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慶楠毫不客氣地瞥了他一眼,冷嗤一聲。
    “這事還用講證據?
    你去大院里問問,哪家男人不說你媳婦好,哪家女人不覺得你媳婦兒矯揉造作?
    之前好幾個嫂子上門罵你媳婦兒,在文工團表演的時候勾引他們男人,你是真的一點都沒听到啊!”
    吳明玉臉色徹底黑了,“李營長,听信謠言,這就是你的證據!?”
    陳真真撇撇嘴,“這叫事實勝于雄辯,群眾的眼楮是雪亮的,怎麼就是造謠呢?
    要說造謠,可沒人能比得過你們家葉歡!”
    李慶楠︰“就是!最開始她就造謠我們家真真她爸是臭老九,她也應該去當臭老九,指不定使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才留在了部隊里!
    那意有所指的模樣,真是什麼樣的人,就把其他人當成什麼樣的人,看著就讓人惡心!”
    李慶楠說這話的時候,他旁邊的夏黎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水,平靜補刀︰“陳真真來東北的事兒,是我用軍功跟上級保證,陳真真肯定是沒做過壞事的,才能被調到東北。
    而事實證明,不光陳真真沒做什麼壞事兒,她爸也已經平反了,他們家是清白的,只是被白眼狼陷害。”
    哪怕當時那種狀況,幫助陳真真就是違反紀律,可是在現在陳真真她爸已經被平反的情況下,誰都不能說當時的夏黎假公濟私,最多說她一句明察秋毫。
    陳真真一臉感動的看向夏黎,抱著她的胳膊蹭啊蹭啊蹭,聲音甜滋滋的道︰“黎黎姐姐最好了!”
    原來她當時能去東北,都是黎黎姐姐擔保!沒有今天這事兒,她還不知道全部的真相!
    李慶楠也用“你小子行啊,夠兄弟,媳婦兒都給我送來了!”的眼神,贊許的看了一眼夏黎。
    讓夏黎險些沒把手里的杯子砸到李慶楠臉上。
    李慶楠看著夏黎樂呵呵的表情,轉頭看向吳明玉時,立刻冷了下來。
    “這還不算,她時不時的還貶低我,說我這種二世祖根本配不上真真,又說自己過得多幸福,說我以後肯定會被真真戴綠帽子。
    可我又不傻,又不是看不出來,她就是裝的幸福而已,你們家啥模樣,你們家自己心里清楚,他就是嫉妒我們倆,見不得我們倆好!”
    李慶楠在那叭叭的說個不停,任何人都可以從他這里听出葉歡的罄竹難書。
    劉工幾人听到李慶楠一段接一段控訴,有些面面相覷。
    這和之前說的不一樣啊?
    不是說有點口角嗎?這是有點嗎?
    而且這事兒說大不大,全是因為一個女人碎嘴引起的,可說小也不算小,哪個男人能讓別人在背後說自己戴了綠帽子?
    可是要是細品的話,這是怎麼听怎麼覺得,吳明玉這媳婦兒好像有些私德有虧啊!
    哪個手本分的已婚女人,會跟那麼多男人勾三搭四,完全不顧及名聲的?
    這事兒還真就不怎麼好勸。
    劉工幾個人用同情的目光看向吳明玉,像是在哀嘆,他這麼好的一個小伙,怎麼娶了這麼一個媳婦兒。
    吳明玉也沒想到李慶楠會一下子扯出來這麼多雞毛蒜皮的事兒,感受到劉工幾人同情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後槽牙都快磨碎了。
    他沉著聲音出言打斷了李慶楠的話︰“李營長,你對我媳婦兒私德的指控,說她只跟男人關系好,只在男人面前表現的溫柔,最好拿出真憑實據,否則我會去指導員那里討個說法!
    至少,按你前言不搭後語的話來,我媳婦對你的態度可是不怎麼好,怎麼,李營長想說自己不在男人的範疇之內?”
    別人怕被告狀,可李慶楠是從小被告到大的,現在每天基本上都會被團長罵三頓,早就已經對被長官訓“脫敏”了。
    他毫不客氣的反駁︰“我當然不一樣,我看透了她的真面目!
    最開始你媳婦兒也給我送過雞蛋糕,說話的時候溫溫柔柔的,我也覺得她是個好人。
    可她總是擠兌我們家真真,難不成還指望我會放過她?
    被我罵了幾回,他自然不會在熱臉蹭冷屁股!
    這些事你都可以去調查,有許多人看見過。”
    話落,不顧吳明玉那難看的臉色,瞥著他,不屑的道︰“怎麼,我罵你媳婦了,沒罵你,你是不是覺得很冤啊?
    說找我說開了,結果我說事實真相,你又在這兒跟我又要告狀又是威脅的。
    我李慶楠把話放在這兒,我說的所有話都不怕別人查,也不怕別人告!
    就你這種人最能裝了!”
    李慶楠越看吳明玉越生氣,立刻將炮口轉向他,“在大院里標榜著你們家是整個大院里最幸福的家庭,你是整個大院里最愛老婆的丈夫,但到底怎麼回事你心里清楚!
    真的那麼在乎你媳婦兒,你怎麼會把懷孕的媳婦扔在老家?”
    不給吳明玉插嘴的機會,李慶楠就繼續搶話道︰“還不是因為你當時晉升,怕你媳婦過來給他安排工作,會讓你在晉升中落敗?
    別跟我說什麼在老家有你媽照顧他,你媽連你都不照顧,把你媳婦兒送來部隊以後,你媳婦兒挺著大肚子給你們做一日三餐,還得給你媽洗衣服。
    到底誰照顧誰!?
    你也就把話說的好听,自己是什麼人自己心里沒點數!?”
    吳明玉的臉色十分難看。
    劉工和今天幾個吃飯的人對視一眼,眼神中有說不出的復雜,心里對吳明玉的印象,都不約而同的改變了,
    而挑起話頭後,就深藏功與名的夏黎,則默默的和陸定遠對視了一眼,便靠在他胳膊上,吸溜吸溜的喝水。
    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