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端的莊天則突然就沒了聲音。
    幾秒鐘後,楊鳴道︰
    “省長,您在听嗎?”
    電話里傳來了莊天則的聲音。
    “楊市長,剛才你說什麼,我听不大清楚。
    再說吧,我這邊有事情了!”
    沒等楊鳴回應,莊天則就掛了電話。
    楊鳴愣愣地看著手里的話筒。
    莊天則打這個電話的目的是什麼?
    好像什麼都說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至于市委書記是誰,是不是正如他說的,定下來了?
    要不要電話問問高明偉?
    這個念頭一上來,楊鳴立即就壓了下去。
    作為二把手,過分地打听一把手的情況,是一件越界的事情。
    不管出于什麼原因都不妥。
    現在唯一的做法,不動聲色靜等市委書記的到來!
    ……
    此時,在京城一酒店的房間里,莊天則掛了楊鳴的電話後,沉思著。
    為了把林山市委書記呂光推薦到天火市委書記的位置,他給省委書記高明偉進行了電話推薦。
    雖然他知道,他一個二把手在電話里向一把手推薦人不妥。
    但他又不得不這樣做!
    他擔心,他出差回到原寧,高明偉已經敲定天火市市委書記的人選!
    所以,不管不顧直接向高明偉電話推薦呂光。
    他听得出來,高明偉似乎對呂光不感興趣。
    但也沒有拒絕,只是說他回去再說。
    听高明偉的口吻,他還有其他的人選!
    高明偉很相信楊鳴,會不會是楊鳴給他推薦了?
    于是,他給楊鳴打了電話。
    故意說天火市委書記已經定下來了。
    可楊鳴卻波瀾不驚,一切行動听指揮的態度。
    最後,他突然問楊鳴,是不是心中有人選。
    楊鳴予以否認。
    莊天則找借口掛了電話。
    他知道,他再怎麼問,楊鳴也不會透出半個字。
    但是,從楊鳴的話里,他也確定高明偉還沒有具體的人選!
    所以,他必須爭取把呂光推薦上去!
    天火市是廣湖省最大的工業城市,他必須把自己的人安插進去!
    可高明偉的態度,似乎對呂光不感興趣。
    思忖了好一會兒,他決定動用京城的關系,壓壓高明偉。
    于是,他撥打了京城一領導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
    “莊省長,我听說你來京了,是嗎?”
    莊天則打著呵呵。
    “是的,領導,到了之後我們就一直封閉學習。
    一直沒有機會給您打電話,也沒有機會拜訪您。”
    即便莊天則不是封閉學習,他也必須得這麼說。
    在體制內的官場上,如果真有心拜訪領導。
    到京後,就必須第一時間跟這個領導聯系,約好拜訪時間。
    而不是到京幾日後,才跟他聯系,才說想見他。
    像這樣的情況,他肯定不會見你,會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所以,莊天則必須說封閉學習。
    這是給對方尊重,也是給自己台階。
    不出莊天則所料,領導也打著呵呵道︰
    “莊省長,我知道你來學習了。
    什麼時候學習結束啊?”
    莊天則道︰
    “我明天就回去了!
    領導,您現在有時間嗎?我想過去拜訪您!”
    領導道︰
    “我不在辦公室,有事你在電話里說吧。”
    莊天則猶豫了一下,說道︰
    “領導,我給您帶來了一塊奇石,我想給您送過去!”
    領導是玩奇石的高手,立即高興道︰
    “這樣吧,你放到門衛那里,到時候我回去了再拿。
    你說吧,什麼事?”
    莊天則道︰
    “是這樣的,我們天火市市委書記的位置空缺,我想麻煩您向高明偉書記推薦一個人。”
    領導道︰
    “那個位置,你就別多想了。
    恐怕連高明偉推薦都沒有用!”
    話音落下,莊天則瞬間怔住。
    這句話的意思,天火市委書記有可能從京城空降!
    如果真是這樣,自己再怎麼努力,也將無濟于事!
    片刻後,莊天則道︰
    “謝謝領導,我知道了!
    能透露一下,是誰過去嗎?”
    領導道︰
    “具體是誰,我也不清楚。
    你就別問了,到時候該知道的你會知道!”
    莊天則只好說道︰
    “好的,領導,我知道了!”
    ……
    沈浩從楊鳴的辦公室出來,直接回到了辦公室。
    剛才柳英的胡攪蠻纏,讓沈浩氣憤,也很無奈。
    自己明明跟柳英沒有發生過男女之事,她為什麼要這麼說?
    她這樣說,無疑是向全世界宣布,她已經不是姑娘了!
    那樣損自己清白的事,她竟然做得出來!
    這種女人太可怕了,好在自己決意離開她。
    否則,跟她生活在一起,無法想象過的什麼日子!
    點上一根煙,沈浩使勁地抽著。
    不一會兒,煙霧彌漫了整個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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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柳英走了進來。
    沈浩沒有理會,繼續抽煙。
    眼楮紅腫的柳英走到沈浩的身邊,直接把沈浩叼著的煙拿了下來。
    沈浩條件反射地站起來,往後退了幾步。
    他擔心柳英對他強行做出什麼。
    頓了片刻,沈浩沒有說話,直接往門口外面去。
    他知道,對于柳英這樣的女人,說得再多也沒用!
    且說得越多,越跟她糾纏不清。
    不如直接走人!
    可既然已經找上門來,柳英怎麼可能讓沈浩走!
    只見她追了上來,一把拽住沈浩,厲聲道︰
    “沈浩,事情沒說清楚,你不能走!”
    沈浩無奈地停了下來,撥開柳英的手,沒好氣道︰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你要告我,我等著就是了!
    現在我要工作了,請你出去!”
    沈浩不僅不給面子,還要把自己趕走。
    柳英的牙齒咬得咯咯響,低聲道︰
    “沈浩,難道咱們一定要鬧得個魚死網破不可嗎?”
    沈浩道︰
    “你要鬧,我就等著你鬧。
    請你出去,請不要再來干擾我的工作!”
    柳英可拎巴巴地看著沈浩,哀求道︰
    “沈浩,咱們畢竟好過一場,你不看僧面看佛面。
    你不跟我好我不怪你,但你能再幫我一個忙嗎?
    我實在沒有辦法,才來求你的。”
    沈浩知道,如果再答應幫柳英的忙,就永遠跟她扯不清!
    沈浩直接搖頭。
    “我現在正在工作,請你出去!”
    這時,湯迪走了進來。
    看到眼楮紅腫的柳英,湯迪怔了一下,轉身就走。
    柳英上去攔住湯迪的去路,小聲道︰
    “湯秘書,你幫我勸勸沈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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