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嘉芙和譚郎中準備了些許時日,覺得差不多了便一同來到定國公府。
在外面等了一會兒,齊媽媽出來將兩人帶進去。
老夫人坐在榻上,精神比腰疾發作臥床那幾日好得不是一星半點,臉頰也豐潤了一些。
董嘉芙上前道︰“老夫人這幾日看上去恢復得很好。”
“是啊,感覺好久沒這麼舒坦了,”老夫人望向譚郎中,“你們今日來,是要為我做針灸?”
“老夫人,這位便是我的師傅譚郎中,”董嘉芙介紹道,“先讓師傅給您把把脈,若是可以,今日就能施針。”
譚郎中垂首行禮,“見過老夫人。”
“罷了,不用這般多禮,”老夫人伸出手,掌心向上,“給我瞧瞧吧。”
譚郎中連忙過去,拿出脈枕,手指搭上老夫人的脈搏。
片刻後譚郎中收回手,董嘉芙幫著把脈枕放回藥箱。
“師傅,如何?”
譚郎中退後幾步,“老夫人此時的身體可以進行針灸,不過服用的湯藥有兩味藥還需要再調整一下。”
齊媽媽生怕耽誤老夫人的治療,開口道︰“要不請譚郎中先寫下方子,我們著人去惠安堂抓藥。”
譚郎中點頭,“也好。”
齊媽媽趕緊找來筆墨給譚郎中,待他寫好藥方後,出去交給一個小廝,叮囑了幾句讓他去醫館抓藥。
看著小廝收好藥方離開,齊媽媽正準備回去,一抬眼卻看到四位夫人朝這邊走來。
齊媽媽迎上去,“見過各位夫人
。”
大夫人往她身後看了一眼,“听說董姑娘和譚郎中來了,是不是要給母親做針灸?”
“是,他們現在正在里面,譚郎中給老夫人診了脈,說今日就可以施針了。”
“快帶我們去看看。”
齊媽媽領著四人進屋,老夫人見到她們不禁道︰“你們怎麼都來了?”
“听說董姑娘和譚郎中來給母親看診,我們過來瞧瞧。”大夫人回答道。
“不是什麼大事,你們不用這麼興師動眾的。”
“母親的事對我們來說都是大事,”二夫人睨向董嘉芙,“母親偏要讓她來為您施針,我實在是不放心。她才學了多久的醫術,就敢動手醫治您的舊疾?”
“董姑娘,你可千萬要小心,若是母親有個好歹,後果可不是你能擔得起的。”二夫人的話中含著警告。
董嘉芙卻不會被她嚇到,“二夫人放心,老夫人信任我,讓我來施針,如果沒有把握,我也不敢答應。說句實話,我比二夫人更希望老夫人能徹底擺脫病痛折磨。”
“有把握?”二夫人橫眉豎目道,“你有把握能將母親的舊疾治好?”
四夫人看不下去了,出聲道︰“二嫂,你何必為難董姑娘。她一開始就說了,母親腰疾徹底治愈的可能性只有五成,當時我們都是坐在一起商量的。這時候要求她必須將五成變成十成,實在太苛刻了。”
二夫人一時間被堵得啞口無言,半響才道︰“我也是擔心母親
……”
“用她是我的決定,無論治好治不好都跟她無關,你們誰都不許為難她。”老夫人冷著臉趕人,“你們待在這也無用,都出去。”
大夫人轉頭道︰“我們出去等著,不要打擾了董姑娘為母親診治。”
四夫人應了一聲,率先轉身往外走。
大夫人又對董嘉芙說道︰“董姑娘,老夫人就拜托你了。”
“您放心。”董嘉芙鄭重頷首。
“母親,那我出去了。”
老夫人從榻上起來,朝大夫人擺擺手。
“董丫頭,我也去外面,你有什麼事就叫我。”
因為是第一次給人針灸,在來之前董嘉芙雖然已經練習了數百遍,但還是會擔心出現什麼特殊情況,就跟譚郎中商量好了,這次他等著她做完一起回醫館。
有譚郎中在,董嘉芙心里更踏實些,“好的,師傅。”
房里留下齊媽媽照應,董嘉芙讓老夫人到床上,拿出擦拭過的銀針。
這套銀針還是在她生辰時,崔祈彥送的,沒想到第一次用,就用在了他祖母身上。
齊媽媽幫老夫人解開衣裳,要行針的幾處穴位,董嘉芙早就爛熟于心,就算閉上眼楮也不會扎錯。
“老夫人,您放松些,不用緊張。”董嘉芙正式施針前安慰道。
老夫人稍稍挪動了一下,讓自己趴得更舒服,“你也不用有太多顧慮,來吧。”
“那我這就開始了。”董嘉芙找準穴位,將銀針緩緩刺入。
她在自己手臂上練習過,這樣行針
不會讓人太疼。
一根根銀針按順序依次刺入穴道,再慢慢拔出來,整個過程用了三刻鐘。
董嘉芙一直很專注,等收好針才暗暗松了一口氣,第一次算是順利完成了。
跟齊媽媽一道扶老夫人躺好,董嘉芙詢問道︰“老夫人,您現在腰上有什麼感覺?”
老夫人認真感受了一會兒,“有點脹,有點麻,還有一點熱。”
“這些都是正常的反應,您休息片刻就會好的。”董嘉芙將藥箱收拾好,“穩妥起見,我再讓師傅來給您診下脈。”
老夫人微微頷首,“你看著辦就是。”
董嘉芙轉身出房門,剛走出來,在外面等候的四位夫人就圍上來。
“針灸做完了,怎麼樣了?”
“做完了,老夫人正在休息,我需要讓師傅進去看看。”董嘉芙視線越過她們,去尋譚郎中。
“我在呢——”譚郎中忙過來。
“我們也去瞧瞧母親……”二夫人頭一個跟著進去。
“師傅,您幫老夫人看看脈象。”董嘉芙將脈枕墊在老夫人腕下。
譚郎中一邊把脈,一邊點頭,“不錯,你做得很好。”
除了二夫人,其他人都面露喜色。
譚郎中起身道︰“一個時辰後將湯藥喝了就可以了。”
齊媽媽喜悅道︰“藥應該已經抓回來了,我這就讓人把藥煎了。”
“老夫人,您安心休養,我跟師傅先回醫館了。”董嘉芙說道。
“辛苦你們了,”大夫人問道,“像這樣針灸要多久?”
譚
郎中回道︰“每日行針,少則半個月多則一個月便能知道結果。”
“那還要麻煩董姑娘了。”
“大夫人客氣了。”
董嘉芙和譚郎中一道出了定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