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示意他坐下,邊倒茶邊笑著︰
    “沒啥,就是怕有人突然進來,打擾咱們的交談。”
    “萬法醫,嘗嘗我的茶。”
    萬佳豪喝了一口,咂咂嘴開門見山的問道︰
    “陳先生,您找我來需要什麼業務,咱們還是直接談吧,我的的時間比較寶貴。”
    我笑著︰
    “別急,嘮業務之前,先嘮嘮別的,你時間寶貴沒關系,你開價我付費就好了。”
    听到這話的萬佳豪,立馬換了笑臉︰
    “既然陳老板這麼大氣,那我就客隨主便了。”
    我點頭正色道︰
    “萬法醫,那天王運樂王秘書的葬禮上,我听說,你是負責他那個案子尸檢的。”
    “我想和你聊聊這里面的細節。”
    萬佳豪皺眉道︰
    “陳老板,這個……是關于刑事案件的問題,在沒經過許可的情況,我就私自往外透露細節的話,容易擔責任啊。”
    我嘆了口氣,伸手從褲兜里拿出一張銀行卡,反正萬佳豪面前說著︰
    “這卡里有七八萬吧,算是我付給你的咨詢費”
    “其他的你放心,這屋里就咱們兩個,只有你知我知,沒人知道你在我這說了啥。”
    萬佳豪拿起銀行卡,挑眉問道︰
    “您想知道哪些細節?”
    “听說,王秘書身中兩槍,都在致命地方?”
    萬佳豪點頭解釋著︰
    “沒錯,後腦一發貫穿傷,心髒一發。”
    “但是,現場技術人員告訴我,三個綁匪加上王秘書,他們全身的槍傷傷口,和現場提取到的子彈殼數量,對不上,少了一枚。”
    我听到這皺起了眉頭思考,而萬佳豪繼續說著︰
    “但按照我多年的經驗,王秘書的後腦傷口,和心髒傷口,不是同一把槍打的,創傷面以及受損威力不同。”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是,心髒處的傷口,才是致命傷,真正導致死亡的死因。”
    “你說什麼?”
    我一臉吃驚說著︰
    “那天我看到了王秘書的遺體,臉都那樣了,心髒才是致命傷,貫穿後腦還能不死?”
    萬佳豪一臉肯定︰
    “當然,他後腦的傷,子彈位置偏移,子彈從口腔貫穿臉頰,並沒破壞腦體。”
    “假設僅有後腦這一個傷口的話,王秘送醫及時,還是有大概率搶救回來的,估計持槍的綁匪,可能也沒經驗,如果打在腦袋中上部,能立刻斃命!”
    我听完,緊皺起了眉頭,心里也有了判斷,大概率後腦是年奕霖打的,他也不可能有開第二槍的機會。
    那心髒處致死的傷口,是王立民打的,還是他的手下?
    按逆向思維推導的話,王立民帶去能做這件見不得光的事的手下,那必然是他的心腹。
    如果是他的手下打的,那是按照王立民的命令補槍呢,還是有別的可能?
    “陳老板,你怎麼了?”
    見我發呆,萬佳豪喊了我一聲。
    我緩緩神擠出一笑︰
    “沒事,剛才走神了,來,繼續喝茶。”
    “萬法醫,我算是第一次跟法醫打交道,今兒開始,咱們交個朋友,以後說不定,還有很多事,我都要用得著你。”
    萬佳豪呵呵一笑︰
    “沒問題,我也喜歡和生意人交朋友。”
    另一邊,西城天合工地辦公室內。
    李浩坐在椅子上,臉色凝重,一直思考著關于楚小滿的問題。
    這時,葉嘉誠敲門走了進來,將建材清單遞給李浩說著︰
    “浩哥,你要的建材清單。”
    “你怎麼了,咋一直悶悶不樂的?是不是那個秘書不在,想她想的心煩意亂?”
    李浩抬起頭,接過清單無語道︰
    “你現在的嘴,怎麼越來越貧了?”
    葉嘉誠訕笑道︰
    “沒事閑扯兩句唄。”
    “對了浩哥,我還是想問,你要假的建材清單干啥啊?”
    李浩擺手道︰
    “我撕著玩解悶,行麼?忙你的去吧,少打听事。”
    葉嘉誠轉頭離開,而李浩又打了一份假的財務報表,和建築清單疊在一起,就放在了桌面上顯眼的位置。
    李浩看著報表喃喃道︰
    “希望你的目的,不是沖著這些來的!”
    時間到了傍晚,我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天合回家。
    剛起身打開辦公室門,就看到馮炳然站在門口,給我嚇了一跳。
    我看著馮炳然沒好氣的說著︰
    “老七啊,你干啥啊,和門神似的在這站著。”
    馮炳然笑著︰
    “抱歉天哥,我一直在這等你呢,你現在忙完了麼?”
    我不滿道︰
    “你咋跟個狗皮膏藥似的,有啥事就不能明天說啊,非要死心眼子一直等我?”
    馮炳然笑著︰
    “天哥,我是真有急事,你就給我五分鐘就行。”
    我白了他一眼︰
    “有事明天說,我現在要回家吃飯,趕緊讓開!”
    我說完,伸手按在馮炳然肩膀,將他推開到一邊,自顧自的離開。
    而馮炳然看著我的背影,想了想,心里一橫,快速小跑追了上來。
    我听到背後的腳步聲,回頭瞪了一眼馮炳然呵斥道︰
    “老七,你他媽沒完了?”
    馮炳然深吸一口氣,目光執拗的和我對視︰
    “天哥,我必須要跟你談談,等不了明天。”
    “你要是不跟我談,你走到我跟到哪。”
    我皺了皺眉,暗暗咬牙點頭︰
    “行,想跟我嘮嘮是吧,我給你機會!”
    “去辦公室!”
    我說完轉頭往回走,馮炳然在後面跟著,我們兩人再次回到了辦公室。
    我半靠在椅子上,抬頭看著馮炳然問道︰
    “說吧,想談什麼?”
    馮炳然說著︰
    “天哥,還是上次的事。”
    我皺眉道︰
    “上次不是和你說的很清楚了麼?怎麼又來?非要退出啊?”
    馮炳然改了語氣,言語冰冷的寸步不讓︰
    “天哥,這次,你必須要放我們走。”
    “你說說理由?”我笑著問道。
    “理由,不用我說,您心里應該清楚,崔鵬輝還在外面,我覺得他要是和您同歸于盡的結果,您也不想這樣吧?”
    馮炳然頓了頓繼續道︰
    “天哥,人各有志,你的命比我們的值錢,鬧到魚死網破的地步,對誰都不好,也是沒必要。”
    “咱們就好聚好散,您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