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安眼眸微迷起,她年紀小,臉少女氣息很重,可鋪著笑意的眼神輕狂又冷靜,輕描淡寫的開口,“不是誰哭一下就最委屈了,說起來這一招挺有用的,我小時候就在許茶茶身上見識過了。”
忽然,玻璃門一開,大風吹了進來。
吹起了許安安細碎的青絲。
下一秒,許安安冷著臉,將手里的玻璃杯猛得一摔,在地上濺成無數碎片。
眾人被嚇了一跳。
“阿衍媳婦,你發什麼瘋!”
許安安清眸裹著嘲諷,“可我現在不是小孩子了,拿著我亡故婆婆的手鐲送人,這是要惡心誰呢,既然要送人,不知道再仔細一點嗎?做錯了事情,說一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結束了?那我現在不爽打你一巴掌,再說句對不起,可以嗎?”
裝什麼?
怎麼會這麼巧就送出陸大哥親生母親的遺物。
做小三就夠惡心了,還要裝白蓮花作妖!
“一個新進門的晚輩,就敢對著長輩拍桌子摔碗,阿衍,好好管管你媳婦兒!”有人不陰不陽的開口。
許安安抬眸看去,張嘴就回,“有的長輩呢,少管閑事多吃菜吧。”
這種偏心的場景,許安安打小就見,甚至這樣度過了幾十年。
現在懟這些人,許安安手到擒拿,都不需要動腦子。
那人被氣的不行,陡然站起來,伸手顫抖的指著許安安,要說什麼。
陸晉衍抬起漆黑深靜的眼眸,站了起來,將許安安完全遮在他的身
軀之下。
他很高,雙腿筆直,客廳的垂鑽吊燈光線幾乎被他遮擋。
一時間,周圍都有些昏暗了。
甦明堂和一眾人都目瞪口呆,顯然沒想到陸晉衍竟然站起來了。
陸晉衍邁著穩健的步伐,走近那些人。
在眾人的眼光中,像一只優雅而迅猛的捷豹。
甦明堂緊張的後退,指著陸晉衍“你你你”的說不出話。
“我媽活著,她是甦家的女主人,我媽死了,還有我妻子安安,是甦家的女主人,只要我活著,這個女人便做不了甦家的女主人,進不了甦家的門。”
陸晉衍周身散發著不可一世的氣息,陰沉輕蔑的吐出下一句話,“永遠只能是那個被你養在郊區的外室。”
“她現在還能完整的踏進甦家,你該慶幸。”
最後一句話,沒有人誰會懷疑它的真實性。
只要陸晉衍想,汪玉彤絕對完整不了……
甦景程蹙著濃眉,渾身僵硬的站著,目光隱晦又嘲諷的看向母親,大掌用力握成拳,然後又無力的放下。
被許茶茶被他擁在懷里,臉色一青一白,也難看得緊。
汪玉彤是甦景程的親生母親,就是她的婆母。
現在居然被許安安夫妻指著鼻子罵,甦景程還不讓她說話,快要嘔死了。
而許安安淡淡的掃過甦景程和許茶茶,自然看到了他的神色。
然後垂眸輕笑,清冽的眉間透著淡然。
前生,她愛著甦景程的時候,為汪玉彤打抱不平,人都死了,抱著那些仇
恨干什麼呢?
現在,她看得多了,知道得多了,品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把人都逼死了,這些人還不肯放過陸大哥。
要是真有心,汪玉彤今天就不該出現,做這一手,沒得惡心活著的人。
甦明堂被兒子當眾忤逆,臉都丟光了,氣的發抖,“你,你這個逆子,我是你父親,你究竟還記不記得這點!”
“那你還記不記得我是你父親!”
甦老爺子放下茶杯,茶水四濺,不怒自威,“就不能好好過個家宴!父子倆動不動就劍拔弩張,像什麼樣子。”
“爸,你怎麼不看看這個……”
“夠了!老實坐著吧。”甦老爺子打斷他,怒其不爭道,“安安說得對,你們但凡有點心,這場烏龍也不會發生。”
“別成天被迷了眼,連這點子情況都看不清楚。”
說著,甦老爺子的視線劃過甦玉彤。
她瑟縮一下肩膀,盡顯委屈低弱。
“爸,都是我的錯,你別動怒氣壞了身體。”
“既然知道是你的錯,禮物就還回來。”
“是是是。”甦玉彤連連點頭。
甦老爺子看向陸晉衍,擰眉道,“你也坐下,腿剛好一些,別再嚴重了。”
“好了,馬上入席。今天的事就翻篇了,以後誰都不準再提。”
陸晉衍輕嗤,在甦明堂隱忍著的震怒中,慢條斯理的坐回去。
許安安去扶陸晉衍坐下,然後不動聲色的把手搭在男人的手腕上,把脈。
舒了口氣,還好,脈搏平穩,沒什麼
問題。
而在外人眼里,自然成了兩人恩愛有加的意味。
小姑娘的手指柔軟又溫柔,陸晉衍薄唇翹起一抹弧度,反手抓住她的右手,順勢把玉鐲套了上去。
許安安睜大眼,疑惑的看他。
接著左手又被套上另一只玉鐲。
一對兒玉鐲在她雪白縴細的腕子上,襯托的更加美麗通透。
陸晉衍解釋,“這對鐲子是我媽特意為未來兒媳婦準備,她去世後,這對玉鐲沒尋到。”
黑眸深沉,陸晉衍嗓音平緩,“現在尋回來了,便只有你配的上它。”
許安安听著這些話,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陸大哥這話怎麼像是……忘記他們是假夫妻了?
視線稍微轉了下,許安安看見了正盯著他們的那些人,舒爾明媚的笑起來,“陸大哥說得對,我會好好保護咱媽留給我的禮物的。”
“乖。”
陸晉衍抬手,撫順她耳邊的發,低沉的嗓音性感惑人。
一名珠光寶氣的短發貴婦笑起來,“哎呀,晉衍真是會疼媳婦兒。安安�T 閼媸翹 夢頤欽廡┤羯糲勰攪恕! br />
另一名胖些的貴婦跟著道,“我們這些人老珠黃的,哪能和安安比啊。”
其他人紛紛附和,“安安啊,以後沒事多來找我們玩啊。你剛嫁進來,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可不能怠慢了你。”
“等你掌管了甦家內部事務,我們這些嬸嬸一定會全力幫你,不會讓你一個小丫頭太辛苦的。”
對于這些話,許安安只是禮貌的
笑笑,都是披著面具的虛偽人罷了。
背後想讓陸大哥退位的人,肯定少不了她們。
許安安在各種諂媚的恭維聲里時,許茶茶臉上的表情幾乎維持不住了,她嫉恨的要瘋了。
訂婚典禮搶了她的風頭不夠,又恬不知恥,真的收下了那對白玉手鐲。
她現在甚至都感受到了,甦家這些人看她的眼神已然變成了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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