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下一秒——
喝下啤酒的李雨煙……只覺得大腦被一股強烈的眩暈感給包裹住了。
她身子一晃，眼前的視線漸漸模糊起來，她猛地意識到了什麼，死死盯著手里的這瓶啤酒。
“李雨雪……”
“你！”
“你……”
李雨雪突然面目瘋狂猙獰起來，那笑容，是獰笑，是邪惡的笑，是精神病發瘋的笑，是武林高手入魔時的笑，是……一種陰暗的……不堪的……違背人倫的笑！
“你還是那樣的天真。”
“你還是那樣的愚蠢！”
“給你喝啤酒，你還真喝……說和你和解，你就真以為我和你和解了？”
“你覺得你自己配嗎？”
“李雨煙，我會報復你，狠狠地報復你，我要……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痛苦！”
“放心吧！這種痛苦，絕對會超出你的想象。”
她的聲音，漸漸在李雨煙耳邊低微下來。
她的視線，逐漸被一片漆黑所籠罩。
最後……她陷入了昏迷當中。
與此同時，樓下的關聖頓時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他抬頭朝著天台看去，卻發現原本站在那邊的兩道身影只剩下了一個。
他看到，李雨雪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這種目光。
是熾熱的！
是充滿侵略性的！
是挑釁的！
也是……居高臨下！
“雨煙……”
一股強烈的直覺告訴關聖，出事了！
他下意識地想要動用腰部的力量起身朝著山頂的方向而去。
可當他使出全身力氣都沒有半點反應時，他才意識到……
自己已經殘廢了！
他的雙腿雙臂，被自己的宿敵給的打斷了！
他是個廢人。
什麼也做不了。
怎麼也動不了。
他不再是曾經那個殺神魔刃。
他的右手再也握不緊那把半臂長刀。
他的眼神就算再銳利，也失去威脅性！
就像老虎沒了牙齒，只是一頭稍微雄壯一點的病貓。
這股落差感，在這一刻，在關聖的心中無限放大。
這是每個殘廢的人都會經歷的一種感覺。
關聖有些無法接受，內心的橋梁瞬間出現了即將崩塌的裂痕。
“起來啊！”
“起來……”
他低語著，仿佛在與命運之神對話。
他的額頭漸漸布滿了汗水，一根根青筋也在額頭上凸了起來。
“站起來！”
“你給我起來！”
“起來啊！”
輪椅在風中穩如泰山。
亦如曾經他的名號在殺手界不可撼動。
這是一種諷刺。
這是一種笑話。
這本該出現在敵人身上，此刻卻讓關聖淪為了失敗者！
不知不覺的……
他已經在原地待了許久許久。
久到金陽落下！
久到烏雲再次遮蓋而來。
久到……這周邊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關聖不斷地催動著自己，甚至還在內心深處的地方逼迫自己失控。
他知道，只要自己失控，就能重新利用禁咒站起來，用生命的代價，再去保護一次自己的妻子！
可不知道為何，他主動祈求著禁咒失控，偏偏胸前的虎紋沒有半點反應。
仿佛……在隔岸觀火！
在嘲笑著他的無能！
在踐踏著他的尊嚴。
在……肆虐他僅剩下的時光。
“站起來啊！！！！！！！”最後一聲，關聖是吼出來的，是咆哮出來的。
雨水……落下了。
打濕了他的頭發。
弄濕了他身前的地板。
他在雨中，坐在輪椅上，失去了往日的風采。
而就在這時，一雙手，搭在了他輪椅的扶手上。
霎那間，關聖瞳孔一縮。
但——
那雙手的主人，不是李雨煙。
是李雨雪！
她推著關聖的輪椅，開始向前走。
每一步，都走得那麼緩慢，那麼沉重，像是命運的挫敗者走在教堂的紅毯上，準備向上帝展示自己贖罪後的報酬。
“李雨煙被我迷暈了。”
“我安排了人，把她關在了一個小房間。”
“你不要急，你很快就會看到她的。”
李雨雪推著關聖，朝著她口中所說的小房間而去。
關聖語氣森然︰“我警告你，不準傷害她。”
“不然，我一定讓你死得很慘！”
“就算你爺爺擋在你面前，我也照殺不誤！”
听到這話，李雨雪不以為然。
“你以為，你還是從前的關聖？”
“額呵呵！”
她不屑地笑了笑︰“我承認，你是一位大人物，還是一位神秘的大人物，連龍崩戰神都要听你的命令，連我心目中的蓋世英雄齊梟龍都不是你的對手。”
“可那又怎麼樣？現在的你，還不是一樣坐在輪椅上，像個廢人？”
“哼！”關聖說道︰“我有一萬種方法，可以殺死你。”
李雨雪點點頭︰“當然，我相信，我絕對相信，我很相信。”
“可我也知道，目前來看，你沒辦法對我動手，你……和李雨煙！”
“都在我的掌控中。”
這是事實！
沒有辦法否認。
關聖沉默不語，冷靜地思考著對策。
誰知，李雨雪的下一句話，讓他神色一緊。
李雨雪︰“不過，你可以放心的是，我不會傷害她！”
“這種通過傷害她肉體的方式報復她的方法，真的是太低端，太低級，太上不了台面了！”
“你要清楚，我……不再是以前的李雨雪了！”
“從你殺了齊梟龍開始，我就變了。”
“我要報復她的方式很簡單。”
“我要讓她也體會一次，再也得不到自己心愛的男人的滋味！”
此話一出，關聖本是膽顫的心，竟然有了一絲平和。
他冷冷一笑︰“原來你是想要殺死我！”
李雨雪笑了笑，卻不說話，而是推著他繼續往前走。
孤兒院里，一片寂靜！
而他們，走出了孤兒院。
穿過冰冷的街道。
從昏黃的路燈下走過。
歲月似乎都被塵埃所蒙住。
最後，李雨雪帶著關聖來到了一處附近的酒店。
這里的酒店，被她給包了，甚至連酒店的所有服務人員都被清空。
他們來到一處房間。
走進去。
就看見。
李雨煙被五花大綁在一張床上。
在她的對面，還有另外一張大床。
關聖︰“你到底想做什麼？”
李雨雪走到窗戶前，抽出一根煙。
她點燃煙後深吸了一口，扭頭望著關聖，問道。
“你想嘗嘗……我的味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