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修仙我只想做個音修!
沈潯劍頗為無語的瞥了他一眼,隨即轉身離開。
“切∼”
喬臨往自己身上拍了張隱匿符,悄悄追上了林音二人的身影。
而江蓉此刻正與林音在風連山半山腰,一處密林之中交談。
“林師妹,此事並非我不想告訴你,只是……”
林音抬手在周圍布置了一層隔音陣,示意對方繼續。
不遠處,一紅一黑兩道身影在隱匿符的遮掩下,藏在了一棵高大的樹上。
“沈潯劍,你不是不听嘛,怎麼跟過來了。”
喬臨不屑輕嗤,隨即繼續關注著那邊的一舉一動。
听了一會兒,喬臨有些疑惑的回頭詢問沈潯劍。
“沈潯劍,我怎麼什麼都听不到,你听到她們在說啥了沒?”
“真蠢,是隔音陣。”
樹影斑駁,風聲颯颯,偶有幾只飛鳥盤旋于高林之上切切啼鳴。
“林師妹,你可知十年前,在極北雪原秘境中,是你無意間弄灑了功德池水,消除了我身上的因果。若非是你,我也無法突破至元嬰。”
林音細細回憶,確有其事。
她听說過靈悟劍宗大師姐江蓉歷練回宗,道心破碎,心魔纏身,修為止步于金丹永遠無法突破。
可如今江蓉已是元嬰期的修為,想來是重拾道心,度過了心魔劫。
如今看來,江蓉能夠順利突破,跟當年的功德池水有莫大關系。
“江師姐,那功德池水也是你的機緣,你不必感謝我。”
那天若不是江蓉恰好出現,那功德池水也不過是灑落在地浪費而已。
不過,此刻林音更在意的是江蓉身上到底背負著什麼樣的因果,竟然道心破碎,連心魔劫都過不去。
江蓉目光幽幽望向遠方,暗暗嘆了一口氣。
她是因林音才得以突破,也是因林音度過了華胥秘境中那次死劫。
師父曾為她算過一卦,她身上因果太重,秘境中有一死劫無法化解,可上天還是為她留了一線生機。
後來,她回憶起華胥秘境中那次遭遇,原來那一線生機,便是林音。
“林師妹,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好。”
“大概百年前,有兩個散修結伴于秘境中歷練,經過千辛萬苦,他們得到了秘境中的傳承。
一個劍法,一個陣法。
二人在並肩作戰的相處中,也漸漸將對方視為知己兄弟。
出秘境後,他們一起來到了香櫞城定居,然後娶妻生子。
就這樣,這座偏僻的小城中便也出現了兩個修仙家族。
作為城中唯二的兩個修仙家族,他們不像其他修仙世家那般,明爭暗斗,互相提防。
反而是互通婚姻,互相扶持,一起守護著城中安定。
听到這里,林師妹,想必你也猜出我方才所說兩個修仙家族是誰了。”
林音對上江蓉的視線,說出自己的猜測。
“江師姐,一為江家,一為岳家。江家得到了劍法傳承,岳家得到了陣法傳承,對嗎?”
江蓉沉默的轉過頭,沒有回答林音的話,繼續自顧自說著。
“江家生了一對孿生姐妹,同年岳家次子出生。
江家主看著夫人生出的兩個女兒,欣喜萬分,于是為二女算了一卦。
這一卦極凶。
江家主驚懼萬分,孿生姐妹,視為不祥,將來必為家族帶來滅族之禍。
孿生姐妹,只能活一個。
可家主夫人于心不忍,最後江家主查閱古籍,才終于找到了化解辦法。
那便是,其中一人永遠不可修煉,只能做一個凡人。
不僅如此,還必須在體內下一種禁咒,而此後,身體會變得病弱不堪。
江家對外宣稱夫人生了一女,取名為蓉,與岳家次子岳遠揚定下了娃娃親。
而另一個孿生子也取了名字,名為婉,被偷偷養在家族中,不為外人所知。
只等二人六歲以後,測驗資質靈根,誰的資質更好,誰便能夠修煉。
最戲劇性的事發生了,二人長到六歲,測出靈根天賦,竟然都是單金靈根。
兩人的靈根天賦一模一樣,便不能以靈根天賦決定誰能修煉。
最後,江家主決定還是用抓鬮的方式來決定。
兩個六歲的小女童,不知那次抓鬮竟是決定了自己一生的命運。
不過二人關系還是跟從前一樣,並沒有因為這事受到影響。
只不過,世事總是無常……
我記得那是一年冬日,城內積了三尺深的大雪,江家宅院內因為有陣法卻是暖如春晝。
眨眼之間,砰砰幾聲炸響,所有陣法碎裂。隨即是漫天大雪飄落院中,不過一會兒時間便墊了厚厚一層積雪。
溫熱的血濺落在雪地,而我蹲在陣法中,目光呆滯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所有人都死了……
除了我和江婉。
那一刻,我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報仇。
我毫不猶豫的拜入了靈悟劍宗,帶著滿腔仇恨,日夜不停地修煉,終于我成功結丹。
同樣的下雪天,岳家三百二十一口包括襁褓中的嬰孩,皆被我斬于劍下。
劍尖濺落一地鮮血,等反應過來的那一刻,我經脈逆行,道心破碎……
只是可惜,還是逃了一個。
岳遠揚。”
林音站在原地,震驚得久久說不出話來。
在她心中,江師姐是個正直無私的劍修,她無法想象,江師姐拔劍殺死手無縛雞之力的嬰孩那番場景。
人終究無法做到共情,她不知,自己如果遭遇那樣的事,會不會做得比對方更甚。
“江師姐。”
林音上前安慰了一聲,以笛聲撫平對方的情緒。
“可我見到的江婉,她有修為。”
那日在鬼界,她分明感受到了對方金丹期的修為。
江蓉思緒回籠,那件事已過去那麼多年,她早就放下了,如今只想一心修煉。
“林師妹,其實,我才應該叫江婉。”
“抓鬮那日,是她故意讓給了我這個機會。爹娘都覺得我們兩個六歲小娃,什麼都不懂,其實我們一開始便知道,這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