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師長來了這麼一出,把夏黎整得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但她還是沒給對方太多的期望值,“我並不是醫生,沒辦法用醫術救人。
    但我想知道現在王先生的身體狀態,以及醫學上沒辦法救治他的原因。
    如果有足夠水平的機器,是否可以救治王先生。”
    “雷空”這個名頭過于響亮,在整個華夏人的心中,幾乎已經成為無所不能的存在。
    朱師長之前也並不算是針對夏黎,他只是想要更好的保護王先生,而把其他人都放在其次而已。
    現在他把夏黎當做救命的稻草,咬了咬牙,選擇不再隱瞞王先生的病情。
    哪怕事後因為違反軍紀會受到懲罰,但是如果能對王先生的身體有益,就算讓他和其他人一樣下放也沒關系。
    朱師長深吸一口氣,一臉認真的對夏黎道︰“好!你想問什麼就問吧,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
    “朱師長!!”警衛員一臉不贊同的看向朱師長,“王先生下達過命令,他的病情不能向任何人泄露!”
    朱師長一臉嚴肅的看著他,“我知道,但我相信今天在場的這些人,不會有人把王先生的病情傳出去。
    如果出現任何問題,我一力承擔!”
    說著,他視線看向夏黎和陸定遠,語氣有些沉重︰“王先生的身體狀況涉及到華夏的穩定,希望你們不會宣揚出去,以免其他國家趁機給華夏搗亂。”
    其他人他不擔心,全都出不去研究所。
    如果要往外傳消息,只有這兩人能把消息遞出去。
    他心里覺得二人不會干這種事兒,但還是要把事情明明白白說在明面上,讓大家心里都提前有個底。
    夏黎和陸定遠誰都沒想過要把這個消息泄露出去,全都對著朱師長點頭。
    “我不會說出去的。”
    “我會保守秘密。”
    朱師長剛才在心里做了一番心理斗爭,現在決定下來了,再說出口倒也沒有剛才那麼困難。
    “其實先生上並不是現在才生病的,早在72年的時候,我們就發現了王先生患病。
    盡管王先生身邊的人對王先生患癌這件事很重視,但王先生卻並不怎麼在意。
    或者說他根本沒有時間去在意,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有太重的擔子要肩負起來,他沒有時間停下來,也不敢停下來。
    此時的大領導也是疾病纏身,王先生就更不敢停下來休息治病了。
    最初的半年,王先生的身體除了日漸消瘦並沒有出現太大的變化,他也沒有要治療的意思,即便身邊的人都很著急,但先生太忙,沒有時間關注自己的身體。
    而到了1973年的1月5日,王先生的身體出現了一個明顯的變化,即尿血。
    73年3月的時候,王先生的身體實在堅持不住了,又出現了其他的病癥反應,大領導下達命令,讓他去進行手術。
    那會兒屬于癌癥早,期手術很成功。
    然而這個成功維持的時間很短,因為王先生缺乏病情恢復的休息的時間。
    別說是休息,就是正常的工作都不可能,王先生經常一工作就是二三十個小時不休息,時間長了,再強健的身體也受不住,更何況他還是一名癌癥患者。
    距離第一次手術過去了七個月,王先生再次尿血,癌癥復發。
    復發意味著王先生的癌癥已經沒有治愈的可能,即便如此嚴重,王先生的化療也無法和正常的病人一樣住院進行,而是在西花廳,在王先生工作的地方進行,而且還是見縫插針的進行,只能在王先生忙碌之余隨即進行化療。
    這種階段性的化療,效果可想而知。
    病痛從未離開過王先生。
    直到今年年初,先生的病情惡化,癌癥發生轉移,身體更是明顯消瘦下來。
    首都的醫生已經束手無策,我們對先生遭遇的痛苦毫無辦法。”
    說著,他一臉祈求的看著夏黎。
    “夏黎同志,我知道你是個有文化的厲害人,和我這種大老粗完全不一樣。
    我想求求你,哪怕是為了華夏千千萬萬的老百姓,也要想辦法救一救王先生。
    他真的是一位十分合格的領導人!!!”
    在場不知道王先生之前病情的人,無論是劉研究員還是夏黎和陸定遠,听到朱師長的講述,臉上的表情全都不怎麼好看。
    在外人看來,王先生身處高位,肯定會受到最高等級的治療,得了那種一般人得了就得等死的病,比普通人容易活多了。
    可誰都沒想到,王先生治病的態度這麼消極,為了撐起華夏,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取工作時間。
    說他是累出來的病,一點都不為過。
    哪怕是冷心冷肺如夏黎,听到王先生得病,被查出是良性腫瘤,到現在的惡性腫瘤,生命已不可挽回,心中都難免唏噓。
    真的有人把其他的外物,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
    夏黎不理解,卻大為震撼與唏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