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夜晚雖然是黑暗的情況下，但隱約還能看到江面上那一絲絲的劃船的身影靠近了這邊。
“咕咕咕咕~”
對方的船靠近以後，四周就有人開始嚷嚷了起來。
“這邊，這邊。”
一下子，四周開始亮起了火光和燈光。
王青松看了一下，四周不遠處好幾個聚集點，都有著不少的人。
距離最近的，離他只有十米不到的距離。
難怪自己剛剛去周穎那邊作為跳板的時候，沒看到人。
超出範圍了。
劃船的人將手電筒對著人群掃了一下。
草叢中，大概有六七個人，背著行囊，一身的狼狽。
表情帶著乞求和緊張。
“帶我啊！”
“我要去那邊啊”
……
一時間著急地喊著。
船上一個穿著白色背心的男子，隱約能看到是頭短寸。
對方掃了一下低聲喝道︰“唔好嘈喇！（別吵了。）”
（捂臉，解釋一下，咱這粵語也是查了以後，根據發音大概寫的，很多音打不出來，意思一下就好。先忍忍，後面盡量就不寫了。）
劃船的人說完，人群不吵了，他繼續說道︰“知規矩 ？（知道規矩嗎？）“
“雞抖啊！四八蚊，我有（知道啊，四百元，我有。）”
其中一個人趕忙拿出了錢遞給了拿著手電的男子。
男子接了錢，數了數，將錢收起來，對著他招招手。
“烙舷啦！（上船吧！）”
“哎，好，謝謝，謝謝。”
男子高興的上船了，隨後又有三�人也跟著上了船。
而此時還剩下三個人，顯然沒錢，在那里交流著。
王青松雖然不能完全听的懂對話，但是大概也能猜到一點。
估計是三人沒錢！
最後還要硬上。
結果，其中一人還被丟到了江中，然後船就劃走了。
十分冷漠。
沒有管掉落河中的人在那里呼救。
這是一艘木頭船。
“阿哥，阿哥！”
剩下兩人，其中一個女孩在那嗷嗷叫著，顯然落水的不會游泳，她也不會。
而旁邊還有一個青年。
對于妹妹的呼救，無動于衷。
反而沿著岸邊的鐵絲網，抓著離開了。
王青松看著對方向著自己這邊趕來，再看看湖中撲騰著的青年。
心里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一頭扎進了水中，向著青年游了過去。
江邊都是淤泥，如果不扎進去，很快就會陷入其中。
十米不到的距離，很快就狗刨式的游了過去。
“拽住了！”
手上拿著一根棍子遞給了對方。
他是不敢直接去救人，萬一讓人給拽過去，那就麻煩了。
不過問題也不大。
沉入水中的話，他能去周穎那邊。
對方抓住樹枝，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
王青松瞬間就感覺自己被力氣按住沉了下去。
用力一拉，他放松了樹枝，讓自己不要受力，然後使勁蹬水，讓自己重新浮出了水面。
接著用力拽對方。
幾米的距離，很快就被他給拽到了岸邊。
“阿哥，阿哥！”
岸上的女孩使勁伸手，將自己哥哥給拽了上來。
不過還不忘記伸手將後面跟過來的王青松給拉了上來。
“嘔~咳~”
青年上岸以後，就在那里咳嗽和嘔吐。
“阿哥，你� S 嘛（哥，你沒事吧！）！”
女孩沒時間管王青松，擔心的看著自己的哥哥。
而此時女孩手中本來就忽明忽暗的手電筒，漸漸熄滅了。
又重新陷入了黑暗中。
過了好一會，青年這才恢復過來，對著黑暗中說道︰“多謝雷救� 搖！ br />
王青松知道這應該是對著自己說的。
說道︰“不好意思，你們說的話我听不太懂。不過人沒事就好了。”
這話一出，青年又開口說了︰“多謝你救了我，你也是去港島的嗎？”
