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章 段警官的難言之隱
自己要硬著頭皮去對付甦晨和紅霞已經夠讓人心煩的了，旁邊還有個眼線一直東問西問的，讓段玉是煩上加煩。
然而，段玉的神情和語氣，小林似乎並沒有感受到。
他望著電腦屏幕，嘖嘖了兩聲之後，問道︰“段警官，很奇怪……”
“什麼很奇怪？”段玉被問的一臉懵。
“你說，這是甦晨的杰作，還是追捕組的那位專家紅霞的杰作？”
听到這個問題，段玉的心猛的一沉。
因為，能問出這種問題的，一定是專業人士。
之前，段玉在追蹤紅霞他們幾個的時候，故意露出了很大的破綻。
其實也就是反向的在提醒紅霞——要注意點，這邊的調查組已經要開始追蹤他們了。
雖然對方突然進行反攻，出乎了段玉的意料，但也算是達成了段玉的目的。
從對方的操作來看，很像是紅霞的手法。
但從這一次的反擊策略來看，又很有甦晨的風格。
所以總體來說，段玉並不生氣。
反而為對方那邊感到高興——甦晨正式和紅霞他們一起聯手行動了。
但，眼前的這個毛頭小伙子，怎麼會問出這種問題……
這個小林，到底是什麼來頭……
“你也懂這個？”段玉問道。
“哦，對了，我早就應該告訴段警官的，只是看你忙得入神，一直沒來得及說。”小林微笑，“我是網絡專業的，所以段警官的操作，我都看得懂。這也是我一直求林組長讓他找機會讓我跟你學習的原因。”
段玉微微皺眉。
看來，對方弄來的眼線，還真是個專業的家伙——專門為自己設計的。
見段玉沒說話，小林繼續說道︰
“段警官，很抱歉，我不是有意隱瞞什麼的。你不會介意吧？”
段玉怎麼說都算是前輩，不好跟他計較，便說道︰“不會。只是，你既然是計算機專業，又進入了官方，為什麼沒有去信息科？”
“哦，是這樣的…雖然我在這一方面很有天分，每次考核都是以第一名的成績突圍，但我不想把所有的精力都浪費在這上面……”
听到這話，段玉心中有些不爽。
這家伙，還挺狂。
“此話怎講。”
小林微笑著說︰
“在我沒畢業之前，我一直認為，只要把技術給打造到極致，就可以解決任何問題。
“但是後來…
“我突然發現，網絡、信息、技術，這些都是很表面化的東西。
“主要的根源，還是在于‘人’。
“我們面對的對手是人。
“如果不幸遇到一個技術比自己強大的人，那麼……
“所有的東西，都會變成對方的武器。
“所有的線索，都會變成是對方想讓我看到的東西……”
這一刻，段玉被眼前的這個小伙子驚訝到了。
這麼年輕，竟然就會有這種覺悟…
“段警官，我可以查看一下嗎？”小林問道。
段玉點頭。
得到同意，小林拿出了自己的筆記本，連接到了其中一台電腦上。
他一邊操作，一邊說道︰
“在工作之前，我可是紅霞前輩的粉絲。
“雖然挖掘他的信息不太容易。
“但我還是搞到了不少…
“嗯…
“這個手法，的確很像是紅霞前輩的。
“但…
“這種思路，並不是他的。
“紅霞前輩雖然實際年齡並不大，但是行事風格是非常穩重的。
“相信段警官也一定發現了吧……”
說著，小林看向了段玉。
段玉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
如果他現在還不承認的話，那麼地位就一下子被拉低了許多。
“哦！”小林突然發出驚呼，“段警官，你可真有一手！”
“嗯？”段玉一愣。
“你對他們的攻擊，原來故意留有破綻！他們的攻擊，是你故意吸引過來的吧？！段警官，你可真狡猾啊……”小林對著屏幕說道。
段玉苦苦一笑，不好意思回答。
“對嗎？段警官，我猜你肯定還有後招！”小林扭頭看著段玉，“我們後續該怎麼辦啊？”
其實在紅霞進行反擊之前，段玉就已經追蹤到了他們的位置。
只是在被攻擊之後，段玉的追蹤就斷開了。
可即使是斷開了，對方所在的大致位置和城市名字，這些信息也已經暴露了。
段玉不太想說這些，因為他根本就不想讓官方繼續干擾甦晨幾人的調查。
“後續……”
沒等段玉想好怎麼掩飾，小林便開口道︰
“段警官，能不能給我個機會？”
“給你機會？什麼機會？”
“給我個機會，說出我的方案，你看看可不可行。”
“啊？你說……”
“記錄里，他們的位置已經暴露了。其實接下來，我們不需要再跟他們在網絡上拉扯。雖然對方是移動的，但我們可以直接利用飛餅國的公共網絡，就可以大致摸清楚對方的軌跡和路線了。”小林說道。
“不行。”段玉果斷拒絕。
“為什麼？”
“明確的來說，調查組現在抓他們，也只是讓他們配合調查。他們並沒有被真正的通緝，沒有通緝令，我們是無權動用飛餅國的官方力量和資源的。”段玉說道。
“哦…對，還是段警官想得周到，我太沖動了……”
“不怪你，我明白你急著完成任務的心情。”
“那…段警官，這樣吧，給我點時間，不久就會有‘熱心市民’給我們提供信息了……”
此話一出，段玉立刻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對方是想自己去黑監控！
“這怎麼行？！”
“別緊張，段警官，我什麼都沒說，你也什麼都不知道。我不會連累你的，你給我點時間。”
說罷，小林就端著自己的電腦出去了。
……
另外一邊，甦晨幾人已經來到了坐公交車的地方。
這里停著六七輛公交車。
車有些舊，不是少了塊窗戶就是少了扇門，其中有兩輛甚至連後視鏡都沒有。
車表面的油漆也都已經被剮蹭的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
由于公交車是這里的主要的交通工具，所以在等公交的地方人很多。
甦晨幾人找到了一輛相對來說比較“完整”的公交車，等待買票上車。
就在這時，甦晨的余光突然注意到一個人。
這個人的身影好像有些熟悉。
甦晨很謹慎，沒有直接扭頭查看，而是趁對方不注意的時候悄悄瞥了兩眼。
當看到對方的面孔的時候，甦晨愣了一下。
什麼？
是…福爾莫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