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扯起一個笑臉,語氣不疾不徐,慢悠悠的道︰“別急,我之前報的那些料只是我知道的信息的一半。
    既然敢對我造謠,還詆毀陸家,那就得先還一部分不是?
    剩下的那一半你們也別擔心,等我先把這一半的怨氣發完,後一半自然會跟你們說我的條件。
    放心,後一半的價值絕對比前一半要更加聳人听聞,一定讓你們物超所值。”
    眾人︰……
    神她媽的物超所值,說一半不重要的,都已經把他們家里鬧成這樣,說那些更嚴重的,豈不是得讓他們家破人亡!?
    這人是想要弄死他們吧!?
    簡直太惡毒了!!!
    眾人見到夏黎這笑,都覺得毛骨悚然。
    當即有個躲在人群中,個子並不算太高,並不顯眼的中年男人,仗著“被害者”人多,就大聲咆哮道︰“兄弟們,咱們去找組織要個說法!
    這種擾亂咱們家屬院安寧的人,絕對不能放過組織,知道他的所作所為,絕對會對她嚴懲!
    她是在分化咱們組織內部的團結!”
    只要把這事兒弄到上級那兒,上級一定會把這攪和的整個家屬大院都不安寧的事給壓下來。
    這樣的話,哪怕他們會因為造謠夏黎受到懲罰,但至少家里的事兒不用被公諸于眾了啊!
    男人以為他躲得很好,大眾臉,個頭矮,躲在人群之間,喊完了就換地方,幾乎不可能讓人盯上他。
    然而,就夏黎那500米外飛過來一只蚊子都能分公母的視力,哪是一般人?
    她視線有些好笑地瞥了一眼男人,“你這麼著急,是因為跟那個以前跟你相過親的小寡婦又聯系上,怕你凶悍的媳婦兒找你麻煩的原因嗎?
    你放心,人家小寡婦已經物色好下家了,不會來找你。
    你倆訂婚之前明明跟人家說過,這輩子都不會背叛她,只會稀罕她一個人,結果你們家連50塊錢的彩禮都不願意出。
    你轉頭就娶了你們家15塊彩禮娶回來的媳婦兒,讓人家小寡婦丟盡了臉。
    你覺得人家還能看得上你這個有家室的?
    你怕不是癩蛤l蟆想吃天鵝肉,覺得自己長得可漂亮了。”
    “哈哈哈哈哈哈!”
    周圍人頓時發出一陣大笑,男人面色紅的不能再紅,甚至已經隱隱發紫。
    他身邊的婆娘臉色也沒比他好到哪兒去,當即一手拽起他的耳朵,另一手瘋狂的在他背上拍打。
    “好啊你,郭老六!
    咱倆都結婚30年了,我以為你老實了,結果你倒好,居然還給我想著那個小婊子!
    怎麼著?
    娶了老娘就給15塊錢,還覺得你們家虧了?還想找人家小寡婦呢?
    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啊啊啊啊啊!!!!疼疼疼!媳婦兒別打了!
