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听了方曉芳這話也覺得生氣,紛紛跟著一起譴責那些不做人的特務。
    一直沒參與話題的白子成,只覺得這些人的話像是一把把鋒利又尖銳的刀子,不停的插到他身上。
    每一句話都罵的那麼難听,讓他心頭火起。
    可現在他根本沒能分出太多的心思,考慮這些人對他的咒罵,更多的心思則放在了南島要對所有人的身份,進行嚴查這件事上。
    到了今時今日,他也忍不住後悔,當時不應該太過于急功近利,用那麼簡單粗暴的手段坑害夏黎。
    早知道南島會為了一個夏黎搞出來這麼大的動靜,打死他也不會惹火燒身。
    現在眼瞅著他的身份是保不住了,他必須得盡快做點什麼,好早點兒從華夏脫身才行。
    否則一旦華夏這邊和白澤一確認了身份,那等待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條。
    這麼想著,白子成的內心更加焦躁,根本沉不下心來。
    他必須得盡快再去找老孟一趟了。
    在眾人各懷心思的時候,夏黎已經從老喬那里要來了無塵室的鑰匙,說是要制造一張昨天晚上剛畫完的芯片。
    老喬對此自然是沒有意見。
    整個研究室里,這台光刻機都一直是他在管的,其他人他根本不讓踫。
    當然,夏黎這個項目負責人例外,管他要鑰匙,他都會給的。
    夏黎拿著鑰匙打開門鎖,一副沒事人的模樣去檢查了一遍光刻機。
    光刻機無論是開機、制作,還是關閉,都並沒有任何問題。
    就在夏黎覺得可能是她多心,他們把這台光刻機看的這麼嚴,應該沒有人有時間可以搞破壞時,視線在撇過光刻機上面放的小螺絲釘盒的時候,視線能的頓住。
    她看到螺絲盒里里雜亂排列的螺絲,唇瓣不自覺緊抿。
    伸手摸了一下光刻機的機器側面。
    是涼的,短時間之內並沒有人用過。
    夏黎咬牙,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扭曲。
    再出門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已經恢復平靜。
    她扶著無塵室的門框,皺眉看向屋子里的其他人。
    “有人看見我的剪子了嗎?
    我昨天下班的時候,把剪子放到光刻機頂上了,現在剪子沒了。”
    夏黎看到那盒子里雜亂無章的螺絲時,已經可以確認,肯定有人動過光刻機。
    可問題是,即便剛才只有白子成一個人在辦公室,可鑰匙在老喬手上,門鎖沒被破壞,當時的時間又太短了,一般人就算能解決鎖的問題,別的事兒也干不了啥,那他動她的光刻機做什麼?
    夏黎並不能確認是白子成還是老喬干的。
    又或者說,整個辦公室里的人都有嫌疑。
    隨便編個瞎話拋磚引玉,倒是能看看大家伙的態度。
    听到夏黎這句話,白子成心里頓時一緊。
    之前他拆卸光刻機的時候時間比較緊張,現在被人提起丟了東西,他對誰有一瞬間的慌亂。
    但很快這種慌亂就煙消雲散。
    他可以確認,當時桌子上有5樣東西。
    但這五樣東西之中,並不包括剪刀。
    夏黎是在懷疑些什麼,才會這麼問的嗎?
    屋子里的其他人都說沒看到夏黎的剪刀,老喬道︰“是不是你放在哪兒忘了?
    那掛著鎖呢,應該沒人進去。”
    說著,他又看向白子成。
    “小白啊,剛才這屋里來過別人嗎?”
    白子成對于這一屋子老老少少的人,對那麼一把剪子興師動眾,心情覺得十分無語。
    那破玩意兒誰偷?真當是什麼好東西呢!
    白子成抬頭,一臉真誠的看向夏黎和老喬。
    “沒人過來啊,是不是你記錯了地方?
    你剪的長什麼樣?要不大家一起陪你找找吧!”
    說著白子成也放下自己的手稿,準備幫著夏黎找東西 。
    本來就沒有剪子這玩意兒,大家找了一溜十三招,自然不可能找到東西。
    等中午回家的時候,夏黎已經可以確認,那動過光刻機的人就在他們的辦公室里。
    看來這事的和路人緣好好商量商量了。
    “釣魚執法”可以,但人家的故意接近肯定不行。
    得趁早把人揪出來才行。
    白子成感受到屋子里越來越濃重的抓特務風氣,讓他覺得更加像是被扼住脖子一樣,十分的令人窒息。
    老孟再一次見到白子成的時候,心里的那股火氣噌噌的一下就上來了。
    如果不是王警衛員不在,他怕是能直接把手里的筆甩到白子成的臉上。
    就憑這小年輕這一次又一次,總是來找他的頻率,他身份暴露只是早晚的事兒!!
    老孟越想越生氣,卻也只能忍了。
    等王警衛員離開以後,他的臉色唰的一下沉了下來。
    “你最好能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讓我能諒解你,三番五次這麼高頻率的來我這里,把我暴露在風險中!”
    白子成現在心里煩著呢,為了保命,他也不想和老孟嘰歪太多,直接提出了一個令人震驚的要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