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妃笑了笑回道︰“肖美人說仰慕皇貴妃娘娘的絕世容顏,今日哪怕是做個宮女都要來娘娘這兒給娘娘請安,臣妾沒辦法,只好帶她來了,娘娘不會怪罪吧?”
    美人不過八品,按照宮規是還沒有資格來請安的。
    但那宮規說的是皇後,又不是皇貴妃。
    余妃這是在用肖美人打姜昕  的臉,明里暗里的和她叫板。
    而且向來夸一個人有絕世容顏,也沒有這樣直愣愣說出來的。
    若是姜昕  什麼都不說,不就等于她也覺得自己美貌過人,把整個後宮的姐妹們都比下去了嗎?
    雖然事實的確如此,但沒有哪個女人願意承認,自己的容貌比旁人差。
    特別是,她們都是皇帝的女人,是情敵的關系。
    那她要是說點什麼,人家又覺得她陰晴不定,夸夸她都不行。
    怎麼回余妃這話,都是姜昕  的錯。
    但姜昕  是按套路出牌的人嗎?
    她斜著眼楮看了肖美人一眼︰“余妃是有多丑?你日日看著覺得傷眼楮,要來看看本宮淨化一下心靈嗎?”
    她又看向想發火的余妃,嘴角上揚︰“本宮也理解,畢竟書上也說過,你每天看著什麼,就會和那個東西越長越像,肖美人是怕自己越來越像余妃之後得不到皇上的寵愛吧?”
    肖美人正想說“不是”,姜昕  抬手制止她,不讓她說話,一副大家都懂,你不必多言的樣子。
    下一刻,在屬于皇貴妃的主位上坐下,她眼神又變得凌厲︰“理解歸理解,但下次若是再讓本宮在合熙宮里看到不該出現的人,本宮連著你們一塊轟出去,丟了人,到時候可別怪本宮沒有提醒。”
    肖美人以前極少能接觸到姜昕  ,畢竟一個是不受寵的嬪妃宮里更不受寵的小小美人,而姜昕  自打擁有姓名以來,就一直是皇上頗為寵愛的妃子。
    肖美人就是蹦起來也摸不到姜昕  的膝蓋。
    她只是在順安宮里經常听余妃娘娘吐槽姜昕  ,辱罵姜昕  ,就覺得姜昕  年紀小,是個任人拿捏的主,不過就是有兩分姿色,被皇上保護得很好而已。
    今日第一次交鋒,誰更厲害,一開口已見分曉。
    皇貴妃娘娘她不是不厲害,她只是很聰明的利用皇上當了自己的嘴替,把自己包裝成一朵善良柔弱的白蓮花,惹皇上憐惜,將她護在羽翼之下。
    其實這樣的女人是最聰明的。
    不用累死累活的去和其他的嬪妃斗來斗去,費心謀算,她想要的一切,都能通過皇上而得到。
    累的是皇上,累的是被皇上警告的其他嬪妃們,姜昕  兩手一攤,就有人將稀世珍寶都雙手奉上。
    瞧瞧看她……
    皇上不在的時候,她那張嘴也利得很,根本一點都不帶慫的。
    可肖美人已經站了隊了,就算不想和姜昕  對上,也不可能了。
    她硬著頭皮,迎著余妃催促的眼神,斟酌著開口︰“皇貴妃娘娘乃六宮表率,理應為皇家……皇家開枝散葉,皇上已經快一年不入後宮了,嬪妾……嬪妾今日冒死覲見,是想請娘娘勸誡皇上,要……要雨露均沾。”
    哦!
    仰慕她的絕世容顏也是假的,真實目的是余妃把她推出來當出頭鳥,為後宮嬪妃謀福利。
    “肖美人所言極是。”
    姜昕  喝了一口清香的淡綠茶,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本宮今日就會向皇上覲言的。”
    “啊?”
    這麼容易就答應了?就這麼簡單?
    余妃娘娘還有後招呢!
    這還怎麼使?
    “皇貴妃娘娘可別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余妃根本就不信她說的話,陰陽怪氣道︰“要是娘娘早對皇上說了,姐妹們也不至于獨守空房近一年了。”
    言下之意就是,皇貴妃娘娘不僅是讓她們後宮寂寥的始作俑者,而且也根本不會為了她們勸皇上寵幸後宮,雨露均沾。
    這可不行!
    來給姜昕  請安的嬪妃里,雖然沒有像余妃這麼頭鐵的,但後宮生存,帝王臨幸是重中之重,若是皇上不臨幸後宮,她們再怎麼爭怎麼斗又有什麼用?
    當即,滿宮的嬪妃看姜昕  的眼神都不那麼友善起來。
    余妃這又是被誰“指點”過了,都學會挑起所有人的怒火了。
    姜昕  的眼神看向德妃,德妃卻朝她舉了舉茶杯,然後事不關己的喝起了茶。
    這才是高級的挑釁。
    低級的,是余妃那種被人當槍使的小可愛。
    不過余妃能在後宮里活這麼久,也多虧了她腦子不太靈光。
    這宮里,死得早的都是聰明的。
    蠢的嘛……
    深宮無趣,留著解悶。
    嬪妃們利箭一樣的目光射不穿姜昕  防彈衣一樣的臉皮,她身子往靠背上斜了斜,身姿越發柔媚,但卻不顯得動作慵懶,反而有一種松弛的尊貴,氣場壓人。
    “喜鵲,去通知敬事房,讓他們從今日開始往承乾宮送綠頭牌,皇上若問起來,就說本宮請皇上臨幸後宮,雨露均沾。”
    喜鵲立刻應是,從大殿中退了出去。
    還有幾個嬪妃對身邊的宮女使眼色,她們跟著喜鵲一起出去了。
    喜鵲果真去了敬事房,並且對敬事房的公公說了同樣的話。
    眾人這才放心,皇貴妃娘娘果然是言出必行之人。
    承乾宮里,燭火通明,敬事房的總管李忠時隔八九個月,再一次忐忑的站在了皇帝面前。
    “哦?你說皇貴妃勸朕雨露均沾?”
    李忠咽了口口水︰“皇上您翻牌子就知道了。”
    多余的話,他是一個字也不敢說。
    畢竟皇上現在看起來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宣武帝無比煩躁的從鼻子里呼出一口氣,姜昕  她沒有心嗎?
    自己對她什麼心意,她還不明白嗎?
    自己能頂著朝臣的壓力獨寵她一人,她就不能頂著後宮嬪妃的不滿,不要把自己往外推嗎?
    好!
    要他翻牌子是吧?
    那他就如了她的意。
    宣武帝翻開一個綠頭牌︰皇貴妃。
    再翻開一個︰皇貴妃。
    連續翻了四五個,每一個上面都寫著皇貴妃。
    李忠和王得全對視了一眼,皇貴妃娘娘的法子的確管用。
    去合熙宮也是臨幸後宮了呀!
    她勸也勸過了,听不听就是皇帝自己的事了。
    姜昕  也不是沒給選擇,另外一個敬事房小太監的盤子里就是其他嬪妃的綠頭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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