帶著粵語的地方口音和腔調。
但是這次明顯能听的懂了。
王青松見能溝通也是松了口氣笑道︰“嗯，我也是去那邊的，你們是哪里的？怎麼從這邊走？”
他記得這幾天大橋那邊不是放行的嗎？
目光看向了遠去的船只。
船只在幾個點停了幾次，然後這才點頭向著江中心游去，顯然是裝滿人了。
而旁邊的女孩一直沒說話。
青年見狀說道︰“我們是惠州……”
將大概的情況給說了一下。
王青松也知道了兩人大概的情況。
哥哥李思辰，20歲，妹妹李思穎，15歲。
兩人家也是惠州的，只不過是在惠州北。
惠州不是市，而是專區，寶安縣也屬于惠州。
兄妹兩個家里已經沒人了，不過還有叔叔伯伯之類的。
這次過去是投靠在港島這邊的舅舅。
而之前說的四百塊錢。
是一個人四百人民幣或者四百港幣。
接人的叫蛇頭，是對面的人，這些年來專門是干這一行的。
王青松也是驚訝了一下。
四百塊錢，對于還沒過困難時期的普通的老百姓，可以說是一筆巨款了。
至于為什麼匯率2.42的情況下，只收四百港元。
那是因為現在實行強制結匯，普通老百姓手里基本上沒什麼外匯，國外匯過來以後，在銀行只能拿到對應的人民幣和僑匯券。
所以黑市的價格很高。
而這些蛇頭會將他們帶到市區。
因為對面很多地方都是泥灘，不是什麼地方都可以正常走路。
而且蛇頭帶的地方，那里很少有條子。
可以更容易到達市區。
至于所謂的女王生日，大赦三天，都是假的。
不過來了很多人是真的。
幾十萬人是有的。
而且港島對方還有收難營地，去了以後會安排登記。
港島有人的，可以讓親人過來接去，沒人的一部分會安排到各大廠區。
或者有能力的，直接到了市區範圍，可以直接去警署辦理手續登記。
而王青松自然不會去報王青松的名字。
王子軒。
還是之前他用過的化名。
王青松琢磨了一下，本來他是準備獨自游過去的，然後開車去市區。
但是現在想想還是太麻煩了。
對面的情況他不清楚，而民間所謂的市區，其實是在九龍界限街。
距離這里45公里。
大部分都是山區，路況十分復雜，路上還有攔路的。
自己八卦鏡的能量還很足，但是也經不住這麼消耗。
而且過去以後，語言溝通是個問題。
反正也是過去，還不如一起得了，到了那邊至少也算是有個半熟人了啊！
想到這里，他便笑道︰“要不？咱們一起過去！”
如果對方不願意的話，他也無所謂，反正就是過來見見世面的。
李思辰尷尬了一下︰“我和妹妹不會游泳啊！”
“不用，你等我！”
王青松說完，來到邊上，抓著鐵絲網，踩著只能勉強放下兩只腳的邊緣。
重新回到了之前的敵方。
李思辰兄妹兩個人一陣的奇怪。
不過沒說什麼，安靜的等著。
兩人希望都寄托在有人能先帶他們過去，然後把錢給蛇頭。
實在不行，那就只能白天跟著大部隊，沖過去了。
……
王青松回到了自己這邊，趁著黑夜直接離開了原地，回到了周穎這邊。
回來以後，周穎已經去上班了。
此時自己的身上到處都是泥巴，渾身自然是濕透了。
一邊去衛生間，一邊打了個電話出去了。
沒一會兒就接通了。
“哎喲喂，老板，您可算是關心一下您的員工了啊！您這一屋子東西可都被我調包換成假的了。”
電話里傳來了周穎揶揄的聲音。
王青松一邊脫衣服，一邊說道︰“找你有事情呢！”
“啊，什麼事情？”
周穎听到有事情，沒有再開玩笑了。
王青松脫內褲之前，還是再看了一下。
確定是電話，他這才脫了，說道︰“是這樣的，我記得咱們上次去的一家店里，好像有以前的港元，�_鏤椅飾剩 嗌僨 乙 壞恪！ br />
