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復不知道自家大哥那天去找書聖聊了什麼。
只知道晚上回到琴院之後，腰間多了一個青銅小裝飾。
面色比起之前凝重了不少，似乎是總是在沉思著什麼。
柴遠此時卻是坐在屋中，面色不妥。
“必輸？必輸的謀劃？”
思緒回到幾個時辰之前。
書聖一改往日的和善，直截了當地告訴柴遠。
“這件事我們扛不住，本身就是必輸的。”
“不過是因為近些年發生的一點事情所以產生了變化，但也只是一點點機會。”
“大概率這次的謀劃，還是會輸的。”
“你既然發現了，就意味著你入了局。”
“你就需要扛起一份屬于你的責任。”
“人族現在和那幾個家伙屬于一個半平衡狀態，所以需要突破口。”
“你是，或者說可以是其中之一，這一件東西交給你，另外的話，明天我來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們要用一場輸，換另一場贏。”
柴遠神色無奈的看了一眼腰間掛著的青銅器。
這一件東西，真的太重太重。
不像是他拿得動的。
“明天李大哥的比賽，我不去，有事。”
柴遠跟坐在一邊的墨蘭香說道。
墨蘭香皺了皺好看的眉頭。
“你似乎很心煩？”
柴遠點了點頭，少女于是笑了笑，拽著少年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腿上。
柴遠面色一紅。
沒有誰可以拒絕自家媳婦的膝枕！
于是少年道人咧嘴一笑，將煩惱丟到腦後。
次日。
“建木一共有四個小秘境。”
“一個用來儲存軒轅劍。”
“一個是亞聖師兄的閉關之地。”
“一個是用來商議事情的。”
“我們今天要去的，是最後一個。”
書聖輕輕的說到。
隨後站在一道門戶之前，停下來頓了頓，這才一步跨了進去。
于是下一刻，溫和的浩然正氣充斥著整個空間。
“儒家總共有四大儒器，你知道吧？”書聖說到。
“知道的。”柴遠點點頭。
“那一件便是山河紙，擺在它旁邊的那支筆，就是最後一件儒器。”
“社稷筆。”
柴遠愣了愣神，卻看見一尊並不高大的雕像將一桿土黃色的毛筆握在手中。
“他姓崔，你可以叫他崔夫子。”
“儒家唯一一個，沒有煉虛修為卻被稱為夫子的人。”
“約莫著七千年前。”書生的臉上閃過一絲追憶。
當時的書院，由崔夫子攜帶著一批弟子前往邊關。
賀州和雲州的交界之處，在絕大多數時候，由于極樂淨土的存在都是安全的。
但那次出了意外。
極樂淨土被破開了一個角，魔族入侵，須彌宗卻不得已全員封宗。
因為極樂淨土本身就是個極大的困難，一旦極樂淨土出現意外，整個賀州或許都會被佛光普照，成為虔誠到極致的佛門信徒。
是痴迷的那種。
是信徒，而不是佛門弟子，不用懷疑，佛陀留下的佛光有這種威力並不奇怪。
說到底，極樂淨土是佛陀失敗實驗的產物。
當時距離賀州最近的九大宗門之一的天域書院正好有一隊人在紅塵游歷。
按照書院前輩的說法，這叫讀萬卷書，行萬里路。
為首的，就是崔夫子。
听到這件事之後，崔夫子帶隊，毫不猶豫地前往了邊關。
魔族進來的這一支隊伍其實不強的。
大概也就化神水準，如果須彌宗能夠騰出手也就是一只手能夠碾死的程度。
賀州是一家獨大，幾乎沒有什麼別的宗門的。
崔夫子的話，當時也是化神。
而且算是天域書院出了名的天驕。
得到了社稷筆的認可。
然後很是輕松的解決了那只化神的隊伍。
但是魔族的算計卻讓他慌了神。
那魔族帶進來了一尊煉虛的殘魂。
沒有人攔著的話，或許會造成難以置信的危害。
當時最近的煉虛，距離那里約莫著有半個時辰腳程。
于是崔夫子送走了所有弟子，手握社稷筆，看著天地之間滔滔的魔氣。
前所未有的浩然正氣充斥在天地之間。
于是那一日，佛光不存，魔氣被壓制。
一書生以浩然正氣壓制一切。
以化神之境，借助社稷筆之靈短暫跨入煉虛。
硬是以一身浩然正氣，半個煉虛境的實力攔住了那滔天魔氣。
直到書聖趕到。
彼時意氣奮發的少年儒生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氣勢。
反而是變作了耄耋之年的模樣，手中握著社稷筆。
“崔某一生，未有遺憾。”
書聖看著因為燃盡所有清氣，浩然正氣，生命力，化作一座雕像的崔夫子，張了張嘴。
書聖成就合道其實不過百年，那個時候的書聖其實也才步入煉虛沒有多久。
但是他沒管，只是沉默的把崔夫子送回了書院。
隨後一個人一支筆闖入雲州，鑿穿了整個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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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聖迫不得已出面與撼天魔祖對峙，才救回了書聖。
最後琴棋書畫四聖共同出面，將崔夫子送入了建木之內的先賢堂。
隨後，崔夫子成為了書院第一個並非是煉虛大能的夫子。
書聖緩緩地講了不少時間，伸了伸手，意識到身邊似乎並沒有茶。
于是嘆了口氣。
“崔夫子的生命力確實是耗盡了，但是其作為生命本質的真靈還存在于這座雕像之中。”
“因為燃盡了浩然正氣，所以實際上的實力，只有化神初期不到，在化神之中的實力極為弱小。”
“怎麼樣，能夠用你那法子復甦嘛？”
柴遠愣了愣神。
總算意識到了書聖找自己過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于是伸出一只手，搭在了雕像的身上。
書聖捏了一把汗。
崔夫子的復甦對于人族的謀劃有極大的幫助，另一方面，他真的很期待這位曾經的儒家天驕歸來。
片刻之後，柴遠收回了手。
隨後雙手掐訣，溝通了自己體內鬼界的一縷氣息，打進了雕像之內。
這才松了口氣。
轉頭看向身後的書聖。
“直接復甦的可能性並不大，崔前輩的實力對我來說其實沒有那麼強大，但是其本身的意志遠遠的超出了轉化為鬼族的條件。”
“我只能種下一顆鬼族的種子，讓崔前輩有希望借助鬼族之力歸來。”
書聖似乎是有點失望，但是卻理所應當的點了點頭。
“明白了。”書聖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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