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你看我干什麼?”
月峰峰主吃瓜吃得正熱鬧,這瓜吃著吃著突然吃到了自己身上。
她騰的一下站起來,逼問道︰“你說丫頭的事,你扯我干什麼?”
他們師兄妹九個,她排行第八,王秋陽排行老九,是最小的一個,雖然他當了宗主,但眾人對他沒有多少敬畏。
他是被師兄弟打大的,在他們看來,他王秋陽還是那個被他們打哭,就去找師尊告狀的小屁孩!
可以很明顯的看出來,王秋陽有點懼怕他這八師姐,也沒做聲,就听著。
倒是二長老摸著白胡子呵笑道︰“你這丫頭,都多大的人了,到現在也沒個伴侶,宗主看看你,你還不願意了!”
女子臉色變得尷尬,硬著頭皮反駁道︰“二師叔,我那是沒伴侶嗎,我那是沒遇到合適的人,等遇到合適的,我就嫁!”
二長老還沒說話,就見三長老拉著臉呵斥道︰“就知道說些有的沒的,等找到合適的,都成了我這個年紀了。”
女子見三長老生氣,撅著嘴低聲道︰“反正我要找個合適的。”
老農本著大師兄的作用,也開口問道︰“八師妹,你也不小了,該成婚了,你想找個什麼樣的,師兄給你去找!”
一眾師兄弟也將目光看向的女子,他們也好奇,這八師妹想找個什麼樣的。
女子支支吾吾的半晌,左右看了看,指著葉塵說道︰“我就想找個他這樣的!”
“胡鬧!”三長老呵斥一聲。
一眾人集體沉默,葉塵則摸著鼻尖不作聲,該嚴肅的時候就要嚴肅,他這個時候要是呲著大牙嘿嘿笑,那這個問題就變了味。
王沐檸則站出來尷尬地笑了笑,打了個圓場,“三師祖,你別生氣,月姨和您說笑呢!”
三長老氣得吹胡子瞪眼,實在氣不過,直接將拐杖朝著女子扔了過去,女子反應也極快,瞬間躲開。
隨後拿起三長老的拐杖,朝著他擠眉弄眼,學著他佝僂的步伐,三步一嘆氣,裝作沙啞地說道:“唉,老了,老了!”
她這動作給三長老差點的一口氣沒上來。
陸子真等人也忍著笑意,他們這月峰峰主雖然是個長輩,可一點正形都沒有。
他們也有所听聞,說時常和弟子拼酒,喝弟子們的顛三倒四,快近百歲的人,卻和個小丫頭一樣古靈精怪。
“哈哈,三師弟,這丫頭學得倒是惟妙惟肖啊!”大長老摸著胡須,和藹地看著。
三長老氣著氣著又給自己逗笑了,指著女子嘴里笑罵道︰“你個死丫頭,你學我,等你老了,你還沒我走得快!”
這話一出,眾人皆哈哈大笑起來。
其實他也就是一時氣,氣女子不听話,都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他又怎麼會真的生氣,真的動手!
他是修士,但也有七情六欲,這都是他的晚輩,他的孩子,誰會和自己的孩子較真呢。
一場鬧劇落下,大長老又轉頭朝著葉塵說道︰“宗主說的也不錯,這個時候成婚,也剛好合適。”
“葉小友覺得如何?”
這可將葉塵難為住了,他轉頭看了看王沐檸,就見對方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思索再三,他拱手道:“這段時間,晚輩還有一些瑣事需要處理。”
一看他有些為難,大長老笑吟吟的說道︰“先提親,等冬後在成婚如何?”
眾人也都點了點頭,表示這個說法他們認同。
話說到這里,葉塵也不可能再推辭,他點點了頭,“也好,就按照前輩說的辦!”。
見葉塵答應下來,他們別提有多高興了,兩個方面,一個方面,王沐檸找到了屬于自己的良人,這是值得慶祝的事。
另一方面,葉塵答應下來,也就算和雲然宗徹底綁在了一起,不管葉塵有沒有背景,他們都喜聞樂見。
就單純葉塵的修為,便是給了宗門一個強力的外援保障,在加上葉塵送的這些東西,怎麼不讓他們高興呢。
“稟宗主,燃業寺的懸空大師來訪,正在宗門前等候!”
眾人還想說兩句,就听弟子通報,葉塵見狀也立馬拱手告別。
“既有友人前來,那晚輩就先告辭,三日後,我在上山前來提親!”
