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島這邊的志願兵已經接連上戰場好幾回了。
    雖然人走以後一直有新兵入伍,填補南島鎮守華夏最南防線的空虛。
    可私心里,夏黎其實並不怎麼喜歡南島兵團的人去戰場。
    剩下的人大多數都是她熟悉的,再找可就都是熟人了。
    夏建國身為一個十分有經驗的老兵,果斷出言,掐滅了夏黎美好的願望。
    “咱們南島這邊征兵效果不錯,而且離越國戰場也並不算太遠。
    就連東北都已經支援好幾回了,沒道理,咱們這邊不去支援。
    新兵哪怕會使用槍械,也需要有信號傳遞等其他技能的培訓,不可能立即上戰場。
    能上戰場的只會是老兵。”
    夏黎抿唇,原本快樂的心情有那麼一丁點的糟糕。
    夏建國嘆了一口氣,臉上的神色也帶上了真心實意的憤憤。
    “米國這次可真是下血本了,再這麼下去,這場戰爭的慘烈程度都能趕得上十幾年前的抗米援朝了。
    該死的米帝!這麼欺壓華夏,難道就不虧心!?”
    夏黎看夏建國再次進入日常罵米帝、罵毛子國、罵島國的狀態,甚至有越罵越勇的傾向。
    怕這老頭真的氣出好歹,連忙哄勸道︰“也不用太氣憤。
    等咱們新改良出來的坦克上戰場,估計這場仗就能提早結束。”
    夏建國听到自家閨女這話,罵罵咧咧的聲音一頓。
    猛然轉頭,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家閨女。
    “新改良的坦克!?
    你改良的!?”
    夏黎有些錯愕,詫異的轉頭看向震驚無比的夏建國,“對啊,我改良的。
    你不知道嗎?
    李慶楠上戰場了,我想要給他的生命安全再加一條保證。
    前段時間早出晚歸的,就是為了改良它。
    我真沒和你說?”
    她有點懷疑,這老頭是不是得了阿爾茲海默病。
    她這麼大一個閨女,干了那麼長時間,而且還是天天在家干,老夏怎麼可能不知道?
    夏建國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在開口時,語氣都變得一言難盡。
    “你不是說要研究那什麼定位儀器嗎?
    還樂呵呵的悄悄跟我說,要去偷人家米國的衛星使,人家米國現在都沒有這技術,到時候氣死他們。
    這怎麼又變成改良坦克了?”
    夏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可能研發坦克的時候,並沒跟老夏顯擺,而是想著能偷用人家東西的時候,才樂呵呵的和他報備,想讓他心情好一點。
    結果老夏全程誤會,直以為她弄衛星定位系統,而不是坦克。
    夏黎心里有點心虛,面上卻十分理直氣壯。
    “就是坦克上的定位器啊,肯定是你忘了。”
    夏建國︰……
    夏黎那話說的理所應當,夏建國卻一個字都不信。
    他們家閨女最擅長的就是睜著眼楮說瞎話,這話能全信才有鬼。
    她根沒跟他說坦克的事,他還能不知道!?
    不過現在卻也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夏建國得到“內部消息”,頓時來了興致。
    搬著小板凳湊到自家閨女面前,滿心澎湃,一臉嚴肅的開始焦急詢問,“那坦克的性能怎麼樣?跟我說說。
    你爸我年輕的時候也開過坦克,還是能稍微對比一下的。”
    夏黎︰……
    但凡她平時敢這麼忽悠他,他早就跟他脫鞋了。
    好家伙,為了了解坦克的事兒,連打閨女都能放下,她爸可真是能屈能伸!
    你倆關起門來,小聲“蛐蛐蛐蛐蛐”的討論起來坦克性能的事兒。
    能不挨揍,誰願意上趕著挨打呢?
    深夜,男子單身宿舍大樓。
    陸定遠的宿舍內只點了一盞不算太亮的小燈,能見度並不算太高。
    陸定遠靠坐在床上,雙目有些出神。
    腦子里不斷循環今天夏黎拒絕他的畫面,反復思考自己是否要放棄。
    不放棄,就像夏黎說的,他們倆目前中間的障礙有點多。
    但真讓他放棄,他又舍不得。
    百般糾結,心力交瘁之下,往日意氣風發的男人都有些空洞頹廢。
    該怎麼辦?
    陸定遠就這麼在床上,睜著眼楮靠了大半宿,空洞的眼神恢復堅定,心里下定決心。
    他果然還是不想放棄。
    兩人思想不一致但主要原因,是因為如今夏家的遭遇。
    夏建國同志在組織的安排下被下放受苦,夏黎沒辦法把自己完全融入組織當中。
    但只要夏家過得好,哪怕二人出發點不一致,這件事兒夏黎也沒有什麼可顧慮的了。
    在公事上,雖然他不覺得自己抓特務影響到了李家感到虧欠,他們家出現特務是事實。
    哪怕再讓他選一次,他也不可能不舉報特務。
    但他確實牽連了他的朋友。
    那就極力補償就好。
    有障礙就鏟平障礙,這才是不怕艱險的軍人該做的事。
    陸定遠想明白了一切,便立刻起身開燈,坐到書桌前。
    拉開抽匣,從里面拿出一沓草稿紙放在桌上。
    伏案繼續寫他昨天沒寫完的申請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