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林皎月轉頭朝他笑了一下。
“我的神識跟別人不太一樣，我當初發現自己的修煉難以突破後，就轉而去煉神識，後來煉著煉著就發現它們有了自己的意識。”
林皎月沒有說謊，但是這些信息不是連貫，被她切割拼湊，就組成了以上的這段話。
林皎月覺得她沒有騙黎聲鶴，只是沒有把所有的東西都說出來罷了。
她本來就不是純粹的一個人。
這里不是她罵自己不是人的意思，而是說，她其實是兩個人拼湊起來的。
一個穿書者林皎月，一個重生者林皎月。
她的靈魂是由她們拼接起來的，那兩片綠色和藍色的星海碎裂又融合，最後組成了她現在的這片金色星海。
她的記憶也是由兩份組成的，無論哪一個，都是她真真切切經歷過的，從某個角度來講，她本身就是一個拼和物。
所以，兩個人都是她，兩份經歷，都是她的，她只是把這些經歷刪減拼湊起來，再講給黎聲鶴听罷了。
林皎月看向黎聲鶴，對方沉默片刻，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難看起來，原本就沒有什麼血色的臉，變得更加慘白。
他幾乎是小心翼翼的，顫著音問她︰“那月月……你的傀儡……是用什麼控制的？”
他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著她，死死盯著她的臉，生怕她說出些什麼可怕的話。
“當然是用神識啊，我神識那麼多，又好用。操控義身，用它們很方便的。”
黎聲鶴“轟”的一聲，腦子空白了。
他的肩膀因為恐懼而顫抖起來，張著口，哀聲問她︰“……所以……你都看見了……？”
黎聲鶴沒有仔細問是看見了什麼，但林皎月懂得他問的是什麼。
她朝他輕輕微笑，伸手越過義身的頭，去撫摸他因恐懼而慘白的臉。
“當然，都看到了，鶴鶴很可愛。”
她用指腹摩挲著他光滑細膩的臉，壓上他泛紅的眼角。
“鶴鶴這次沒有哭，很堅強哦！”
她的這句話像是打開了什麼開關，黎聲鶴的眼淚像泄洪一樣奔涌而下，沾濕了她的手。
他緊緊抓住她的手，貼在他的臉上，低聲嗚咽。
“對不起月月……對不起……”
他抓她的手抓得很快緊，像是抓住海浪中的唯一稻草一樣，好像一松手，她就會隨著海浪離他而去。
纏在他身上的觸手收緊，好像在回應他。
林皎月伸出另一只手，一起捧住他的臉。
“鶴鶴，你看我。”
林皎月迫使他抬頭，溫和的目光闖進他的雙眸。
“我說過了，鶴鶴很可愛，無論是什麼樣子，都可愛。我知道你會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瞪羊羊，我一直都沒有說，因為我喜歡你的這個樣子。”
林皎月看著他怎麼也停不住眼淚的樣子，又放緩了聲音。
“你不用對我說對不起，其實要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我一直都知道你在嫉妒羊羊，但還是故意和它親近，惹你不快。”
黎聲鶴那雙蓄滿淚水的眼楮一直在看著他，他沒有說話，只是無聲哭泣著。
“我太喜歡，太喜歡你的那個樣子了……”
林皎月撫摸著他的臉，神色放空，好像在回想什麼。
“我以前沒有很喜歡你，只是想讓你往我喜歡的那個樣子變化。”
“對不起，讓你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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