性格真是如此的話,有可能把殺人的事情告訴家人。
    葉默只要根據黃超家人的反常情況,基本上就能看出問題。
    于是,黃雲海帶著葉默幾人黃超老家。
    卻發現,這里早就人去樓空,一家人都不見了。
    問了一下周圍的人才知道,早都搬出去很多年了。
    “你和你大哥一家,不來往的嗎?”葉默詢問道。
    “打過架之後,就老死不相往來。”黃雲海道。
    “具體因為什麼打架?”葉默問道。
    “我大哥黃雲山霸佔我家宅基地,說我家沒兒子,宅基地拿來也沒用,不如給他兒子,我們氣不過就上去理論,黃超當時說了一句侮辱我女兒的話,我女兒上去給了他幾耳光,黃雲山見狀要打我女兒,我上去也給了他幾腳。”黃雲海回答道。
    “他說什麼侮辱你女兒了?”葉默問道。
    “他說我女兒撒尿都只能蹲著,要宅基地干什麼,不如出去做雞賺點錢。”黃雲海回答道。
    “我明白了。”葉默微微眯起了眼楮。
    根據這反常的行為來看,凶手大概率就是黃超了。
    目前來說,就是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黃超是凶手。
    但對于葉默來講,只要能抓到黃超,他的異能‘震懾’就能讓黃超開口說真話。
    可惜,現在沒人配合葉默調查。
    總不能什麼事都去找葉書記幫忙,這樣只會顯得葉默無能。
    可全國那麼大,你怎麼知道這個黃超到底躲到哪里去了?
    于是,葉默來到當地街道,調查黃超一家人的登記信息。
    找到黃超身份證號碼之後,葉默把號碼輸入了警務通。
    結果顯示,黃超從四年前開始,信息就沒有更新過了,查不到他在哪里上班,也沒有辦理過居住證。
    更沒有社保信息。
    這種種怪異情況,越來越顯得可疑。
    既然查不到黃超的信息,那就查黃超的父母。
    很快,通過警務通查詢到,黃超的父親黃雲山有一條職工社保信息。
    而職工社保顯示的位置,竟然是寧海市。
    眾所周知,寧海市是二三線城市,工廠特別多,安京市以前的工廠,大部分都搬到寧海市去了。
    去寧海市進廠打工並不奇怪。
    而就在這時候,葉默手機響了,打開一看,竟然是林萱打來的。
    “喂,林隊。”葉默連忙接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