    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矮小男人被老婆揪著耳朵一路打回了家,途中哀嚎聲不斷。
    有他這個前車之鑒,其他人也不敢再跟夏黎叫囂了,生怕自家的丑事被提前宣揚出去。
    有人悄無聲息的隱沒在人群中,想向組織反映這些事兒,讓夏黎趕緊消停,把今天這場大災難趕緊度過。
    夏黎視線淡淡瞥了一眼離開的幾人,就當做沒看到一樣,繼續帶著人挨家挨戶的挑撥離間。
    鄭師長那邊已經答應她,只要她能站在道德的至高地,組織就會幫她收尾。
    而且如果有人欺負她,她全都可以報復回來。
    如果眼前這種小事兒,組織都沒辦法實踐諾言,那之後的事兒大家也就別合作了。
    組織答應她的事兒組織辦不到,她答應組織的事,她也可以當做沒發生過。
    既然都能說話不算數,就得公平,老大別笑話老二。
    果不其然,夏黎這一整天都在找人麻煩,從早到晚。
    無論多少人去找了組織,反正都跟石沉大海一樣,根本沒有人來讓她停止,甚至是把她叫走談話。
    夏黎愣生生的以一己之力,震懾了整個家屬院愛八卦、造謠別人的人。
    軍區辦公樓,大會議室內。
    一眾與科研院這邊相關,師級以上的領導全部在此集聚,正在舉行一場十分緊密且重要的會議。
    這是對外宣稱的。
    而實際上,除了陸定遠這個小年輕以外,其余一水40以上的軍官,全都坐在這間大會議室內,或驚嘆,或嘆息,或震撼,一個個的全部用驚奇的目光看著陸定遠。
    時不時還有人嘆一口氣,夸獎他真是人民的好兒子,承擔了祖國未來的很大一部分打擊。
    陸定遠︰……這話讓我媳婦听見了,該承擔打擊的就是你們了。
    任軍長看了一眼門口,“科研家屬院那邊還鬧著呢?”
    鄭師長點點頭,“還沒完事兒呢,不過估計快了。
    再有個五六家,夏同志應該就會提出條件了。”
    這一下午,來找他們的人實在太多。
    這個不行,就找那個,那個不行,就再找另一個。
    他們就算有再多的推辭理由,也不可能一直把人晾著。
    但見了面,這事兒又不可能不管。
    可他們之前已經答應了夏黎,只要是別人招惹她,她就可以進行反擊。
    事先已經約定好的事,他們也總不好食言。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他們還能有什麼辦法?
    幾個與科研院這邊相關的領導打內線,相互商量了一下。
    直接拍板決定,既然大家都一直被找上門,還沒辦法拒絕,那大家就一起去開個會吧。
    加密的那種,誰都不能打擾。
    把工作都帶過來,大家坐在一起辦公。
    可外面那些新鮮八卦事實在太多,而且整個科研家屬院那邊都因為,夏黎一件又一件爆出來的驚天大瓜,已經變得風聲鶴唳,氣氛緊張的厲害。
    他們這些人哪怕再心大,也不敢真的把耳朵一閉,什麼事兒都不管。
    只能一邊聚在一起工作,一邊接收外面傳來的信息。
    可是總是擔心這擔心那,他們哪能工作的進去?
    最後可不就變成了如今這般,大家聚在一塊大眼瞪小眼,又怕夏黎受了委屈撂挑子,又怕其他科研人員真的出點什麼三長兩短,提心吊膽安不下心的模樣了嗎?
    鄭師長是怎麼都沒想到,前天還被他當做好養活的人,結果反手就給他來兩個大巴掌,直接把家屬院那邊鬧得天翻地覆。
    得虧也就是傳謠的人都在科研家屬院那邊,部隊家屬院這邊還沒開始有大批謠言放出,剛有點風聲就被人壓了下去。
    這要是部隊家屬院這邊也傳,估計他們部隊這邊都不能幸免。
    到時候可就真的熱鬧了,說不定軍心都得不穩。
    任軍長一臉驚嘆地看著陸定遠,“你這媳婦兒,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厲害。”
    他語氣中滿是贊嘆,全然一副欣慰又震撼的模樣。
    之前只以為陸定遠只是和他一樣的耙耳朵。
    可現在看來,這可不僅僅是耙耳朵,怕是平時爛攤子,也沒少收拾。
    他記得,這小夏同志最開始進南島兵團的時候,就是小陸手底下的兵。
    她又是個這麼能攛掇事兒的人。
    估計小陸這一路的爛攤子,收拾到手都麻了。
    這不比他那個會罰他站的媳婦兒還“聳人听聞”多了?
    西南兵團耙耳朵頭子從他成功移交給陸定遠,簡直實至名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