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向來是個說干就干的人。
    身為一個路盲,還是個十分有能力的路盲,她選擇了最簡單的搜查證據方式——挨家挨戶的找。
    屋子里有人ˇ——殺掉屋子里的人——尋找屋子里的線索——拿走屋里值錢的東西,以及一些不值錢但看起來還算干淨的東西。
    屋子里沒有人X——直接進去尋找線索——拿走屋里值錢的東西,以及一些不值錢但看起來還算干淨的東西。
    連著三排的小木屋搜查下來,夏黎根本記不清自己到底殺了多少人,又找了多少個櫃子。
    反正資料是一個沒找到,空間里倒是扔了一大堆的垃圾。
    別說,在一間又一間強拆式的搜查過程當中,她還真就在幾間屋子里找到了幾份資料。
    資料上的東西大概都是一些交易記錄,簡稱賬本。
    夏黎不知道這些交易記錄是真是假,又或者對陸定遠是否有用。
    但東西都到手里了,不拿白不拿,總不能全都燒了吧?
    她將這些資料全部放進空間,一張紙都沒給這些人留下。
    至于真假或者有沒有用,就等到時候陸定遠自己分辨吧。
    同樣是竹制圍牆的房子內。
    夏黎在桌子旁邊,把賬本都整理好放進空間。
    又把屋子里僅剩的唯一一張桌子,一點都沒客氣的也收進空間一起帶走。
    勤儉持家是個好習慣。
    不然李勝利這個榜一大哥的地位也不能穩固那麼多年。
    哪怕把這些桌子拿回去,分給附近娶不上媳婦兒的男人,當4個腿兒也行啊。
    聘禮36條腿,直接給8張尺寸不一,大小不一的桌子。
    那場景,光是想想就覺得好笑。
    說不定她還能榮登西北邊境地區民政局,二十年的榜一大哥。
    夏黎一邊無聊的搜查東西,一邊自娛自樂。
    正要拉門離開這間房間時,突然頓住。
    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
    節奏並不急促,顯然不是有人發現她在屋子里挨家挨戶的“變相殺人越貨”。
    外面的人操著一口不算太官方的米語,聲音愉悅的有說有笑。
    “亞當先生就是有排面,這貨的質量一次比一次好。
    上次因為一些原因沒用上你們這邊的貨,我用的劉麻子那邊的貨,主顧們都說沒有以前的貨味兒純正。
    唉!下回再沒貨的時候,提前知會我一聲啊!不然我這客人也不好維護不是?”
    一個語氣有些打趣,實則是有些抱怨的沙啞聲音響起。
    回答他的人聲線冷凝 ,語氣倒是還算得上溫和。
    “不是我不想給你們按時給貨,而是上回我們的貨被華夏那邊的軍方給繳了。
    不但貨沒了,我們還損失了好幾百個兄弟。
    損失實在慘重,我這也是沒辦法。”
    之前那個有些抱怨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中明顯帶上了幾分驚詫。
    “華夏那邊?
    那邊不是根本顧不上管邊境販毒的事兒,一直在搞內部斗爭嗎?
    這怎麼還突然盯上你們了?”
    這回那冷凝的聲音再開口時,完全不負剛才那種稍顯溫和,甚至能讓人在的聲音里听出一股刀尖舔血的狠厲。
    “華夏那邊那個帶頭的是有針對性而來,自然會抓著我們不放。
    不過這事你放心,我們很快就能解決,貨源之後依舊穩定。”
    沙啞聲音明顯像是松了口氣,“唉,有亞當先生這句話保證就行。
    咱這貨源盡量別斷了,不然影響真的很大!”
    “知道了,咱們現在就去驗貨吧。”
    語氣冷凝的男聲又一次響起。
    兩人便不再說話。
    這對話一听說的就是毒品買賣,雙方在一起抱怨售賣品被華夏這邊繳獲,導致沒辦法按時供應。
    這次又來補貨,買家想要敲打敲打賣家順便探探口風,看貨源是否充足,能否一直提供。
    這明顯就是毒品交易現場。
    說不定華夏軍方繳獲他們毒品那人,就是陸定遠。
    夏黎听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心里突然冒出了一個十分精妙的主意。
    原本他想著一會兒走的時候,把這個寨子連人帶蓋子一起燒掉。
    主打的就是一個,陸定遠沒辦法出境到這兒搜索證據,也沒辦法到這個寨子里抓人,那就直接把這整個寨子一起送走。
    可現在听到兩人的對話,夏黎又覺得讓整個寨子里的人遭到報應,這輩子聞到毒品的味道,甚至見到毒品都想吐,也不是不行。
    而且這事和讓劉瘋子痛失所愛完全可以同時,以同樣的一件事兒進行。
    等那一行人徹底離開後,夏黎盡量降低自己身上的存在感。
    推門悄然而出 ,默默的跟上了那些人的腳步。
    一路尾隨到他們要驗貨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