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貴點點她︰“也不是不行，但是你的成績，讀三年高中，有點浪費時間了。”
譚柚特別淡定︰“那就等高二的時候提前參加高考唄，老李，你不會是想將我逐出師門吧？不帶你這樣的，咱們的師生情誼這麼薄弱的嗎？”
李福貴的心落到了肚子里，不由笑罵一句︰“扯犢子，我這不是擔心你有更好的選擇嗎？我總不能耽誤你。”
他的確關心譚柚，可是他的教師生涯也很重要。當初他慧眼識英才撈出了譚柚這顆滄海明珠，自己辛辛苦苦精心培育，李福貴可不想被人半道上摘了桃子。
林老師了解李福貴的心思，她不由垂眸笑笑，就覺得譚柚這個女生不僅課業好，為人處世也挑不出錯來，總是特別熨帖。
譚柚眯眼︰“什麼叫做更好的選擇？我們師生相遇是一段緣分，既然是緣分，那自然要努力地經營下去。”
“不說這些了，老師，這些堅果都是給我的？還有粽子？替我謝謝奶奶！”
李福貴有些嫉妒︰“我平時讓我媽做點堿水粽，她是一萬個理由。可知道你喜歡吃堿水粽，她隔三差五就做一鍋，你看著倒像是親生的了。”
譚柚︰“王奶奶心疼我呢，老師就不可憐我了嗎？”
“我月薪不到三千，可憐你日萬？咱倆到底誰更可憐？”李福貴氣笑了，學生工作一天比自己辛辛苦苦工作一個月都賺得多，也就是他心大想得開，否則遲早得要郁悶死。
“是，你可憐。”譚柚樂得笑出酒窩︰“我錯了，我不該扎你的心。”
李福貴隨手抓起小桌子上的一個核桃扔了過去，譚柚眼疾手快地接住，再沖著李福貴彎眼笑笑。
李福貴被她笑的沒了脾氣，最後笑道︰“下個星期你就要去參加集訓了，因為你是女生的緣故，這次就我和你師母陪你一起去參加集訓。”
“生活上的問題你直接找你師母，學業上的問題別找我，找我我也看不懂。”
譚柚笑著看向林老師︰“那接下來要麻煩林老師照顧我了。”
林老師抿唇笑得有些羞澀︰“其實我也幫不上多少忙，就是起個陪伴的作用。你上課的時候我就在學校附近走走，也是公費旅游了。”
譚柚認真道︰“話也不是這麼說的，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老師和師母在，心里就不會慌了。就是學校還安排兩位老師陪我，排面拉滿了。”
李福貴調侃︰“你才知道？老胡現在對你寄予厚望，咱們這是鄉鎮中學，這麼多年就出了你一個，老胡自然想方設法地傾斜資源。”
“就一個星期，回頭讓老王幫我代課。”
林老師樂了︰“王老師得要氣死了。”
李福貴老神自在︰“沒辦法，誰讓我最先遇到小柚子的？”
幾人圍著小桌子吃吃喝喝，譚柚忽然往院子外看了眼︰“譚濤？譚芹？你們怎麼來了？”
原本正疾步往譚柚宿舍悶頭走的譚濤和譚芹齊齊頓住腳步，就看到譚柚正坐在小院里沖著兩人招手︰“快過來，老師和師娘很和善的。”
李福貴笑笑，他對譚濤不陌生，畢竟這位也經常給譚柚送物資。比起初次見面的拘謹來，譚濤身上開始多了社會人的閱歷。
但是一點都不顯得油滑。
譚濤和譚芹兩人過來，譚柚拿過來兩張小凳子︰“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不提前打個電話？”
兩人在小茶幾邊坐下，看兩人拘束，林老師端過來一盤冰鎮西瓜︰“吃西瓜，不要拘束，大家都是朋友。”
譚濤更穩得住一些，他先向林老師道謝︰“謝謝師娘，謝謝老師。”
李福貴笑笑︰“不客氣，還帶蛋糕了？小柚子，你要過生日了？我記得不是這個時候啊。”
譚芹輕聲道︰“是下個星期，下個星期柚柚要去參加集訓，我們也不能給她過生日，就趁著這個周末提前慶祝了。”
譚柚心里一暖，現實世界里從小到大，她的生日從來都沒有被人這麼認真對待過。孩子十歲基本都會做生日，但是譚柚永遠都忘不了十歲生日。
以前每年生日，家里因為條件限制，不會大操大辦，但是會加個菜。比如說殺只雞或者買條魚，要麼就是炒個雞蛋。
曾經譚林和程文慧閑談中也聊過她十歲生日會做什麼菜，譚柚曾經好吃，自然將這些話記到了心里。
生日那天，譚柚一早起來就問程文慧今天吃什麼。彼時譚林正和王虎女斗氣，听到譚柚這話心氣不順，在井邊摔了幾個碗。
然後譚柚一早就挨了頓打，雖然還是吃到了程文慧燒的雞肉，但是譚柚卻覺得食之無味。
撇去這些，譚柚眼里浮起笑意︰“芹姐有心了，沒想到還記著我的生日。”
譚芹有些靦腆︰“你生日好記，十月初十。就是可惜你那會兒不在家，要出去考試。”
“不過柚柚你成績這麼好，肯定能考出好結果的。”
譚柚輕笑︰“那就借你吉言了，芹姐蛋糕做得真好。”
譚芹解開蛋糕盒︰“你教得好，柚柚，我想開個蛋糕店，你覺得怎麼樣？”
“好主意啊，”譚柚毫不猶豫地點頭︰“你開店的錢攢夠了？租店面不劃算，不如趁早買下來，趁現在房價還沒漲，多買些店面囤在手里，回頭不管是自己用還是租出去，都穩賺不賠。”
譚濤早就知道譚柚聰明，他坐在譚柚身邊︰“我也是這麼想的，就在步行街附近買店面，你覺得那里地段如何？”
“不錯，挺好的，”譚柚想了想︰“若是有余錢，也可以在火車站或者汽車站附近置業。”
李福貴微微挑眉，和林老師交換了個眼神，兩人垂下眼睫默不作聲。
“對了，芹姐打算自己開店，你爸媽沒打算給她說親吧？她還小呢。”譚柚吃了口蛋糕，開始盤問譚濤了。
譚濤立刻搖頭︰“哪能呢，我爸媽現在都听你的。我姐現在自己能賺錢，等開了店自己買了房，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
“她是反應有些慢，又不是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