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慶楠沖過去的一瞬間,夏黎都看傻眼了。
    不是,那小姑娘看起來連100斤都沒有,他這一個大老爺們直接沖過去要跟人家打架,是不是也太沒品了?
    夏黎自己雖然沒有什麼不能打女人的概念,但她潛意識里還是覺得男人不該打女人。
    李慶楠沖過去的時候,夏黎下意識的也跟其他人一起沖了過去,並且兩只手精準的拽住了李慶楠兩面肩膀的衣服,就像熊貓園里奶爸奶媽拽著熊貓一樣,把人整個拖的雙手岔開舉手向天,胸前向前大挺,被人揪住了雙面厚頸皮的模樣。
    眾人見到夏黎把李慶楠攔住了,心里都松了一口氣。
    文工團的小姑娘更是紛紛譴責他︰“李營長,再怎麼說你也不能動手打女人啊!咱部隊里哪有那樣的孬種!?”
    “對呀,你看誰家大老爺們打女人的?還要不要臉了!就算事出有因也不行啊!”
    “女人打架,哪有大老爺們參與進來的?你部隊里養的這一身好體格子,難道就是讓你跟一個小姑娘打架的嗎?
    這也太不講究了!”
    眾人你一語我一語的譴責李慶楠要打女人的行為。
    在東北這地界,家長從小就教育男孩子“不能欺負人家小姑娘”,大老爺們兒打女人,說出去都會讓其他人笑話。
    李慶楠今天這麼干,尤其還是在女性居多的文工團里這麼干,著實算是引爆了導火索。
    拉著李慶楠的夏黎也跟著大伙一起點點頭,語氣幽幽的來了一句︰“就是啊,怎麼能直接上手呢?
    就算想幫忙,也應該是把那女人壓在地上,讓你未婚妻打啊!”
    場上霎時間一靜,所有人齊齊轉頭,都用詭異的目光看向夏黎。
    文工團的人都沒見過夏黎,有人忍不住一言難盡的看著她,聲音無語的道︰“這位同志,架著人也不太好吧,一個大男人參與打女人算什麼?”
    夏黎疑惑的看向說話的人,“算他愛妻?”
    眾人︰……
    下一句話,更是直說到這些人的肺管子,“自家媳婦兒被欺負了,不幫忙難道還在旁邊看著嗎?
    那這男人才是有毛病吧?
    你們家男人都這樣?”
    在場所有女人︰……
    倒也不至于這樣,但這話听著怎麼感覺那麼奇怪呢?
    葉歡見這些人根本沒見過的人過來一攪和,居然想把這事輕而易舉的揭過,心里頓時氣的不行。
    “陳真真、李慶楠,你們今天打我這事我絕對不會輕而易舉的算了!
    我一定會跟組織打報告!
    你們這也太欺負人了!”
    陳真真還沒來得及,因為厲害的漂亮姐姐過來參加她的婚禮而欣喜,就听到葉歡明明是先挑釁的,居然還要跑去告狀,頓時氣急。
    她掐著腰,眉毛一豎,指著坐在地上的葉歡氣急敗壞地弄好道︰“要不是你嘴欠,你會挨這頓揍!?
    有本事造謠,怎麼著,沒本事承擔造謠的責任?
    我告訴你,就憑你之前說的那些話,別說是我和李慶楠來打你,就算是我家七大姑八大姨全都跑過來打你,你也得給我受著!”
    陳真真本來就長得青春靚麗,更何況是童子功學舞蹈的專業舞蹈人員,氣質一向很好。
    她掐腰在那罵人的時候,也給人一種趾高氣昂小公雞模樣的驕傲感覺。
    夏黎沒忍住視線在她身上掃了一眼,心里忍不住咂舌。
    看來這孩子的狀態是徹底找回來了。
    最開始她見到她時的模樣,就是這種趾高氣昂小公雞,還有一點點傲嬌。
    後來在南島那邊的文工團被欺負成那樣,也是因為她家里出了事兒,才變成了小受氣包。
    可再看看現在……
    夏黎視線忍不住看了“被媳婦兒保護後”,站在媳婦身後,抬頭挺胸一臉驕傲模樣的李慶楠一眼。
    無語的心想,這倆人還真的挺配,以後的日子一定會過得十分快樂。
    畢竟以前是一個人玩,現在還有一個人能陪著她一起玩。
    葉歡知道自己之前說的那些,要是大庭廣眾之下讓人知道了,可能有點不好。
    尤其是會影響她的名聲。
    可如今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算他不跟陳真真這兩人翻臉,他們現在的關系也撕開了,根本就不可能有轉圜的余地,還不如讓自己佔領道德的制高點。
    她微微偏移視線落到李慶楠臉上,心中憤恨這個對她動手的男人,眼神中全是嘲諷,嘴角忍不住溢出一聲輕嗤。
    “我造沒造謠,你們自己心里清楚!
    只有你這種大傻子,烏龜王八,愛戴綠帽子的男人,才會覺得陳真真這種女人什麼都好。
    你真的以為他是心甘情願跟你在一塊兒的?
    你可拉倒吧!就你這二世祖模樣,哪怕當了營長,還每天讓領導罵。
    手底下的兵都笑話你,根本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你真覺得陳真真這種心高氣傲的人會真心實意的喜歡你!?
    她不過是在利用你罷了!
    她爸之前是旅長的時候,你覺得他能看得上你這樣的?”
    李慶楠听到他這話,臉色頓時就黑了。
    他一雙眼楮死死的瞪著葉歡,咬牙切齒的道︰“什麼叫我這樣的?
    我這樣怎麼了?我比你好1萬倍!
    老子再怎麼說也是從戰場上下來的兵,不比你們家男人那種沒上過戰場的慫包強!?”
    李慶楠從來就是個說話不讓份的人,自然吵起架來,別人哪兒痛他往哪里戳。
    葉歡的男人也是他們部隊的,只不過入隊的時間比較晚,越國那場戰爭已經到達了尾聲。
    不過那時候他還是有機會上戰場的,領導也想提拔他,所以詢問過他的意見。
    但當時他以“有雷空同志制造出來的那些先進武器,想必結束戰爭只是遲早的事,如今我們已經處于上風,增兵沒有什麼太大的必要,我不想要白得這種軍功。”
    當時戰場上的勝負方向確實已經明了,畢竟米國當時比之華夏而言,最突出的兩大優勢就是有衛星系統,以及有更加先進的飛機大炮坦克。
    但因為夏黎總是勾人家衛星信號,迫使對方不得不將信號關閉,干脆兩家誰都別用,以免己方更多的消息泄露。
    而她又制造出軍工物品的天敵鋁熱彈,狠狠壓制住了對方的先進軍工器械,米國人打的心疼不得不退兵。
    所以當時有許多人都說葉歡的丈夫頂天立地,為了不佔這種明顯的便宜,拒絕了上級的提拔。
    可真正參加過那場戰役,在最水深火熱的時期,見證無數戰友死亡的李慶楠,卻只認為那根本就不是什麼“鐵骨錚錚”。
    沒上戰場,就是沒上戰場,沒經歷過那樣水深火熱的殺戮,眼睜睜的看著自家最親密的戰友一個個在自己身旁倒下,失去呼吸,卻無能為力,那所謂的“高風亮節”不過就是怯戰的另外一種說法。
    反正他覺得這夫妻倆一個比一個能裝,就應該好好拆穿他們,讓所有人都見到他們的真面目。
    省著她每天沒事閑的,就想著欺負他們家真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