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無題
夕陽的余暉將街道染成暖橙色，何雨柱騎著那輛半舊的自行車，不緊不慢地朝著雨水家的方向前行。車輪在地面上輕快滾動，發出有節奏的聲響，微風輕輕拂過他的臉龐，撩動著鬢角的發絲。
與此同時，楊衛國也騎著自行車，恰好抵達自家門口。他剛停穩車子，不經意間抬眼，便瞧見何雨柱從對面悠然駛來。楊衛國索性就站在門口，一手扶著自行車把，一手隨意地插在褲兜里，靜靜地等著何雨柱過來。
何雨柱很快就到了跟前，楊衛國臉上立刻露出熱忱的笑容，親切喚道︰“大哥。”打過招呼後，他轉身推開家門，和何雨柱一前一後走進院子。
屋內的雨水正專心致志地擺弄著手里的針線活兒，隱約听到院子里傳來的動靜，她放下手中針線，趕忙起身，快步從屋里走出來。一看到何雨柱，雨水眼楮瞬間亮了起來，歡快地喊道︰“哥。”隨後，幾人一同走進屋內，在客廳的沙發上依次坐下。
何雨柱的目光在屋內掃視一圈，沒看到雨水家孩子軒軒的身影，便順口問道︰“軒軒呢？”
雨水一邊走向旁邊的暖壺，給何雨柱接水，一邊回應︰“跟同學出去吃飯去了。”說著，她將一杯熱氣騰騰的水遞到何雨柱面前，關切地問︰“哥，你專門過來，是有啥事兒嗎？”
何雨柱微微坐直身子，看向楊衛國，認真地說︰“有點事，找衛國說說。”
“大哥，你說。”听到何雨柱是專門來找自己的，楊衛國的神色瞬間變得嚴肅而專注，腰桿也不自覺地挺直了，全神貫注地盯著何雨柱，準備傾听。
在楊衛國心里，他對自己這位大舅哥的行事風格了如指掌。何雨柱向來是個獨立自主、不願輕易麻煩別人的性子，一般雞毛蒜皮的小事，他自己動動手指就能處理得妥妥當當，絕對不會找上門來。可一旦他開口尋求幫助，那事情必定非同小可，要麼是棘手的大麻煩，要麼就與自己有著緊密的關聯。想到這兒，楊衛國不禁在心底暗自猜測，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能讓沉穩的大哥親自登門。
“是這樣的，今天下午有人到飯館找事。”何雨柱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凝重。他開始一五一十地將下午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向楊衛國講述起來。從那幾個不速之客大搖大擺走進飯館時的囂張模樣，到雙方言語沖突時的劍拔弩張，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尤其是當提到那兩個分局的公安，竟然受他們上級指使，公然配合著街頭混混，妄圖將平安強行帶走的時候，何雨柱的語氣里滿是憤怒與難以置信。
“混賬，知法犯法，濫用職權，他們怎麼敢的？”楊衛國听完何雨柱的講述，只覺得一股熱血直沖腦門，“啪”的一聲，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臉上的怒容清晰可見，眼楮里仿佛要噴出火來，胸膛劇烈地起伏著，顯然是被這公然違法亂紀的行為給徹底激怒了。
“平安沒什麼事吧？受傷了沒？”相較之下，雨水的關注點全然不同。在她心里，平安就跟自己的親生孩子一樣，是她從小看著長大、悉心呵護的，那份深厚的感情，早已如同血脈相連。此刻，她滿臉焦急，雙手不自覺地攥緊衣角，眼神中滿是擔憂與關切，迫切地想要知道平安是否安好。
“平安沒什麼事。”何雨柱見狀，連忙出聲安撫，語氣也不自覺地放柔了幾分，他抬手輕輕拍了拍雨水的肩膀，試圖讓她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你別擔心，平安機靈著呢，沒讓那些人得逞。”
“衛國，這事不能這麼算了。”雨水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轉而看向楊衛國，眼神里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話語中更是帶著幾分平日里少見的狠勁，“絕對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們，必須得給他們點顏色瞧瞧，讓他們知道這種事不是能隨便糊弄過去的。”
“嗯。我知道。”楊衛國緩緩點頭，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
“分局那兩個公安，其中有一個是老王已經犧牲戰友的孩子。”何雨柱的眉頭微微皺起，回想起當時老王得知此事時的神情，那眼神里的震驚、憤怒與痛心交織在一起，仿佛還在眼前。“老王氣的當場就踹了那個小田好幾腳，他心里肯定是又氣又失望。踹完之後，還滿臉愧疚地跟我賠禮道歉，說家門不幸，出了這檔子糊涂事。”何雨柱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感慨，對于老王的心情，他或多或少能體會一二。
“那個小田也是給人當刀的可憐角色 ，被老王這麼一嚇，慌了神，竹筒倒豆子般把他知道的都交代了。從他嘴里，我們才知道背後指使的那些彎彎繞繞。”何雨柱端起水杯，輕抿一口，潤了潤嗓子，繼續說道，“老王臨走還紅著眼眶跟我說，一定會給我個滿意的交待。看老王臨走那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我尋思著，這事他指定不會善罷甘休。”
“老王既然這麼說，那就不會這麼算了。”楊衛國雙臂交叉抱在胸前，表情篤定。他微微眯起眼楮，似乎在回憶與老王共事時的點點滴滴。“別看老王這麼多年還是個基層公安，但那是他自己不願意往上升。”楊衛國輕輕搖了搖頭，語氣里帶著幾分敬重與感慨，“他這人，一心撲在基層，就想著實實在在為老百姓做事。他的能量大著呢。”
何雨柱神色凝重，身體微微前傾，目光緊緊鎖住楊衛國，緩緩開口︰“這事，乍一看像是賈胖子單純為了報復我，畢竟之前和他有些過節。可我思來想去，總覺得沒這麼簡單，背後恐怕另有隱情，我懷疑這事兒大概率是沖著你來的。”他稍微停頓了一下，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潤了潤干澀的嗓子，同時也給楊衛國留出思考的時間。
“你想想，飯館開業的時候，你可是費心費力，特意請了那麼多分局領導來幫我站台。”何雨柱放下茶杯，右手在空中輕輕比劃著，試圖讓自己的分析更加生動形象，“當時場面那麼大，分局里就算不是所有人，起碼大部分人肯定都知道我和你的關系，知道我是你大舅哥。在這種情況下，還有人敢指使手下到飯館來找麻煩。我琢磨著，除了是沖著你來的，還能有什麼別的解釋？”
何雨柱一口氣說完，靠在沙發背上，靜靜地看著楊衛國，等待他的回應。
楊衛國听完，眉頭緊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的手指下意識地輕輕敲擊著沙發扶手，腦海里迅速梳理著近期局里的種種跡象和人際關系。“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