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身體不舒服？
皇帝走過去拍了拍七皇子的小屁屁，把小家伙拍得癟嘴要哭，他就趕緊走了出來，也擺駕順安宮。
從天亮等到夕陽西下，金色的余暉灑落在屋宇的上方，良妃寢宮的門還沒打開。
倒是有醫女出來，一盆盆的血水往外倒。
皇帝皺了皺眉︰“怎麼回事？”
眾人這才發現，皇帝已經走到了大門口，快步走進來後，站在了姜昕 的身邊。
“參見皇上……”
“免禮！”
皇帝眼神看向良妃的房門，一股血腥氣籠罩著一股濃厚的藥味。
是不詳的氣味。
“良妃怎麼了？”
他問的是姜昕 ︰“不是說感染了風寒？朕看著怎麼不像？”
大公主哭紅了眼，挺著大肚子站在椅子旁。
就連良妃的父親也進宮了，這事劇不是風寒那麼簡單。
“是黃煙雨當初給良妃下的毒，余毒在良妃體內又發作了，要不是葉貴人發現了告訴臣妾，臣妾到現在都不知道，這毒性差點要了良妃的命。”
“什麼？”
良妃竟然還有余毒未清？
“現在良妃的情況如何？”
“嚴太醫正在里面為良妃和余夫人換血。”
至于情況如何。那要等嚴太醫出來才知道。
夕陽西沉之後，天色暗得就比較快，嚴太醫從一堆的刀具間抬頭的時候，直接一個倒仰，兩眼一黑，往後摔去。
不過還好他自己早有準備，身後又兩個醫女頂住他的後背︰“師父……師父您沒事吧？”
嚴太醫搖了搖眩暈的頭︰“沒事沒事，繼續繼續……”
天後娘娘交代給他的事，就是有事也要說沒事。
順安宮里叫御膳房做了幾個清淡的小菜，大家都沒有什麼胃口，但畢竟還有孕婦在，勉強也要對付幾口。
皇帝更是逼著姜昕 吃了一碗白米飯，又讓王得全給大公主盛了一碗燕窩粥。
“朕知道你們擔心良妃，但也要吃飽了飯才有力氣擔心她。特別是明玉，你肚子里還懷著孩子，多少都要吃一些。”
大公主眼眶紅紅，點了點頭，強逼著自己喝下那碗粥。
“出來了！”
“嚴太醫出來了！”
“咦？”
嚴太醫的雙腳像是踩在棉花上，軟塌塌的沒有力氣。
他兩眼都發花了︰“有飯，快讓微臣……吃飯……”
他的體力已經耗盡了。沒有半點力氣，皇上和天後娘娘就算想問他問題，也得等他恢復一下體力再說。
唐士良手里剛打的一碗粥，原本是奉皇上的令，打給天後娘娘喝的，但天後娘娘使了個眼色，唐士良就把粥遞給了嚴太醫。
御膳房的手藝不錯，嚴太醫一口氣就喝光了一大碗粥。
全場就屬他胃口最好。
他喝完之後，還意猶未盡的咂了咂嘴，大有要再來一碗的意思。
“咳咳咳！”
姜昕 用力的咳嗽了幾聲，嚴太醫听出不同來，這才睜開那雙困頓到不行的眼楮︰“皇……微臣參見皇上。”
他真是老眼昏花了，居然沒有發現皇上就坐在天後娘娘身邊。
“行了行了，廢話少說，良妃到底怎麼樣了？”
嚴太醫正色道︰“微臣已經替良妃娘娘和她母親換了血，現在良妃體內的毒素已經全部清除，只不過還需要長時間的調理和照顧，微臣會留兩個醫女在順安宮，要辛苦一下余夫人，她也要在宮中多住幾日，以備不時之需。”
這個不時之需，就是要余夫人隨時準備當良妃的移動血庫吧！
“那我外祖母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大公主問出了余老爺想問卻不敢問的話。
嚴太醫搖搖頭︰“請大公主放心，微臣有嚴格控制換血的量，不會讓余夫人有生命危險的。”
頂多就是元氣大傷，身體虛弱，有些發黑頭暈而已。
那奇毒不是對余夫人下的，在良妃身體里流過一遍，被稀釋得差不多了，再通過血液換給余夫人，余夫人的新鮮血液又通過血管傳輸給良妃娘娘，往復循環。
這樣余夫人通過排出體外的汗液把毒素清干淨，而良妃娘娘身體里的血液就也都是新鮮健康的了。
余夫人這幾天還要泡藥浴把毒素逼出來，所以她也不能出宮。
萬一良妃這幾天還需要換血也比較方便不是嗎？
嚴太醫絕對沒有把余夫人當移動血庫的意思，他是為了余夫人的身體著想。
“那良妃安全了嗎？以後還會有這樣的問題出現嗎？”
淑妃問的，也是姜昕 和葉貴人最關心的問題。
嚴太醫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想才道︰“換血之後是不會再出現這種問題的，但是良妃娘娘的壽元受損是肯定的。”
大公主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你……你直說。我母妃還能活多久？”
“嗯……”
嚴太醫摸著下巴︰“這個嘛……那要看良妃娘娘的壽命極限了。她要是本來可以活到九十歲，現在可能只能活到六十歲了。如果本來可以活到七十歲，現在或許只能活到五十歲。”
大公主還以為他說良妃的壽命就是這三五個月了……
“嚴太醫！”
喜鵲上首叉腰︰“你下次說話能不能一次說完？嚇死人了你。”
“啊？”
嚴太醫感受到在場眾人仇視的目光，縮了縮脖子︰“不是你們問我我才說的嗎？”
“既然都沒事了，那就散了吧！”
皇帝發話︰“明玉若是擔心你母妃，就暫時在順安宮住著，免得你回去了也不安心。”
“多謝父皇！”
按照宮規，其實已經出嫁了的公主是不能這樣頻繁入宮的，只不過這種規矩在姜昕 這里向來形同虛設。
就沒听說過女兒出嫁了，不許回娘家來看望母親的。
回坤寧宮的路上已經亮起了宮燈，星星點點的燈火將腳下的路照亮，皇帝的身影被清冷的月光和溫柔的燈火拉得很長。
姜昕 與他十指緊扣，玲瓏嬌小的身體在影子里也快被皇帝一整個抱進去了。
累了一整天，精神緊繃，姜昕 也著實是沒有力氣了，像沒有骨頭似得歪在皇帝懷里。
“想睡了嗎？”
皇帝的聲音很有磁性，溫柔的語氣說話的時候，讓人的耳朵很享受。
姜昕 迷迷糊糊地點點頭，眼楮都睜不開了。
皇帝輕笑一聲，停下腳步，不顧宮人們驚訝的目光，將她打橫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