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輝犀利的眼楮向許達厚看去。
許達厚心里一陣哆嗦，不敢吱聲。
他沒有忘記他跟江輝的約定。
但紙袋子之事，不是他三言兩語所能說得清楚的。
況且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又怎麼解釋？
眾人都看著許達厚，等著他回答。
許達厚想了想，兩手一攤，低聲道︰
“那是我向組織寫的自我反省報告。
我已經深刻認識到，自己的生活作風有問題。
當年我組建紅盾藝術團，其目的就想大力宣傳工商部門的工作。
同時，也得到了上級工商部門的認可。”
許達厚的這番話，確實是大實話。
紅盾藝術團成立時，演員都是從藝術學校招進。
有些是從天火市的藝術團體高薪聘請過來。
紅盾藝術團成立不久，全省乃至全國的工商系統會議，都安排在天火召開。
會議召開之前，藝術團都要進行慰問表演。
會議期間，舉辦的舞會，都是年輕漂亮的女演員們上場。
與會人興奮有加，摟著漂亮的女演員跳得不亦樂乎。
所以，上面領導給予許達厚的評價很高。
贊揚他走在了時代的前列，是工商系統的改革先鋒！
楊鳴到天火任職後，第一個讓他感到不對勁的是這個紅盾藝術團。
他當時就認為，是許達厚打著宣傳的幌子，玩弄藝術團里的女演員。
他跟時任市委書記許力朋聊過這個事。
當時，許力朋已經被江輝架空。
他告訴楊鳴，藝術團背後的水很深，情況也很復雜。
讓楊鳴不要輕易去踫藝術團。
當然，許力朋的意思，也暗中提醒楊鳴。
那些年輕漂亮的女演員看看就好，千萬不能跟她們有任何交往。
楊鳴對許達厚的行為，本身就很抗拒，不可能跟那些女演員有接觸。
剛開始，許達厚也用漂亮的女演員引誘楊鳴。
遭到拒絕後，許達厚再也不敢。
現在許達厚突然把藝術團拿出來說事，並深刻地檢討自己。
楊鳴不傻，許達厚現在所說的一切，想把紙袋子的事抹過去。
看許達厚的語氣和江輝的不經意表現出來的緊張，楊鳴猜測那紙袋子跟江輝有很大的關系。
頓了頓，楊鳴道︰
“許達厚，如果紙袋子存在，我們會找到那個紙袋子！
你不用再作解釋！”
說著，楊鳴轉頭問江輝。
“江書記，怎麼處理許達厚？”
江輝毫不猶豫道︰
“我還是那句話，違法犯罪，誰也逃不掉法律的制裁！
讓周隊長他們把他帶走吧。”
許達厚心里似乎早有準備，沖著江輝笑了笑，大聲道︰
“好，老子進去幾年，出來又是一條好漢！”
周閃手一揮，幾個警察就圍了上去。
許達厚還算配合，伸出手讓警察戴上手銬。
就在許達厚要離開之時，周閃道︰
“許達厚，就憑著你毆打田曼琳致傷、刺殺楊市長以及藝術團女演員控告你強奸等罪名。
你別想進去幾年了事，等待你的將是法律的嚴懲！”
話音落下，許達厚瞬間臉都綠了。
他心里清楚得很，如果真有女演員控告他強奸。
不只是一個人控告的問題，那是好幾個的問題。
到時候真的就不是進去幾年的事了。
如果再挖出他的其他犯罪事實，判他無期都有可能！
片刻後，許達厚突然大叫一聲，往前跑了幾步。
“撲通”一聲跪倒在江輝的面前，大聲道︰
“書記，救救我！我沒有強奸，我沒有！
她們都是自願的……”
江輝轉身就往天台的小門去。
邊走邊說道︰
“把他帶走！”
看著江輝走進小門，就要消失。
許達厚知道，自己進去之後，想見到江輝根本不可能！
突然沖著江輝大聲道︰
“江書記，你就這樣看著我坐一輩子牢？
你就不怕我把你供出來？”
這一聲吼叫，把楊鳴嚇了一跳。
劇情劇烈反轉，讓所有人猝不及防。
沈浩敏感地緊走幾步，緊緊地守在許達厚的身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天台的小門處。
楊鳴深深地舒了口氣。
不管江輝是什麼反應，許達厚這一聲吼叫，已經達到了楊鳴的目的。
這兩天的努力沒有白費！
已經走進小門的江輝，瞬間站住。
他沒有馬上轉過身來，腦子急速地轉著。
許達厚的那幾句話，說明江輝有把柄在許達厚的手上！
江輝的牙齒咬得咯咯響。
他沒想到許達厚會來這麼一招！
就在幾天前，他還跟許達厚達成一致。
不管誰進去，都要守口如瓶。
只要外面有人撐著，就不怕。
進去幾年後，出來還是條漢子！
剛才還好好的，江輝也認為許達厚能扛得過去。
沒想到到了最後，劇情竟然會這麼反轉！
雖然沒有受賄證據在許達厚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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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讓他放行的那些走私貨，也讓江輝吃不完兜著走！
見江輝沒有轉過身子，站在身邊的秘書鄭繼山輕聲道︰
“書記，不用管他，咱們走！”
江輝搖了搖頭，轉過身子，徑直往許達厚的身邊來。
楊鳴也往前走了幾步。
周閃見狀，揮手叫兩個警察圍了上去。
江輝走到許達厚的跟前，上下打量許達厚，微微點頭道︰
“許局長，你剛才說什麼？
說要把我供出來？
你供我什麼？你現在就說吧！
讓大家都好好地听著！
不要等你進去之後，胡編亂造、胡說八道！”
許達厚嘴巴哆嗦著，欲言又止。
看著許達厚的樣子，江輝大聲吼道︰
“說啊！為什麼不說了！
當著我的面，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如果是事實，法律會制裁我！
如果你撒謊，胡說八道，有老天收拾你！
你的家人也會受到報應！”
听到最後一句，楊鳴不由得一震。
江輝這是嚇唬許達厚呢。
楊鳴走到許達厚的身邊，輕聲道︰
“許達厚，大男人跪天跪地跪父母，你自己看看你跪誰了？”
听楊鳴這麼一說，許達厚立即就站了起來。
江輝咬著牙對楊鳴道︰
“楊市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楊鳴搖了搖頭。
“我沒有什麼意思，我只想告訴他，一個男人應該有的尊嚴！”
江輝不再理會楊鳴，轉過頭再次逼問許達厚。
“許局長，你要為你說過的話負責！
你對我的誣陷，我會告你誹謗！
到時候你又多了一項罪名，你就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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