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拿過紙也沒起ど蛾子,寫名字寫的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洋洋灑灑的用小楷寫了七張半紙,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名字。
    將紙遞給福城,“我只記得這麼多,其余的要不就是我不認識,要不就忘了。”
    福城看著那八張紙,臉都快漲成紫色了。
    “你爸是接線員嗎?為什麼會和這麼多人聯系!”
    夏黎心說,這還不是歸功于老夏同志的暴躁脾氣?
    尤其是在最開始收到要下鄉消息的那段時間,不少人對他們落井下石。
    老夏也不是個什麼好脾氣的人,得到消息就打電話罵回去,但凡對他們家落井下石、陰陽怪氣過的人,有一個算一個,沒一個逃得過這頓罵的。
    也就後來她攪和出來的事太多了,老夏沒時間管那些人,否則他還能寫出來個七八頁。
    夏黎用筆點在李勝利以及趙家那幾個人的名字上,“這幾個人是經常接觸的,我爸曾經還想讓我和趙家兒子議親,但趙家兒子心有所屬,所以沒談成。”
    她故意混淆視听,沒說後來兩家鬧掰,這話听到誰耳朵里都覺得兩家關系肯定好的不得了,不然怎麼可能在那種情況下還想做兒女親家?
    福城立刻嚴肅臉色,在筆記本上重點標注了趙家一家。
    夏黎又指著後邊那些名字,“我爸走之前和他們都打過電話,不過具體說了些什麼我不太清楚。
    我爸說,小孩子這些事情不能參與,把我攆走了。”
    實際上是夏建國不想讓自家閨女看到他罵人,這才把人攆走的。
    福城聞言臉色更加嚴肅。
    打沒打電話去郵局那邊一查就能查出來,這一點騙不了人。
    以夏建國的性格真要說什麼私密的內容,也確實不可能讓夏黎在旁邊听著。
    夏建國臨走之前打這麼多電話,肯定是在故布疑雲,早已在電話之中傳訊,將那些東西交給了其他人。
    “再說說你發現過什麼可疑的事兒吧。”
    夏黎身子往後一靠,就開始胡說八道,編的那叫一個天花亂墜,所有的事情都和那些曾經對他們家落井下石的人有關。
    劇情嚴絲合縫,沒有一絲破綻。
    之前欺負過他們家,以為他們下放就沒事了嗎?
    日子還長著呢,有人敢找她麻煩,那她就讓那些人體驗體驗,扔出去半年返回來的回旋鏢扎到身上到底是什麼滋味。
    這年頭可沒有什麼監听系統。
    但凡被牽連到的,全都有可能在眼前這男人那里變成“不肯招認的硬骨頭”,到時候能不能成功脫罪,就看他們的骨頭到底有多硬,手段到底有多高了。
    經過一番攀談,福成在夏黎這里又听到了許多“線索”,臉上的表情越發嚴肅。
    夏建國過于狡猾,牽扯進來的人實在太多,他們就算要排查也要費好大功夫。
    沒心情再跟夏黎在這里胡扯,只對她冷眼道︰“我們會盡快查清楚這件事,希望在此之前夏同志可以配合。”
    夏黎一听他這意思就知道,這人沒想放她回去。
    單手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椅子扶手,只笑了笑,沒回話,也並沒有什麼反應。
    有些事情可不是他能決定的。
    眼前這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她都把人逼到這份上了,對方也沒做出來什麼過激的舉動,顯然心中有所顧忌。
    在這里能顧及什麼?
    只有兵團。
    兵團里有人站在夏建國這一邊。
    只要能挖出來站在夏建國這一邊的人是誰,她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最好的狩獵者往往以獵物的身份出現,如今她已經把夏建國接觸過的“名單”全都交上去了,估計那人很快就會來找她,以免她泄露更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