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黎一路帶著佷子邊問路,邊找到去百貨大樓的客車,趕往目的地的時候。
    離百貨大樓只有幾百米距離的火車站,陳真真梳著兩條漆黑的麻花辮兒,身著綠軍裝,拎著行李快步從火車站走出來。
    她絲毫不顧及剛才被人擠的有多難受,手里攥著介紹信,滿臉帶著笑意,心情雀躍的往港口快速走去,連頰邊的小酒窩都明艷了幾分。
    雖然她爸跟她說,只給她一年時間,如果追不到人就必須回家相親。
    但有她在,絕對可以守護好最好的定遠哥哥!
    他們兩個以前之所以沒處出來感情,絕對是因為相處的時間太短。
    以後相處時間長了,感情自然就出來了。
    就這麼懷揣著一肚子的熱忱趕到碼頭,卻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
    碼頭工作人員對他揮揮手,道︰“南島到這邊的船剛到,返航的還需要四個小時,等過四個小時你再來吧!”
    陳真真臉上的笑意立刻就垮下來了。
    “還要等那麼長時間啊?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現在就過海?
    我可以多花點錢!”
    工作人員無奈的擺擺手,“如果要是小江、小河的,也許還有漁民趕劃船帶你過去,這大海這麼寬,誰敢帶你過去啊?
    更何況私人不允許買賣, 多花點錢,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雖然大家都心照不宣,私底下也沒少花錢辦事兒,但跟人生地不熟的人,可不能這麼大喇喇的說出來。
    萬一被那些戴著紅袖標的人抓到怎麼辦?
    陳真真听到他這話,就知道現在過海沒戲了,心里有點惋惜。
    看來就只能晚幾個小時去見定遠哥哥了。
    不過現在還剩四個多小時,干等著也挺無聊的。
    听她爸說南島那邊比較偏僻,什麼都沒有。
    或許她應該去百貨大樓轉轉,把以後能用得到的東西都買了?
    另一邊,夏黎帶著佷子一路來到百貨大樓。
    百貨大樓里的東西樣式對她而言都土的掉渣,走遍整個商場都未必能找到一件掐腰的衣服。
    看著這白牆綠腰線,純木質貨架的裝修,夏黎心里原本還存在的那麼一丟丟的“看看有沒有啥好玩的東西買回去”的心思也掐滅了。
    對夏大寶道︰“走吧,先去給你買衣服,一會兒咱倆再去給你爺爺、奶奶買兩件。”
    至于她自己……
    軍裝可比百貨大樓里的衣服洋氣多了。
    就這種降低她審美土掉渣的衣服,給她錢她都不想穿!
    夏大寶沒什麼意見,跟著夏黎去買了兩件自己能穿的衣服。
    夏黎又在百貨大樓里挑挑揀揀,買了一些家里能用得上的東西。
    結果剛走到備品區,就听到前方傳來一陣爭吵聲。
    一到十分不客氣的女生叫囂道︰“唉?你這個同志怎麼能這樣呢?
    這熱水瓶明明是你弄爆的,你怎麼能就這麼走了呢?
    不賠錢不能走!”
    另外一個聲音明顯也不是個吃虧的主,氣呼呼的反駁道︰“我剛才只是從這路過而已,根本沒踫到這個熱水瓶,你怎麼能隨便誣賴人呢?”
    疑似售貨員的聲音明顯不依不饒,“你沒踫他,他怎麼在你路過就破了?
    他一個暖水瓶站在那里好好的,還能沒人踫他,自己在那兒爆了嗎?
    你這個同志也太不講理了!”
    小姑娘明顯急了,氣呼呼的怒斥道︰“你才不講理呢,我根本就沒踫過他!不信你問問周邊其他人!”
    周圍的人剛剛也只是听到一聲“砰!”,轉過頭去就見到小姑娘旁邊的暖瓶炸了,根本就不知道是不是小姑娘弄的。
    但只能實話實說,看到水瓶炸的時候,旁邊就只炸了小姑娘一個人。
    夏黎穿過人群走過去,就見到一個穿著百貨大樓服飾的營業員,手死死的拽著一個身著綠軍裝的小姑娘,滿臉氣憤的不讓她走。
    那小姑娘明顯也被氣得夠嗆了,連臉都紅了,滿臉寫著氣急敗壞。
    兩人就那麼嘰里呱啦的吵了起來,一副誰都不肯退讓的模樣,很快就引來了許多人的注意力。
    百貨大樓管這一片區域的領導是個地中海中年男人。
    他皺著眉走過來,詢問了一番情況後,面對軍裝年輕小姑娘道︰“小姑娘,你剛才也听見了,那熱水瓶是我們展示的熱水瓶,里面剛剛換的熱水。
    我們的營業員換完熱水就離開了,旁邊除了你以外一個人都沒有。
    現在他炸了,你說不是你,這話你自己信嗎?
    我看你也不像個差錢的人,為了這點錢去派出所不值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