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節,崔祈昱等幾個小的嚷著要去外面看花燈,大夫人便讓崔祈彥領著他們去,也好看著他們些。
老夫人在一旁道︰“穗兒和宇兒才回京,也有好多年沒看過京城里的花燈了。祈彥,你派人接上他們一起。”
“是,祖母。”崔祈彥淡然應下。
在座的人都明白老夫人的用意,崔雅嵐玩笑道︰“祖母這是給大哥和準大嫂制造相處的機會呢。”
三夫人瞪了自己女兒一眼,“你小孩子家的懂什麼。”
崔雅嵐撇嘴,“母親,我都及笄了,不是小孩子。”
四夫人捂嘴輕笑,“三嫂,雅嵐說得對,咱們不能再把她當小孩子看了,是時候該為她相看親事了。”
“四叔母——”崔雅嵐一張俏臉微紅。
老夫人開懷大笑,跟著打趣,“等祈彥的婚事辦完,是該輪到四丫頭了。”
崔雅嵐又羞又急,眼楮轉了一圈,拿自己的親哥哥來解圍。
“下一個應該是三哥才對……”
老夫人含笑點頭,“不用爭,你們兄妹倆的親事一起辦。”
崔祈翰無奈看著崔雅嵐,何必把他也扯進來?他本想說自己要準備明年的科考,無暇考慮這些。最後想了想還是算了,祖母高興,隨她說去。
崔祈昱一心只想著出去,對他們說的這些並不感興趣,湊到崔祈彥身邊說道︰“大哥,我們什麼時候走啊?”
崔祈彥起身,“祖母,我先去安排一下。”
“去吧,”老夫人叮囑,“燈
會上人多,你多護著點他們,尤其是穗兒。”
“孫兒明白。”
崔祈彥出來後吩咐季白去秦家接秦芳穗姐弟倆,自己轉身回到澄臨閣,問過碧桃後,在書房找到了雲苓。
雲苓正整理著書架,見到他進來忙停下手里的活,“世子回來了,奴婢去給您沏茶。”
“不用了,”崔祈彥將人叫住,“換身衣服,跟我一起去燈會。”
“奴婢可不可以不去?”
“你說呢?”崔祈彥眯起眼。他不過是想帶她一起去賞燈,看她那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真是讓人來氣。
“奴婢這就去換衣裳。”
等雲苓跟著崔祈彥來到府外的時候,發現自己想多了,門外停了三輛馬車,其他小主子也都在,還有……秦姑娘。
正在跟崔雅嵐說著話的秦芳穗,看到崔祈彥出來臉上立即露出笑容,但當注意到他身後的雲苓時,笑顏未完全綻開。
但也只是一瞬間,很快她迎上前,落落大方道︰“多謝彥大哥邀我跟宇兒一起去燈會,我原也打算出來瞧瞧,正苦于沒有人作伴,彥大哥就讓人來了。”
“是祖母吩咐的,”崔祈彥隨口說了一句,見人都到齊了,朝最前面的馬走去,“出發吧。”
雲苓和其他下人跟在馬車後面,一行人緩緩向燈會的方向行進。
到了地方,眾人棄車馬而行。
夜幕剛剛降臨,街上就掛起了各式的燈籠,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大哥,那邊有雜耍!”崔祈
昱出來為的就是看雜耍表演。
崔祈彥將他的急切看在眼里,警告道︰“不許亂跑,等著大家一起過去。”
“那你們快點,都開始了。”崔祈昱看著走在後面的幾個姑娘,急得跺腳,女孩子總是慢吞吞的!
崔祈辰听見有雜耍可看,拽著自己的姐姐崔雅彤跑過來,崔雅嵐也喜歡看熱鬧,緊跟著過去。
崔祈翰在前頭領著,剩下崔祈彥和秦芳穗並肩走在後面。
秦哲宇在陌生環境里仍顯得拘謹,跟在秦芳穗身邊寸步不離。
“好熱鬧啊,比我離開那年還要熱鬧。”秦芳穗發出感慨,扭頭問崔祈彥,“彥大哥每年都會來嗎?”
崔祈彥目視前方,“差不多,都是陪他們。”
“我從小就羨慕雅瀅有嫡親的哥哥,以後彥大哥也能陪我出來嗎?”秦芳穗一臉期待。
雲苓和季白以及秦芳穗的婢女香蘭跟在三人身後,將他們的談話听得一清二楚。
“過去瞧瞧。”崔祈彥沒有正面回答,帶著他們來到表演雜耍的地方。
崔祈昱幾人擠到了前面,隔著幾圈人都能听到他興奮的聲音。
人群有些擁擠,崔祈彥沒有上前,背著手站在最外面。
秦芳穗既想看表演,又不想離崔祈彥太遠,只好選擇踮著腳看。
雲苓站在後面更是什麼也瞧不見,索性轉頭去看路邊的花燈。
“喜歡哪個?”耳邊突然響起崔祈彥的聲音。
雲苓回過神連忙搖頭,下意識地去看秦芳穗,見她沒
注意到這里。
雖然她不會做崔祈彥的妾室,但當著他未來娘子的面,他這番舉動,讓她總有種在偷情的錯覺。
她將視線收回,目不斜視。
她一副謹小慎微的模樣落在崔祈彥眼里,讓他很是不悅,她究竟在怕什麼?
看完雜耍,一行人繼續往前走。
路過猜燈謎的地方,秦芳穗停下來,“彥大哥,我們玩這個吧?”
“你喜歡就玩吧。”崔祈彥沒有要參與的打算,抱胸站在一旁。
攤主拿出一個精美的花燈,“各位公子、姑娘只要猜對十個燈謎,這盞燈就是你們的了。”
崔祈彥示意季白付了銀子。
“大雨下在橫山上。”秦芳穗念出燈謎。
“我知道我知道,是雪。”崔雅嵐搶著回答。
攤主揭開謎底,“恭喜姑娘答對一題。”
接著幾道燈謎,都有人搶答,秦芳穗只是笑笑,一一念出來。
到了後面謎題越來越難,崔雅嵐幾人也被難住了,低頭沉思之際,只听秦芳穗不疾不徐地說出正確的謎底,就連最後一道難題也只是略一思索便答了出來。
攤主將花燈遞給她,夸贊道︰“姑娘才思敏捷,我在這里多年,像姑娘這般聰慧的,屈指可數。”
“秦姐姐真厲害!”崔雅嵐也是由衷地敬佩。
“只是些小把戲罷了,跟彥大哥這樣真正的飽學之士還差得遠。”秦芳穗輕聲細語道。
崔雅嵐來回看著兩人,忍不住笑出聲,“秦姐姐還真是,句句不離大哥。
”
“我哪有……”秦芳穗羞得低下頭。
“前面有搶花燈的,去看看。”崔祈彥大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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