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定遠剛才等了夏黎大概5分鐘左右,發現夏黎還沒從衛生間里出來,第一時間就去衛生間找人。
    可他敲了半天門,都沒敲開。
    叫人也沒有任何回應。
    他立刻喊了趙強去找乘警,而自己進行快速破門。
    門剛一破開,看到地上躺著兩個人,可卻沒有夏黎的身影時,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以為夏黎是在爭斗中,從窗戶不小心失足掉了出去。
    甚至想要立刻聯系列車組停車,他們下去找人。
    即便他知道地上沒有血跡,夏黎應該沒有受傷,以夏黎的身手,即便是不小心從列車上掉下去,生命安全也應該不至于受到威脅。
    可是那股心慌勁兒上來,還是讓他差點做出了違背平時冷靜言行的沖動行為。
    可他稍微冷靜下來一點,就想起他破門而入時,門被拖布桿撐著,從外面根本沒辦法以正常的方式打開門。
    這肯定是人為的。
    再看到列車行駛途中,衛生間大敞四開的窗戶,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可是心里再知道夏黎是怎麼從衛生間出去的,也架不住陸定遠在知道夏黎爬火車外壁的火大。
    拉煤的車速度那麼慢,有人扒車,還有不小心出人命的呢。
    這家伙是怎麼敢在疾馳的火車上,直接順窗戶往車頂上爬的?
    但凡她朝著七車箱的方向知會一聲。
    他們這一行六七個人,難道還沒辦法分頭行動,保護好現場?
    夏黎以前在末世,往火車頂上蹦蹦跳跳殺喪尸殺變異鳥的時候,從來不覺得有什麼。
    這已經算是她在末世時候的熟練工種。
    可來到普通世界,面對陸定遠的質問,她這麼干還是多多少少有點心虛。
    想了想,她給了一個自認為陸定遠應該可以接受的回答。
    “門堵上了,出不去,我怕出去了遇到壞人。
    可不就得想辦法從別的門往外走嗎?
    我當時靈光一現就想到︰人家外國人都說了,上帝給你關上了一扇門,肯定會給你開一扇窗。
    我這門走不出去,可不就從窗戶走了嗎?”
    陸定遠︰……
    這小混球要是怕壞人,敢一個人跑進敵軍五萬人守軍陣地,去炸人家的指揮部和彈藥庫!?
    陸定遠深吸一口氣,額角青筋都繃了起來,他有一些陰颼颼的目光直直瞪視夏黎。
    咬牙切齒的道︰“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夏黎一臉坦然的點點頭。
    “信的吧。
    我勸你最好也相信,不然只會更生氣。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
    你自己又何必為難自己?
    人活一輩子,自己都不哄自己,這日子可怎麼過?”
    陸定遠︰……
    陸定遠被夏黎這話差點氣的肺子都炸了。
    明明她說了好多積極向上的話,可合在一起用在詭辯上面,偏生就能挑撥人脆弱的神經,讓人听著特別的窩火。
    陸定遠現在腦子里面只有一個想法,“給她自由”個屁!
    離開他視線之外不到200米,上個廁所都能從火車頂爬著跑了,還這不讓他跟著,那不讓他跟著。
    沒人跟著她,哪回不出點意外狀況!?
    下回就算她不讓他跟著她一起去廁所,他也不會再相信她“我一個女同志,你們一群大男人跟著我上廁所干什麼?耍流氓嗎?我那麼大一個人,還能丟了不成?”的鬼話!
    陸定遠深吸一口氣,一臉嚴肅的對夏黎道︰“下回去哪帶上我,我去給你叫人。”
    夏黎︰……
    夏黎沉默了兩秒,腦子稍微一轉,就把話題岔到了另一方面。
    “你都要去西北了,你上哪兒跟著我?
    你能回來跟著我嗎?”
    陸定遠︰……
    陸定遠斬釘截鐵的道︰“我能找人跟著你。”
    夏黎繼續詭辯,仰頭,眼神清澈的直視陸定遠,“不是你,能一樣嗎?”
    夏黎這話說的相當理直氣壯,一點兒都沒有任何敷衍的意思。
    自己對象、自己老公,陪著去上個廁所也就罷了,找其他男人陪著上廁所是個什麼鬼?
    陸定遠︰……
    陸定遠听到夏黎這話,臉上僵硬的表情差點沒繃住。
    整個人從細緊扣子的軍裝衣領上方,脖子一直向上紅個透,就像被染色了一樣,高溫、且快速。
    陸定遠表情依舊保持嚴肅,有些不自在的動了下耳朵,聲音明顯比剛才質問的時候弱勢許多。
    “我到時候給你找個女警衛員。”
    眼睜睜的看著陸定遠變成一顆大番茄的夏黎︰……
    不不不,她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啊!
    這家伙的腦子里,一天天的到底在想些什麼不干淨的東西?
    夏黎想了想,還是別給陸定遠解釋清楚,不然這家伙說不定還得跟她吼。
    她為了未來家庭和諧,可真是付出太多了。
    接下來的路程並沒有出現什麼事故。
    只是在最近的一站停靠之前,李曉曉臉色難看的來找夏黎。
    此時,夏黎正在擺弄宋清河給她送的那盒鮮花餅。
    她明知道以前的那些鮮花餅,肯定不是宋清和送的,多半是陸定遠搞的鬼。
    但既然宋清河願意給陸定遠頂了送鮮花餅這一茬,還真就給她送了同款鮮花餅,夏黎也覺得這事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畢竟什麼事都較真,做人就會特別累。
    反正鮮花餅已經吃到了,她還管誰送的做什麼?
    陸定遠不願意“拿這件事情邀功”,那就當他啥也沒干唄。
    吃虧的又不是她。
    李曉曉見到夏黎後什麼都沒說,干淨利落的給夏黎深深的鞠了一躬。
    那幅度特別大,夏黎肉眼預測,估計得有個135度。
    整個胸和腿都快貼上了。
    李曉曉語氣極為真誠,“多謝您救了李嬌嬌。
    如果她因為和我換了床位出事,無論我有再多的理由,父親和繼母也絕對不會輕易饒過我。
    說不定繼母還會因為這件事兒,趁機把我從公司里踢出去。
    這麼多年我在公司里的辛勞就全部都白費了不說,說不定還會隨便把我找一個人嫁了。
    那我這輩子才是真的完了。
    您放心,回去以後我絕對會和父親好好說一下李嬌嬌今日的愚蠢行為,以及您的大仁大義,我父親很重視李嬌嬌,必定會對您重謝。”
    她不反對商業聯姻,但前提是好處是她自己的,而不是他父親的,亦或是二房那個庶子的。
    她確實不喜歡沈嬌嬌,不過卻並沒有把她放在眼里。
    李嬌嬌沒什麼腦子,就是一個蠢貨。
    沈嬌嬌就算被人綁走了,二房沒的是女兒又不是兒子,對二房完全沒有影響。
    最終損失最大的人是她。
    可以說夏黎這個舉動,完全是救了她的後半生。
    怎麼能讓她不由衷感謝?
    夏黎又不缺心眼兒,自然能听懂李曉曉這一席話是什麼意思。
    心里暗暗感慨,果然豪門才是非多。
    她當時怎麼就一閉眼楮穿到了六七十年代,而不是穿到什麼豪門里頭呢?
    八卦和好日子能同時過,“挖肝,挖肺,挖眼角膜”都不犯法,她偷偷解決掉幾個跟她作對的人,肯定也沒什麼。
    到時候沒有人在他面前上竄下跳,物質生活富足、還能每天睡在瓜田里醉生夢死,她都不敢想象這日子到底能有多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