大長老的老臉都快笑成菊花了,“葉小友什麼時候來都行!”
葉塵點點頭,又朝著眾人一一拱手告別。
“諸位前輩,告辭!”
王秋陽站起身,朝著陸子真等人喊道︰“你們都愣著干什麼,送一送葉塵啊!”
陸子真拉著臉,自打葉塵來了,他師姐對他沒愛了,現在師尊也對他沒愛了,他成後娘養的了。
施千柔等一眾親傳弟子則拱手行禮,
“是!”隨後便跟著葉塵走了。
待出了大殿,天都已經黑了,葉塵呼吸著新鮮空氣長出一口氣,和殿中的老頭子們交流太麻煩了。
一個個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寶物一樣,都要把他生吃活剝了。
“怎麼了,很累嗎?”王沐檸輕聲詢問。
葉塵笑著搖頭,“沒有,就是憋得慌!”
“噗呲……”王沐檸捂著嘴輕笑,“還有你對付不了的人?”
葉塵嘆息一聲,白了她一眼,“我又不是和春樓的老鴇子,什麼人都能應付的來!”
王沐檸臉唰的一下冷了下來,葉塵一看他要發飆,趕忙朝著一旁拉著臉的陸子真踢了一腳。
“你丫的被人凌辱了,一天拉著張驢臉。”說罷,他四處看了看,見一座直插雲霄的斷崖,又問道:
“那是什麼地方?”
小丫頭品嘗著乳糖,不斷地點頭笑答道︰“那是天斬涯,以前練功用的,後來沒人去了!”
葉塵表示知道了,朝著陸子真嘿嘿笑道︰“你去把李晨濟和叫來,我們先去那里等你們。”
見幾人都不解,他去天斬涯干什麼,就見他咧著嘴說道︰“我這里有幾瓶好酒,我們喝一盅。”
一听喝酒,王沐檸眼楮瞬間亮了,葉塵則對其說道︰“你先把小不點喂飽,然後我們走!”
王沐檸哼了一聲,“把我當你呢,我找了奶娘,她在照顧!”
摸了摸鼻尖,葉塵表示理解,隨後眾人朝著天斬涯走去。
天斬涯,顧名思義,好像被一道天地化作的利刃斬成的一樣,站在天斬涯上,雲然宗的景色盡收眼底。
放眼望去,閣樓台榭,水明月清,一盞盞明燈在黑暗中閃爍,偌大的廣場之上,仍有弟子在持扇修煉。
八條閃爍著清光的鐵鏈,通向一座座陡峭矗立的山峰,迷霧中時不時傳來陣陣鶴唳,翅膀扇動帶起絲絲霧靄。
東面則是大片大片的靈田,綠油油的嫩穗被微風拂過,笑彎了腰,在靈田不遠處就是藥田,老農不知何時已經出了大殿,回了田地里。
他戴著草帽,卷著褲腿,佝僂著腰,在術法的照耀下,一株一株地查看著靈藥的生長情況。
陣陣吼叫從西邊傳來,葉塵看去,便見那里聚集著數之不盡的妖獸。
一個小弟子手中握著長鞭,腰間掛著笛子,坐在一頭類似老牛的妖獸身上。
他呵斥著,吟唱著,嬉笑著,陣陣笛聲被秋風攜著吹上了天斬涯,葉塵知道,那是放牧回來的牧童。
陸子真和李晨濟小胖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他們就那樣靜靜的站在葉塵旁邊。
他們和葉塵一樣,在看著這一幕,這溫暖人心的一幕,這安逸恬靜的一幕。
“我時常在想,什麼是仙,我們到底是在修什麼?”陸子真又拿出了自己的小扇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
葉塵摸著鼻尖,看著下方,笑著回應道︰“或許是為了自由,或許是為了眾生,或許的或許,誰又能知道呢!”
說罷,他手中流光一閃,一瓶瓶好酒被他拿了出來,放在了地上。
王沐檸蹲下看了看名字,“竹葉青?”
“好名字!”
葉塵笑著,眨眼間又取出一些蔬果肉菜,回應道︰“這是我家鄉的酒,很烈卻也很好喝!”
眾人點了點頭,李晨濟面癱的臉也頗有些尷尬,“子真叫我時,我正在修煉,沒準備什麼東西。”
說罷,他手掌一翻,手心便出現七個流轉著清光的杯子,“渾身上下就這七個杯子,希望葉兄不要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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