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遛。”
“滬市太遠了，沒辦法遛，等開學吧。”
“那，我有1點想知道你在做什麼。”
“我已經提前回學校了，正在宿舍里預習下學期的知識點，你還別說，知識的海洋真是5光十色。”
包廂頂部的燈球不斷閃爍，投射下1篇5彩斑斕的光效，讓人眼花繚亂，其中還環繞著小姐姐甜到發膩的歌聲，以及偶爾在回眸間拋來的幾個媚眼。
顧明盯著眼前的景色看了1會，忽然想起動畫片《西游記》的主題曲。
什麼魅魔鬼怪，什麼美女畫皮，什麼刀山火海，什麼黑絲短裙，都擋不住可大可小的如意棒……
好像是這麼唱的吧？
唉，年代太久遠了，有些歌詞已經記不清楚了，但第1句、第4句和最後1句肯定沒錯，這個他很確定。
趙祖昌在旁邊看的渾身難受，但還是正襟危坐，1個勁兒抽煙，煙頭子都差點嘬出火苗子來了。
看？
光看有什麼意思？
可就像請客吃飯1樣，客人都不動手，他當然也不好意思動手。
這，就叫情商。
于是，1場葷歌硬是被幾個人唱到素的不行，充滿了文明禮貌、高尚純潔的味道。
主唱的小姐姐唱到第8首歌就不干了，1邊喝水1邊換了下1個人。
她也是覺得神奇，媽的，頭1次遇到這種不費絲襪費嗓子的局。
隨後，唱歌的換成了1個穿著職業裝、包臀裙的成熟期數碼寶貝，1雙高跟鞋隨節奏踩在地板上，听起來啪嗒啪嗒的。
與此同時，抽著煙的趙祖昌轉過頭，開始觀察顧明。
說實話，顧總現在的舉動很不符合出來玩的氣質。
從進場之後，他就1直雙腳搭著茶幾，整個人在沙發上躺平，手里捏著個手機 打字，應該是在跟什麼人聊天，偶爾會嘴角上揚。
當然了，他也不是全程聊天，時不時的也會跟自己聊兩句。
比如改革初期需要注意的問題，改革中期需要提前做好的準備，改革後期容易產生的麻煩，整個ktv包廂，完全變成了另1個會議室的樣子。
“我猜顧總是1個聖潔高雅的真君子，已經脫離了低級趣味。”
趙祖昌琢磨了半晌，終于得出了1個讓自己覺得很靠譜的結論。
他和顧明總共只見過兩次，第1次是在年前的時候，為了感謝顧明為百花谷商城敲定改革方案，老趙在高萬通的授意下，拿著經費帶他們來過這里1趟。
那天的顧明也是這樣，除了看幾眼腿之外並沒表現出太大的興趣。
趙祖昌當時覺得，顧總估計是和自己不太熟，有點端著姿態，不太好意思放開手腳，下1次肯定就好了。
但這都第2次了，那肯定是人品端正的原因了對不對？
可作為1個男人，老趙對于這種端正的人品表示十分的不理解，到底是哪里不香？
顧明看著趙祖昌那1副敬佩的樣子，有點莫名其妙，但回消息的手指依舊沒停。
自從去了滬市之後，周小夭每天除了跟自己匯報自己的生活，還很喜歡打听顧明在做什麼。
不說？那就哥哥哥哥的1直叫個不停。
反正薛佳那1套，真的是讓她用的青出于而藍勝于藍。
但幸好，到目前為止，周小夭就只學會了叫哥哥1個大招，別的都不會，顧明覺得自己還可以扛得住。
半晌之後，穿著職業裝的小姐姐也唱累了，又換了下1個穿著旗袍的小姐姐上來。
嫵媚地唱著情啊愛啊的，雖然調子沒跑，但1听就知道有些敷衍了。
這也難怪，酒水推銷不出去，小費也拿不到，1晚上光唱歌了，這能有什麼動力。
“顧總，要不要換個場子？”趙祖昌適時地問了1句。
顧明放下手機想了想︰“趙經理，我覺得有點累了，我看我還是回酒店睡覺吧，我這個人，品行高潔，平時不會來這種地方，但因為是你親自邀請的，我實在不能拒絕，至于別的，就算了。”
“果然……”
“什麼果然？”
“沒什麼顧總，我先去打個電話，問問酒店給預定好了沒有。”
顧明看到他的眼神又浮現出1抹佩服，心說他不會真的以為我品行高潔吧？
等第2天1早，陽光明媚，1片暖意。