“以前的？什麼時候的？”
“1962年以前的就行！也不能太遠，最好是59、60、61年這幾年的。急著要，你幫我問問，速度點。”
港幣他也上網查了，只不過實在是查不到發行的年份。
要是不貴的話，可以買點先用用。
“哦，好！給你問問，你要多少？要的多，能便宜點！”
“一萬吧！先問價格。對了，盡量要七八成新的，不用太新。”
“好！”
隨後就掛了電話。
王青松看了一下手機，將手機給丟在了一邊開始洗澡。
剛剛把頭洗干淨，電話就過來了。
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問道︰“有嗎？”
“問過了，有！硬幣有60年的，不過硬幣沒那麼多，只有幾百枚，一枚20塊錢。”
“紙幣呢？”
“紙幣有匯豐銀行59、60這兩年發行的10元港幣，你如果要1萬的話，12塊錢一張。”
“這麼貴啊？”
听到這話，周穎撲哧一笑︰“我也問了，人家說了你那一張三塊的都頂得上他這一萬塊錢了。”
王青松聞言笑了。
是啊，自己賣給他們的三元人民幣，都得好幾萬一張。
也就沒有再糾結了。
直接說道︰“你這樣，趕快去把東西找跑腿的給我送過來，我在家等著。就要紙幣。59年和60年的都行。”
先弄一點就行了。
到時候去了那邊，有的是辦法能弄到錢。
“好，我知道了，一個小時肯定能到。”
說完掛了電話。
王青松見狀將手機放在邊上，繼續洗澡。
洗干淨弄好，來到堂屋這邊，拿出一份之前買的烤鴨，在那里吃了起來。
美團跑腿就是快，沒一會兒就有人敲門了。
王青松過去打開房門，正是外賣員。
拿了東西回到房間里。
打開紙盒子。
里面是用自封袋封起來的一堆錢幣。
拆開看看，不是連號的。
有59年的，有60年的。
應該是沒問題的。
將東西收起來，把烤鴨吃完的垃圾收起來，這才離開了這邊。
此時江邊才過去十分鐘不到。
至于髒衣服，自然是得塞進行李里面，不然解釋不清楚。
總不能濕了就丟了。
悄悄的又重新回到這邊。
“好了，換身衣服，舒服多了。”
而李思辰還是穿著濕漉漉的衣服。
手電筒打開，王青松這才打量起來兩個呢。
兩人倒是長的眉清目秀，就是稍微有點黑。
男的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身材有些瘦。
女孩穿著花襯衫，下身黑褲子，兩根馬尾辮放在了胸口的位置。
“兄弟，你看著年齡也不大吧？”
李思辰看著他笑著問了一下。
王青松笑道︰“19了，對了，你說一會還會有人過來接人是吧？咱們一會坐蛇頭的車子過去。錢我借給你，到時候去了那邊你再還給我，沒問題吧。”
自己手里的人民幣都是連號的三元紙幣。
不太想給人。
正好買一些港幣用著。
這話，讓李思成一陣興奮︰“真的嗎？某問題啦，我肯定會還的啦！”
王青松見狀點了點頭︰“那行，我們在這等著。”
蛇頭不是一個兩個人。
這一帶干這一行的不少，簡直就是暴利。
此時他的目光看向了江面。
因為不遠處就有船沿著岸邊過來了。
有點距離。
“來人了。”
李思辰看著船，高興的說了一句。
王青松點了點頭，看著船。
對方中價可能是接人了，過了好一會這才靠近這邊。
王青松將燈打開。
而李思成看到對方過來，立馬喊道︰“歹高，我們要去對面，帶我們過去吧？”
此時船上已經有了不少的人。
听到這話，對方放慢了速度。
“450蚊！”
這話讓李思成眉頭皺了起來。
“不是400嗎？”
為首的是個刀疤男，听到這話，笑道；“450，安全送到大埔。上不上，不上我們走了。”
