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的工讀學校就是半工半讀的特殊教育學校,歸屬于教育部門管理,接收12~17歲有嚴重不良行為但未犯罪的青少年。
    進去之後就是每天文化課學習,外加強制勞動,全軍事化生活管理,並伴隨大量思想改造課程。
    學生檔案標注“攻讀經歷”,會影響以後的升學和就業。
    說白了就是“少管所預科班”,還沒犯罪,比起少管所側重“挽救”而非懲罰,但是已經被打上了“很有可能是犯罪分子”的標簽,這輩子基本上也就那樣了,想從軍、從政走到高位,政審肯定都過不去。
    可夏小貝一而再再而三傷害人的行為,早就已經到了進少管所的地步,工讀學校已經算是網開一面。
    夏紅軍自然也清楚這其中的道理。
    他頹然的抬手,死死的捂住眼楮,張了張嘴,卻沒再多說些什麼。
    “好。
    你們需要我如何配合?”
    夏黎︰“延遲離開的時間,之後順其自然。”
    話落,她悠悠的補充了一句。
    “然後你就會發現,讓夏小貝去工讀學校並不冤。”
    以夏小貝的那種心性,以及對他們的仇恨程度,只要給她機會,她坑害小海獺的可能性幾乎是100%。
    稍微給她一個漏洞,她就會輕而易舉的上鉤。
    夏紅軍︰……
    陸定遠︰……
    夏黎這話無疑是再一次在夏紅軍的胸口上插刀。
    可夏紅軍此時也只是狠狠的擼了一把臉,通紅著滿眼都是紅血絲的雙目,頹然地看向夏黎,嘆著氣道︰“那就這樣吧。
    我……可以的話,不到萬不得已,我希望可以留她一條性命。”
    夏黎雙臂抱胸,掀起眼皮睨了一眼夏紅軍,“你有滿腔的父愛,為什麼就不能多分大寶一點?
    一個是出色、人品正直,和你極像的兒子,一個是心狠手辣、沒人性,完全不像夏家人的倒霉玩意兒,真不知道你腦子里到底怎麼想的,非要偏心偏得那麼明目張膽。”
    別說什麼他現在正在盡力挽救和大寶之間的關系,也別說什麼每個月都給大寶打錢。
    父愛母愛如果要到用錢衡量,不給彼此提供任何關切的階段,那就是純利益,跟父愛母愛沒什麼關系。
    她大哥對大寶應該還沒到那一步,但大寶顯然已經把他當親戚處了。
    連著被小妹插了好幾刀,且刀刀鮮血淋灕,夏紅軍現在已經不想說話了。
    他狠狠的用手抹了一把眼楮,讓自己恢復精神頭,啞著聲音道︰“我是個失敗的父親。”
    夏黎︰……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也就真的沒什麼好能繼續往下說的。
    再往下多說一點,她大哥怕是真的能當場碎給她看。
    夏紅軍很快就離開了。
    夏家的日子恢復了正常,卻讓人有一種明晃晃的覺得私底下有暗流涌動的感覺。
    所有人對夏紅軍明明說要走,卻又突然說要留下過幾天再走這事都有些納悶。
    畢竟夏紅軍所在的是紀律性部隊,給十天假,一般情況下都不可能延期。
    哪怕是想讓孩子留下來養傷,那最大的可能也是夏大嫂留下來陪孩子,他時間一到就回去工作。
    可既然假能請得下來,大家也就沒有什麼異議。
    一家人天南海北的那麼長時間,難得聚在一塊,夏建國夫妻都還挺開心的。
    而夏黎在決定要引蛇出洞後,就把孩子交給黎秀麗,並讓幾個警衛員嚴防死守小海獺的安全,絕對不能錯眼,便一個人又暗搓搓的去了一趟研究院。
    想要把唆使夏小貝的人找出來,肯定要讓夏小貝把孩子帶出去,這樣才能讓對方對接。
    夏黎可不覺得那些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人,沒看到夏小貝真做出來什麼成果,就會跳出來給自己增添不必要的危險。
    那可是拿命干的活,輸一次就嘎了。
    可他這個當親媽的也不可能真讓小海獺陷入險地,孩子肯定不可能讓夏小貝帶走。
    那就只能造個假的,讓他們相信孩子是真的。
    以現在的工業水平想要做到這種程度確實困難。
    夏黎想了想,干脆去材料室找了一大堆材料,決定給自家做一個“真•鋼筋鐵骨”的兒子頂上。
    至于被不被發現這些,就得靠後續的小手段來稍微做一下假了。
    夏黎從材料室里拿出來幾根鋼筋,雙手一用力,把每根鋼筋都徒手掰成跟她兒子小胳膊、小腿、小脊柱的骨頭差不多大的長度。
    然後,默默的從空間里拿出一個十分厚實的乳膠枕頭。
    被迫上工,夏黎心情本來不是很美妙,她單手拿著一根鋼筋,眼神冷漠的好像連環殺人犯,一鋼筋狠狠刺下去。
    “噗嗤!”
    代表脊柱的那根鋼筋,狠狠的插進乳膠枕頭。
    枕頭兒子瞬間就有了身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