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警察上前，低聲道︰
“王萬騰，安靜！”
王萬騰不敢再吱聲，眼巴巴地看著楊鳴。
說實話，楊鳴是他最為信得過的人！
在他受到卓野的恐嚇之前，他一切都听楊鳴的。
雖然他相信楊鳴，可面對家人的生死，楊鳴幫得了他嗎？
所以，他選擇了閉嘴。
把先前說過的“他幫海里轉賬”的話，全盤否認，全盤翻供。
只承認他跟海里認識，沒有過多交往。
更沒有什麼幫轉賬之事！
原先說要給楊鳴提供他轉賬的賬號，當然也就沒了聲息。
現在見到楊鳴，心里百味雜陳。
楊鳴坐了下來。
施政和肖堅分別坐在兩邊，兩個警察坐在旁邊記錄。
楊鳴按照審訊程序訊問王萬騰後，楊鳴道︰
“王萬騰，為什麼翻供？”
王萬騰似乎早有準備，不緊不慢道︰
“沒有翻供啊，我原來也是這麼說的，現在還是怎麼說？”
楊鳴轉頭對肖堅道︰
“肖隊長，放錄音給他听听。”
肖堅點了點頭，對旁邊的一警察吩咐了幾句。
不一會兒，審訊室里傳來了王萬騰的錄音。
其一為王萬騰說他幫海里和江輝轉賬，手上有轉賬的賬號。
其二為王萬騰說他跟海里只是認識，沒有交往。
不存在幫轉賬等行為。
王萬騰靜靜地听著，臉上的表情沒有多大的變化。
顯然，他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哪怕是楊鳴親自來問他，他也鎮定自若。
錄音放完，楊鳴走到王萬騰的身邊，輕聲問道︰
“王萬騰，那兩個錄音，哪個是真的？”
王萬騰毫不遲疑道︰
“當然第二個是真的！
楊市長，我再說一遍，我跟海里只是認識。
沒有更多的交往。
更沒有什麼轉賬之類的事。”
楊鳴道︰
“兩個錄音你都听了，都是你的聲音。
那第一個錄音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先前跟我說的和在公安局說的，都是第一個錄音的版本呢？”
王萬騰對答如流。
“那是我胡說八道！
當時以為那樣說了，你們很快就把我放回去。
後來感覺不對，必須得實話實說。
否則，我更出不去！”
楊鳴冷冷一笑，輕輕地拍了拍王萬騰的肩膀。
把頭湊近王萬騰，咬著王萬騰的耳朵道︰
“王總，咱們現在先不提這個事。
我相信，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王萬騰怔怔地听著。
腦子不停地轉著。
他實在猜不透楊鳴這番話的意思。
轉過頭來瞅了瞅楊鳴。
見楊鳴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忍不住道︰
“楊市長，你要說什麼？
你需要提什麼事？”
楊鳴走了幾步，跟王萬騰面對面，眼楮緊盯著王萬騰。
一字一頓道︰
“我想說的是，你虛開增值稅發票的事！
你比誰都清楚，那是死罪和坐大牢的罪！”
王萬騰的臉瞬間就白了，眼楮突地閃過一絲驚恐。
他知道，如果沒有真憑實據，楊鳴是不會輕易開口的。
片刻的驚恐後，王萬騰道︰
“楊市長，你別嚇我！
雖然我沒干過那樣的事，但是听你說的‘死罪和大牢’，也可以把我嚇死！”
楊鳴咬了咬牙。
“你再這樣狡辯，到時候你更加罪加一等！”
王萬騰繼續嘴硬。
“我沒有狡辯！你們說我虛開增值稅發票，拿出證據來！”
楊鳴站直身子，微微點頭。
“你不知道吧？國稅局正在對萬騰公司進行地毯式的檢查。
你虛開了多少增值稅很快就會浮出水面！
到時候你再坦白就晚了！
你現在坦白，對你的量刑有很大的幫助。
當然了，如果你能戴罪立功，對你的量刑就更有利！”
听到國稅局正在對萬騰公司進行深入檢查，王萬騰的臉都綠了。
那肯定是一查一個準！
從虛開第一筆增值稅發票、輕輕松松拿到四十多萬的退稅款後，嗜賭如命的王萬騰嘗到了甜頭。
于是，一發不可收拾。
不僅自己虛開，還幫其他公司虛開。
拿到的錢，幾乎都被他放到了賭桌上！
有一天，國稅局對萬騰公司進行日常檢查。
發現公司的生產經營賬目有問題。
便組織人員對萬騰公司進一步深入檢查。
王萬騰驚恐萬分。
他心里清楚得很，照這樣查下去，非把他查死不可！
必須盡快找到辦法阻止國稅局的檢查！
在一次飯局上，他看到了李艷美。
看著李艷美端著酒杯，如魚得水地在各個官員中穿梭。
王萬騰心生一計。
之後，他找到了李艷美。
他原本就跟李艷美有些交情。
所以，他告訴李艷美，他的公司被國稅局查了。
如果他能讓國稅局停下來，他給她五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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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艷美本來就是個見錢眼開的人。
听王萬騰這麼一說，馬上就答應了下來。
在她看來，只要她一出馬，拿下國稅局局長敬禮是分分鐘的事。
不出李艷美所料，就幾天的時間，她真的就把敬禮拿了下來。
且還把王萬騰推開了敬禮。
王萬騰立即就把三十五萬打給了李艷美。
說余下的十五萬，待國稅局停止檢查後再付。
不久，如王萬騰所願，國稅局停止了對萬騰公司的檢查。
之後，王萬騰在敬禮的庇護下，更加膽大妄為。
直至有一天，敬禮向他發出了警告。
說他再不收斂，到時候他也保不住他！
之後，王萬騰不敢再幫其他公司虛開。
但自己還是繼續虛開。
……
見王萬騰低頭不語，楊鳴又道︰
“王萬騰，國稅局在日常的檢查中，早就發現萬騰公司有虛開增值發票的嫌疑。
就在國稅局對萬騰公司進一步的檢查時，李艷美把你搞定了國稅局長敬禮。
為此你答應給她五十萬。
可你只給了她三十五萬！
到目前為止，你還有十五萬的酬金沒有給她！”
提到李艷美，王萬騰瞬間就蔫了。
長長地嘆了口氣，低聲道︰
“楊市長，反正國稅局正在查，遲早也會查出來。
我告訴你吧，我確實虛開了增值稅發票！
你說我該怎麼辦，才能減輕對我的量刑？”
楊鳴一字一頓道︰
“戴罪立功！這是你唯一的出路！
把你幫海里和江輝轉賬的證據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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