听到這話，李思辰看向了王青松。
五十不是一筆小數目。
王青松看著船上的人，輕輕點了點頭︰“行！”
一邊說，一邊將錢掏了出來，遞給了對方。
大埔是距離這里最近一個區。
刀疤臉接過錢清點了一下，舔了舔後槽牙，看上去不是個好人的感覺。
確定沒問題了。
他這才揮揮手︰“走吧，人也滿了，阿彪，一會直接去碼頭。”
李思辰見狀趕忙說道︰“走吧，上去吧！”
隨後三人便上了船。
此時船上已經坐了三個人，加上看起來是船夫和打手一共六個人。
加上三人達到了九個人。
非常的擁擠。
勉強蹲在那里。
船上的燈全關了，全靠著感覺行船。
不過快到了對面的時候，船上的油燈又被點亮了。
中間倒是看到了幾條船上載著人。
可見現在的生意有多紅火。
……
此時王青松幾人看到了船上的幾個人，不是青年、就是中年，基本上都是男的。
女的沒看到。
只有李思穎一個女孩，腦袋縮在了李思辰的胳膊邊上，有些害怕。
因為刀疤的手里居然有槍。
此時船里的一名船員，大概二十左右。
眼楮在一行人身上掃視著。
將目光看向了王青松身上的包袱。
過來和刀疤臉嘀咕了一聲。
刀疤聞言平靜的目光下閃過一道不可見的光芒，眼楮深深的看了看男子。
對方尷尬的笑了笑。
沒有再說什麼。
……
船沿著岸邊行了二十多分鐘，最後船在一個木頭做的簡易碼頭停了下來。
這里很熱鬧。
不少的船在這里下船。
刀疤臉看著船上的幾個人說道︰“有人會送你們去大埔，放心好了，你們可以打听一下，我刀疤的信譽還是有的……”
說完，對著岸上的人說道︰“雞毛，帶他們去大埔！路上小心點！”
岸邊一人聞言答應了下來。
對著王青松幾人說道:“走吧，跟我來！”
王青松幾人見狀，跟著地方向著邊上的林子趕去，沒有去管這里的一些人。
等人走了以後，刀疤這才對著剛剛打小報告的人說道︰“阿光，今晚不用你跑了，你先回去吧！”
“刀哥？”
青年一陣的著急。
但是刀疤沒搭理他，對著劃船的人說道︰“走吧！再跑一趟就差不多該收手了，綠皮鬼差不多也要出來了。”
此時船上就剩下兩個人了。
阿彪欲言又止，但還是听話的劃船了。
前進了一段，阿彪這才問道︰“刀哥……”
刀疤臉看了他一眼平靜的說道︰“阿彪，阿光是你介紹來，明天讓他不用來了。”
隨後解釋了一下︰“有些錢是我們能拿的，有些是不能拿的，我們每天接送這麼多的人，誰知道以後這里面有沒有我們得罪不起的人？”
听他這麼說，阿彪想了想。
“知道了，刀哥。”
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答應了下來，繼續開船。
……
王青松一行人來到了岸邊，一輛車子停在了邊上。
“**！”
瘦瘦的雞毛來到車子這邊，敲了敲車門。
隨後就看到車子發動，車里燈光亮了起來。
車門打開，一個穿著夏威夷衫的青年打著哈欠坐在駕駛位置。
“吆！靚女啊！”
看到李思穎，**眼楮一亮，喊了一聲。
讓李思穎嚇的躲在了李思辰的後面。
雞毛上來以後，對著**的後腦勺來了一下︰“老實點，別亂說話嘍！刀哥知道了，又要罵你嘍。”
**不在意的笑了笑。
不過也沒有再說什麼。
而雞毛則是催促著；“快上車，車子馬上就走了。”
這是一輛很小的車子，里面大概能坐五六個人。
一下塞了十來個人，頓時有些擁擠。
人們剛剛上來，車門就被關上發動著在樹林里顛簸著開了起來。
車子發出突突的聲音，顯然很吃力。
王青松三人擠在人群里。
而李思穎則是在自己哥哥的護衛下，在車窗邊上。
