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張大川順利贏下第一場越級挑戰的試煉,負責主持整個越級挑戰的玉衡宗副宗主許陽熊適時重登演武台,猶如天然低音炮的嗓音在神識的加持下,傳遍全場︰
“肅靜!”
哄鬧的看台上迅速平靜下來。
這位副宗主頓首片刻,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回到演武台上後,才繼續開口︰
“首先,恭喜來自南天域甦家的張小海張道友,成功在本屆大比的越級挑戰環節,以天才組頭名的身份,逆行伐仙,擊敗了至尊組第三名,完成了越級挑戰。”
“他將獲得進入我玉衡宗寶庫任選一件寶物的機會。”
“長江後浪推前浪,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恭喜張道友,今日之後,天下五域,都將傳唱你的無敵美名!”
張大川聞言,微微一頷首︰
“前輩過譽了,想稱無敵,晚輩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他的回應中規中矩,語氣卻不卑不亢,神情從容。
許陽熊點了點頭,問道︰
“那麼,接下來張道友是否還要繼續挑戰?”
“如果繼續的話,那麼按照規矩,依舊會給你十天的準備時間,下一場你的對手,將會是本屆大比至尊組的第二名、來自南天域聖地道衍宮的太上長老,藺懷素藺真人。”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成百上千道目光齊刷刷的盯住了張大川,好奇張大川接下來的回答。
是繼續挑戰……還是見好就收?
很快,幾乎沒有給眾人什麼猜測的時間,張大川那清朗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繼續挑戰吧。”
嘩!
現場再度陷入了沸騰。
“我沒听錯吧?他竟然還要繼續挑戰!”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那語氣也太平靜了,而且回答得干脆利落,看起來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的思考和猶豫。”
“只能說,此子已經打出自信了。”
“沒錯,反正至尊組前三甲都是同一個境界,也許在此子看來,能打贏岳峙,就有機會打贏藺懷素、金陽,這也算是情理之中。”
“話是這麼說,可萬一要是挑戰失敗了,這好不容易打出來的威名,可就一下子大打折扣了。”
“的確如此,想要名傳千古,冠絕當代,就不能有敗績。這張小海如今還敢繼續挑戰,也稱得上是勇猛無畏了。”
“……”
許多人都為張大川的選擇感到吃驚,同時也愈發敬佩起了這個年輕人。
因為,假使是他們站在張大川此時的位置,恐怕是沒有勇氣繼續挑戰下去的。
值得一提的是,道衍宮所在的看台區域這邊,端坐在眾弟子前面的衍寂真人藺懷素,卻是早早就猜到了張大川的選擇。
在听到張大川的回答後,這位清冷如雪山一般的道姑當即流露出了一絲冷笑︰
“果然,我就知道這混賬不可能見好就收。呵,可惜,一葉障目,只看到了眼前的利益,卻忽視了那看似唾手可得的利益背後,所以隱藏的風險有多巨大。”
“說到底,也不過是個鼠目寸光之輩罷了。”
藺懷素暗自譏諷,對張大川這繼續挑戰的選擇極為不屑。
在她看來,張大川有這般堪稱古來僅有的絕世天資,正應該蟄伏下來,韜光養晦,尤其是在已經奪得了百宗大比天才組頭名的情況下,更應該低調避世。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為了一些虛名,徹底暴露自身的真實修為,將自己置于風口浪尖之上。
須知,玉衡宗可不是什麼良善之家,天下五域更不缺紅眼病深入骨髓的勢力。
張大川這般暴露自身,走到台前的行為,無異于是小兒持金行于鬧市,沒仇尚且會招來厄難,更何況是此子與玉衡宗本就結下了很深的仇怨呢?
說不定此時此刻,在玉衡宗高層那些老輩人物的眼里,張大川已經成為了眼中釘、肉中刺,他們磨刀霍霍,隨時準備要行扼殺之事了。
想到這里,藺懷素不禁搖了搖頭。
正巧這時玉衡宗那位副宗主許陽熊已經宣布登記造冊,將“張小海”繼續挑戰的選擇變成事實,徹底確定了“張小海”將在十天之後挑戰她這個至尊組第二名。
藺懷素便朝著身邊的道衍聖女司空微看了眼,說道︰
“走吧,我們該回去了。”
說著,她站起身來,準備離開演武場,回道衍宮的臨時駐地。
不過就在這時,張大川的聲音從演武台上傳了過來︰
“藺仙子!”
藺懷素腳步微頓,回頭望去。
只見張大川站在台上,朝著她抱拳,遙遙一拜,滿臉正色地說︰
“藺仙子,晚輩把你當做最敬仰的偶像,但十天之後的下一場越級挑戰試煉,晚輩會全力以赴,不會有任何留手的,我希望藺仙子也能全力以赴,不吝賜教。”
“借用岳峙前輩的話來說,能與藺仙子這樣風華絕代的強者全力一戰,乃是我輩修士畢生之榮幸。”
聞言,藺懷素深深看了眼張大川,表情平靜道︰
“放心,我會在演武台上給你足夠尊重的。”
修煉之人所謂的尊重,自然是不會手下留情了。
留下這句話,藺懷素便帶著司空微,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演武場。
待二人飛出一段距離,司空微看著自己的師尊,忍不住問道︰
“師父,下一場試煉,難道您真要跟張道兄全力一戰嗎?他畢竟只有金丹境後期的修為,萬一要是……”
話還沒說完,司空微就迎來了自家師尊的一聲冷哼。
“怎麼?”
“你擔心他?”
司空微連忙搖頭︰
“不是,師父,我沒有……我只是覺得,大家都是南天域出來的,不論誰勝誰負,影響其實不大,就怕萬一你們兩人誰在試煉中被對方所傷,打出了一個好歹,那就是我們整個南天域的損失啊。”
這位道衍聖女竭盡全力的解釋著,想要表明自己並非偏袒口中的張道兄。
不得不說,她找的這個理由很充分。
藺懷素的確沒有繼續深究了,而是冷漠地說︰
“比試自然是點到為止,我不是玉衡宗那些偽君子,不會故意傷他性命,不過,似他這等驚才絕艷之輩,若我故意在對決中放水,那也是對他的一種不尊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