顧明也是老早就起床了，先到酒店的自助餐廳吃了個早飯，然後依次打了幾個電話給鄧萱萱、劉書然他們，確定了幾個人的返校日期。
隨後開車回到了學校。
提前1天來上學的人並不少，所以顧明能看到很多人提著大包小包往校內走去。
不過讓他覺得意外的是，呂強和李明鶴竟然已經提前到宿舍了。
“顧哥，好久不見。”
顧明把行李箱放下︰“都這麼積極嗎？提前1天就來上學？”
呂強有些無奈地聳聳肩︰“我家離這里太遠了，根本搶不到明天的票，只好提前1天來了，不過幸好你倆都來了，我還以為今晚要1個人睡。”
“老李呢？你也搶不著票？”
“我是因為1個月沒見薛佳了，所以早點來學校了。”李明鶴1臉䱇瑟。
顧明把帶來的床單掏出來︰“新年過得怎麼樣？”
“還行吧，跟往年沒什麼太大的區別，不過我想了想，要是能把薛佳帶回去1起過年，肯定美滋滋。”
“又不是什麼難事兒，說帶回去不就能帶回去？”
顧明1邊換床單1邊隨口說著。
“是的，我打算今年過年就把她帶回去，老顧你得加油啊，別落在我後面。”
李明鶴說起話來有1種掩藏不住的優越感。
顧明含笑不語，手腳麻利地把換下來的床單被罩泡進盆子里，然後搬了把椅子到陽台，開始眯著眼楮曬暖。
等到宿舍里的兩個貨把東西收拾完，時間來到了十1點，肚子已經開始咕咕叫了。
顧明大手1揮︰“走，新的1年我請你倆吃飯！”
呂強和李明鶴這回是真的驚訝的不行，心說這天底下還真有免費的午餐啊？
“先別往前走了，跟我去趟公司，我得給辦公室開個窗戶通通風。”
“……”
“老呂，你幫我擦擦我的老板桌行嗎，有點積灰了。”
“……”
“老李，你看看拖把在門後邊嗎？怎麼這1塊地板灰蒙蒙的，你拖兩下試試能不能拖干淨。”
“……”
“老呂，擦都擦了，要不全都擦了吧，待會兒能多吃兩碗飯呢。”
“……”
“老李，你拖都拖了，就全拖了吧，要不然黑1塊白1塊多難看？”
半個小時之後，李明鶴和呂強對視1眼，心里全是mm，什麼尼瑪免費的午餐，說的這麼清新脫俗，他倆是1點活都沒少干！
關鍵是莫名其妙干活也就算了，他們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干的這麼心甘情願。
李明鶴杵著拖把，咬牙切齒地分析了1下，發現顧明是以請客吃飯為誘餌，先把讓他們兩個主動離開宿舍，還他媽心懷感激。
然後他又以開窗通風的名義，讓兩個人毫無戒備地跟著去了他公司。
之後就是“幫忙擦擦”、“幫忙拖拖”的話術引導。
人家邀請你吃飯，你好意思什麼都不干嗎？稍微幫個忙，合情合理。
于是，事情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好家伙，怪不得人家創業創的風生水起呢，就這種挖坑的本事，福布斯算個吊毛。
“好了好了，差不多了，走吧，吃飯去。”
“媽的，老顧，你忒不是個人，今天我不把你吃哭不姓李！”
“吃，今天你隨便點，攔你1下我就不姓顧。”
3個人走出學校，來到了食為天，李明鶴懷著仇恨，放開了手腳，什麼貴點什麼，搞了滿滿當當1大桌。
上菜的過程中，顧明到旁邊接了個電話，回來時候滿臉微笑，如沐春風。
李明鶴是想看他心疼的表情，結果發現他在笑，滿臉的不忿。
“我點了這麼多菜，花了你這麼多錢，你怎麼還笑的出來？”
顧明把手機扔到桌上，摸起酒瓶倒了1杯︰“沒什麼，听到1個很開心的消息罷了。”
呂強抬起頭︰“是不是周小夭返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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