沒到地方，人們還是有些緊張，大家也沒說什麼話。
光听到雞毛和**在那里聊天了。
此時時間已經是凌晨四點左右了。
車子在山里的小道七拐八拐，一個多小時以後，接近五點半的時候，車子終于開到了一個街區邊上。
雞毛則是笑道︰“好了，大埔到了，可以下車了。”
听到這話，眾人向外看看。
趕忙下車。
而車子也直接就離開了。
附近已經有早餐店開門了，對于他們的到來，這些人沒有什麼意外。
只是看了看。
而此時街道的邊上，角落里，有不少衣衫襤褸一身狼狽的人。
直接躺在地上睡覺。
李思辰看著街道上的牌子，對著他王青松說道︰“是大埔，到地方了，這下安全了。”
沿途很多抓人的，來這里只要躲過檢查就好了。
畢竟警力有限。
听到這話，王青松輕輕點了點頭。
四下看了看。
街道很小，兩旁是三四層高的樓房，伸出來的地方掛著不少的商業牌子。
還有很多竹竿架著的衣物。
街道邊已經有一些大排檔的早餐攤位在開門營業。
此時天也微微亮了起來。
女人穿著旗袍在那里買東西。
這就是市區？
好像也不怎麼樣啊！
不過他知道，真正繁華的地方是在中環和維多利亞港附近。
簡單看了看，隨後回過頭笑道︰“你不是說你舅舅就在這邊嗎？你認識路嗎？”
有這里的人做擔保，可以直接過去。
李思辰高興的點了點頭︰“不認識，但是來這里就能問到路了，小時候，父親帶我來過一次。”
听到這話，王青松輕輕點了點頭︰“那你去問問吧！”
李思辰見狀高興的去街道邊上找人詢問了起來。
而李思穎則是小心的站在那里，好奇的打量著王青松也不好意思說話。
王青松看著旁邊的攤位。
對著李思穎笑道︰“有點餓了，走過去看看！”
李思穎看了看自己哥哥的方向，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小心的跟了過去。
王青松過來以後，看著攤位笑道︰“大爺，這個多少錢？”
干活的是一個五十多的老頭。
听到聲音，對方抬起頭來看了看他，說道；“撒毫。使唔使該雞蛋。”
李思穎看著茫然的王青松，趕忙說道︰“這是偶阿煎，3角錢一個，這個3毫，就是我們那里的3角錢，問你要不要加雞蛋。”
“哦，多少錢。”
一個雞蛋2毛。
加一個雞蛋，一共五毛。
要了三份。
一共一塊五毛錢。
給了錢，在那里等著。
心里則是在那里默默估算著。
這里的工資大概是在一百多一個月，但是物價卻是那邊的兩三倍。
除了買東西不要票和定量。
其實比內地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不過他查過資料，現在感覺差距不是特別大，但是內地卻是二三十年基本上沒什麼太大的變化。
而港島則是在這二三十年，卻是一直發生著天翻地覆的變化。
攤位旁邊有人在那里喝茶。
沒幾個人，都是老頭子。
很快一份偶阿煎就好了，王青松沒客氣，直接吃了起來。
嗯！
挺好吃的。
接著又要了幾份。
太小了，不夠吃的。
李思穎也確實餓的不行了，接過第二個大口的吃了起來。
王青松則是將目光看向了向著這邊走來的李思辰。
他知道這里有個大埔墟車站，有火車直通九龍那邊。
要是不行的話，他直接去火車站，偷偷進車站，直接到了九龍再出來。
他時間緊，沒必要在這里耽誤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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