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一點之後,許安安道︰“許子彥要是再找你,我就見他一面。”
她實在不想主動聯系許子彥,她嫌惡心。
陸晉衍沒有阻攔許安安的意思,只問︰“去的時候,我可以陪著你一起嗎?”
許安安詫異抬眼看他,正猶豫著,忽然听到陸晉衍說︰“我擔心你被他欺負。”
許安安臉頰一熱耳朵一紅,微不可聞地點頭嗯了一聲。
夜幕漸深。
許子彥回了醫院,在許子勤病房看到了甦景程。
他皺起眉頭,就算甦景程是陸晉衍的弟弟,也知道他多半聯系不上陸晉衍。
“二哥,你回來了。”甦景程說話很輕,像是怕吵醒許子勤。
他是在被陳佳耍了一通後回來的,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但整個人也實在疲憊。
許子彥沒有應他的話,朝他看一眼,使了個眼神示意他跟上。
甦景程心里打鼓,卻還是跟著許子彥出了病房。
走到走廊盡頭。
許子彥才停下腳步,轉身就對上甦景程欲言又止的神色。
他心中頓時預感不妙,索性先不提甦景程的事情,而是直接問︰“你想說什麼?”
甦景程像是終于鼓足勇氣,才說︰“茶茶和三哥的配型,已經開始做了,過幾天應該能出結果”
許子彥猶如被他當頭一棒,頓時一陣耳鳴。
“什麼?”許子彥難掩怒氣,質問道,“誰準你們做的?”
甦景程猜到對方會生氣,但仍舊被他的怒火嚇了一跳,他退開兩步,站穩之後
才說︰“是三哥他自己,而且、而且伯母也同意了的。”
至于許茶茶,他暫時不想讓許茶茶受許子彥的怒火,所以沒有提起。
更何況,這個配型,他們也還沒讓許茶茶知道。
許茶茶的身體不好,腎還出了問題,誰也不敢保證她會不會因為抗拒而出現別的問題。
所以,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有打算告訴許茶茶。
就算配型成功,最終許茶茶做好手術,他們也不會讓許茶茶知道她換的腎是許子勤的。
許子彥的臉色黑沉無比,從許子勤跟他提起的時候,他就猜到了許子勤可能沒有求生欲,但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快就決定了做配型。
還好,培訓結果還沒出來。
想到這里,許子彥的臉色緩和了一點點。
“三哥猜到二哥你心里會不好受,所以才沒讓你去接洽配型的事。”甦景程見許子彥臉色緩和,繼續小聲勸說。
但他這話不知道觸了許子彥哪條逆鱗,讓許子彥猛地瞪向他,“這事不許跟茶茶說,還有,配型的事我會盯著,甦少爺你就別來摻和了。”
他原本對甦景程還算滿意,自從知道甦景程還跟除了許茶茶以外的女人來往之後,他就對他很是不滿。
現在,他也完全不掩飾他的厭惡。
甦景程被他一瞪,還想說些什麼,忽然又听到許子彥說︰“你要是不想讓茶茶知道你今天去做了什麼,就別摻和我許家的事。”
甦景程心下大驚。
不知道許子
彥是在詐他還是真的知道些什麼。
看出甦景程眼中的懷疑,許子彥說出了陳佳的名字。
這本來是他打算說給許茶茶的消息,但想到之前許茶茶那副對甦景程深陷的模樣,他就忍不住搖頭。
好在,現在跟甦景程說了,也是一個效果。
“二哥……”甦景程一听到陳佳的名字,頓時緊張不已,沒忍住叫了一聲。
許子彥怒道︰“別這麼叫我。”
甦景程頓了頓,才說︰“我真的只喜歡茶茶,那都是逢場作戲。”
要不是陳佳拿捏著他的把柄,他還真不想跟陳佳來往。
許子彥懶得听他的辯解,直接趕人,“你可以走了,之後少來醫院,也少去煩茶茶。”
說完,他直奔陳醫生的辦公室。
現在夜色已深,他其實並不確定對方在不在。
敲了門,出來的是個值班的實習醫生,他也沒有說什麼,就去看了許子勤。
許子勤竟然醒了。
“二哥。”許子勤比白天精神不少,主動喚他。
許子彥听到嗓音干澀唇上干裂,給他倒了杯水,扶著他喝下。
他最近很忙,倒是才發現許子勤的狀態比起許安安治療之後差了太多。
“二哥又去找許安安了嗎?”許子勤從出了搶救室後,一直渾渾噩噩半夢半醒,依稀听到了一些人說的話。
許子彥沒有否認,也沒有回應。
上次,許子勤已經說過讓他們都不要去找許安安,當時他看許子勤狀態大好,還隨口答應過。
但是,許子
勤現在這一副行將就木的模樣,他怎麼可能不去找許安安!?
現在能救許子勤的人,也就只有許安安了。
“咳咳——不過就算二哥你去找她,她也不會來的。”許子勤又咳了幾聲,繼續說著,“我跟她說了過分的話。”
“為什麼?”許子彥問。
許子勤頓了頓,過了好一陣,才緩緩說︰“等配型結果出來,我再告訴二哥吧。”
許子彥沒由來的心煩,尤其是听到配型之後,克制不住地發火︰“捐了腎你會死的。”
許子勤沒有回應。許子彥也清楚,許子勤肯定知道這一點。
“茶茶的腎源一直沒下落,我不捐也可能會死。”
畢竟他把許安安得罪了,因為他之前的任性。
許子彥看他這副神色,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被他漏過了,他還想追問什麼,卻听到許子勤說︰“二哥你去休息吧,我也累了要睡了。”
“哎,那你好好休息。”許子彥嘆息一聲,扶著他躺下後出了病房。
許子勤目送他離開,卻沒有睡著。
他渾渾噩噩睡了一天,因為病痛,現在身上各處都泛著疼,不可能睡得著。
一夜過去,次日是休息日。
許安安沒想到,許子彥還沒聯系陸晉衍,就有人找上了許子彥。
是賭場的人,直接到許子彥的住處把許子彥帶走了。
而一直盯著許子彥那頭的唐饒也把許子彥被賭場的人請走的事,轉告了許安安和陸晉衍。
陸晉衍接的電話,許安安正巧
在他身旁。
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驚訝。
畢竟許子彥不像是會染上賭博的人。
然後,唐饒的下一句話就解答了他們的疑惑——是許國志鬧出來的事。
許國志借了錢去賭,然後還不上,被打了一番之後讓人去找許子彥拿錢。
與此同時,許子彥已經看到了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許國志。
賭場的人找上他時沒說太多,只是強硬地把他帶到了一處地下室,讓他看到了被打的許國志。
“子彥你來了!”許國志一見到許子彥,就踉踉蹌蹌地走過來,“我欠了他們一點錢,你快幫我還了。”
許子彥皺起眉頭,看向坐在陰影里面的人影,內心緊張表面卻鎮定,“他欠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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