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地上吐了半天,肚子里都沒有什麼能吐了,這才好受一些。
    可即便如此,他們也仍舊感覺頭暈目眩,腳步輕浮,踩在地上宛如踩在雲端。
    夏黎從車上拿下來一個軍用水壺,十分嫌棄的放在他們不遠處的地上。
    “漱漱嘴吧。”
    夏黎雖然沒說什麼嫌棄的話,但那嫌棄的表情,加上嫌棄的眼神,更有那不肯靠近他們一步的嫌棄行動,足以表明她有多嫌棄他們三個。
    娜姓保鏢、趙強、瘦子︰……
    他們吐成這樣,到底是因為誰?!!
    幾人整理好衛生,這才回到車上。
    夏黎嫌嫌棄棄的在四個位置上四挑一,最後矬子里拔大個忍辱負重的坐在了副駕駛位上。
    其余三人已經不想吐槽“他們變成如今怎麼樣,到底賴誰?”
    “她才是這世界上最沒有理由嫌棄他們的人!”
    諸如此類,說了也不會得到任何正面回復的抱怨。
    娜姓保鏢坐在駕駛位上深吸一口氣,看著眼前完全陌生的道路,沉默了兩秒。
    “這是哪?”
    夏黎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回答的相當坦然。
    “你問我?”
    她再熟悉的地方都找不著路,還真指望他在跑路的時候,可以找到正確的方向?
    娜姓保鏢、趙強︰……
    夏黎的態度過于理所當然,也過于無辜,讓他們居然無言以對。
    娜姓保鏢深吸一口氣,輕輕一腳油門踩下去,以時速60邁的速度緩緩前行。
    不得不說,有些時候一個人的短處到達極致,那麼那個人應對這個短處的相應手段,一定登峰造極。
    就比如說現在……
    他們除了找一個有人的地方問路以外,實在也沒有其他辦法。
    另一邊,米軍第五軍團分發給陸定遠等人的暫時宿舍。
    屋子里只有王政委一個人坐在書桌旁,手里拿著的筆不停的敲擊桌面,一副坐立難安的模樣。
    陸定遠揉著肩膀開門進屋,立刻與王政委焦急的視線對上。
    王政委起身,視線殷切的看著陸定遠,最終落到他揉肩膀的手上,眉頭緊皺,聲音頓時變得有些焦急。
    “你受傷了?”
    陸定遠聲音沉穩,“沒有,剛才躲避巡衛的時候,稍微抻了一下。
    今晚揉揉,明天就好了。”
    听陸定遠這麼說,王政委心里也放了幾分心,這才有心思問他正事兒。
    “消息傳出去了?”
    陸定遠︰“應該傳出去了。”
    王政委听到陸定遠這話,眉頭頓時皺緊。
    “什麼叫應該傳出去了?
    你就那麼確定夏黎肯定會來?
    你沒出軍營吧,那麼遠他能听見?”
    陸定遠找了個位置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眼神里閃過一抹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氣的無奈。
    回答的語氣卻相當肯定。
    “有熱鬧她一定湊。
    這里是米軍的第五軍團區,除了兩國聯軍打過來以外,不會有人敢找第五軍團的麻煩。
    听說有一輛外部車輛,當場擊斃了剛來第五軍團的一名米國高級外交官。
    並劫走了一名亞裔瘦小軍人。
    能鬧出那麼大動靜的,除了她也沒有別人了。”
    像是想到了些什麼,陸定遠眼神變得有些古怪。
    剛听說正門門口有紛爭的時候,他就懷疑是夏黎搞出來的動靜。
    第一時間想辦法離開訓練隊伍,按計劃去門口傳消息。
    沒想到還真的是她。
    “至于那家伙的听力,她五感極其靈敏,只要她注意到是我傳出去的消息,就應該會听到。”
    慕課進小聲說她壞話的時候,沒少離老遠,被她返回去揍一頓。
    現在慕課進都不在她背後,說她壞話了。
    唯一傳送這消息是否成功的準則,只在于夏黎當時听沒听。
    王政委︰……
    看你那樣子,還挺驕傲?
    其實王政委也覺得正常人不會單槍匹馬一輛車,就跑到人家幾萬人的軍營外面惹是生非。
    這種作大死的行為,平生僅見。
    “希望她能把消息傳回去。”
    陸定遠肅容坐在椅子上,對于這點倒是並沒覺得有那麼大的所謂。
    他語氣依舊沉穩的道︰“沒傳出去也沒關系,咱們盡人事听天命。
    這本就是咱們的任務。”
    王政委一言難盡的看向他,眼神里都帶了幾分嫌棄。
    “行行行,知道了,這事無論成不成都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你可真護食!”
    事關性命的任務,他期盼一句怎麼了?
    但凡一點讓夏黎身上落下一點責任的可能性都不給,嚴防死守到極點,他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家伙居然這麼戀愛腦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