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興听完愣了愣,接著恍然哈哈一笑︰
    “還得是你們執法出身的啊。 ”
    “ 話說回來, 像你們執法的, 一旦走錯路, 真是比普通罪犯更可怕。”
    李浩撇撇嘴︰
    “賬戶給我,明天給你轉錢。”
    “對了,話說到這,李澤然這麼整你, 你能咽下這口氣啊? ”
    張興挑挑眉︰
    “你的意思,是我跟他硬干啊? ”
    “這個事我之前考慮過, 本來也有這個想法, 可是這次賬戶銀行說是廳級執法領導封得,那李澤然有這層關系, 我也不敢貿然動啊。 ”
    李浩聞言,瞬間就明白了咋回事,冷笑著︰
    “ 廳級的領導,就那麼幾個人,我大概知道是誰在背後幫李澤然了。 ”
    “ 這麼看來, 還真不能輕易動他。 ”
    “不過, 張興兄弟你放心,我會幫你慢慢搞這個李澤然。 ”
    張興不解的問道︰
    “為啥要幫我對付他? 他惹到你們了? ”
    李浩搖搖頭,感嘆一聲道︰
    “ 我這是未雨綢繆啊,以後你就明白了。 ”
    另一邊,監獄內,戴著手銬剃了頭的白山,被帶到了會見室。
    而當白山坐下,看著面前的來人時, 先是驚訝,接著一聲苦笑︰
    “我真沒想到,第一個來看我的人是你,來看我笑話的?”
    對面的彭權嘴角微微上揚︰
    “看你小心眼的樣子,總把人想的那麼不堪, 我就是真誠的來看望你。 ”
    “ 看你坐牢開心是真的, 來看你也是真的,畢竟咱們斗爭了這麼久,對了, 你被劃分哪個等級了 ? ”
    “嚴管級。 ”
    白山淡淡的說了一句, 滿臉的釋然︰
    “這段時間我都想明白了, 覺得人啊, 可能活的普通一點更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不當人上人, 也不會向我這樣當階下囚。 ”
    彭權撇了撇嘴︰
    “ 我可當不了普通人, 你呢,也是因為現在落魄了才會這麼想。 ”
    “ 我是從政家庭長大, 你是大院長大, 從出生的時候, 命運就決定咱們兩個沒辦法當普通人。 ”
    “若是你沒到今天這步, 在外面你還是狂傲不羈的白大少。 ”
    白山嘆口氣︰
    “事到如今, 說啥都沒用了, 我也就此認命, 這次我認輸,實在是比不過你。 ”
    “如果你來只是為了看我笑話, 說教一番的, 那你可以走了。 ”
    彭權笑著︰
    “那當然不是,來看看你,也算是老朋友敘敘舊。 ”
    “ 另外,我想問問,你手里有沒有天合的一些把柄?”
    白山嗤鼻一笑︰
    “ 別說我沒有他們的把柄,就算是我有,你覺得我會幫你? 我又憑什麼幫你?”
    彭權皺眉道︰
    “ 你真沒有? ”
    白山一臉認真︰
    “真沒有,我要是有天合的把柄,可能就不會走到這一步了。 ”
    彭權听完滿臉無語︰
    “ 你比我預料中的更廢物,一點後路都不給自己留,我真是高估你了。 ”
    白山挑眉嘲諷道︰
    “ 怎麼? 你不是跟天合穿一條褲子的 麼 ? ”
    “ 現在這是要分道揚鑣了? ”
    彭權也沒藏著掖著,大方的承認道 ︰
    “ 和他們穿一條褲子?我和他們從來就不是一路人。 ”
    “你也能想明白,不管是天合也好, 還是曾經的勢力也罷,跟咱們只不過是互相圖利益。 ”
    “現在,你倒了,我贏了,天合自然就沒用了, 你我都清楚,天合來京城,本身就是你我博弈的棋子。 ”
    “所以你就過河拆橋了唄 ? ”白山挑眉笑著。
    彭權臉色嚴肅的說著︰
    “我這不是過河拆橋,是自保。 ”
    “ 天合的發展速度, 已經超出了我們的預料, 並且夏天他們,替你和替我做了不少髒事, 你敢說他們沒有我們的把柄麼?”
    “等我有把握,弄到天合後面的傘的時候,就會找掃黑辦給天合一次打掉。 ”
    白山搖搖頭︰
    “我覺得你不一定能對付天合, 他們後面的王運樂, 你敢動他? ”
    “ 王運樂雖然沒實權,對你來說不算什麼,可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你動了他,他大領導要是發火,你可擔待不起。 ”
    彭權鄙夷道︰
    “ 連你都能想到的問題, 我還能想不到? ”
    “ 我可不像你,做事那麼冒事,我在等 ,等天合的工程結束,王運樂大概率會調任 實權。 ”
    “那個時候,他不在領導屁股後, 我想弄他就容易得多。 ”
    “學吧白山,咱倆年紀差不多,但你在我眼里,就是個新兵蛋子。 ”
    彭權說完起身準備離開,臨走前,看了看白山說著︰
    “看到你白大少落魄成這樣,我心里也有一點不舒服, 力所能及幫你一把, 我會運作下,給你從嚴管級調到寬管級。 ”
    彭權說完,離開了監獄,白山看著彭權的背影,眼中盡是落寞,但這次他敗給了彭權 , 也是輸得心服口服。
    兩人的差距, 也是因為經歷的不同了, 白山退伍後,社會經驗明顯不足,和彭權這種從仕途的人情世故中錘煉出來的,天差地別。
    到了深夜,小馬才醒了過來,但是只能眨眼,呼吸機還在,說不出話。
    我在醫院給他和劉雙陪護, 拿著洗干淨的毛巾,給小馬輕輕擦著身上的血污,看著小馬安慰著︰
    “ 好好養傷,其他的都別操心,明天我聯系你對象來看你,天哥肯定不能你受委屈。 ”
    小馬紅了眼眶, 沖著我眨了眨眼。 我嘆口氣繼續說著︰
    “哭雞毛啊,你命多大啊, 也算在鬼門關走了一趟 ,差點就搶救不回來了。 ”
    一旁病床上劉雙,勉強擠出一笑大打趣著︰
    “小馬,你別難過,就斷了骨頭,受點內傷, 男人最重要的零件還在, 以後啥也不耽誤 。 ”
    我被劉雙的話逗得笑罵著︰
    “他媽的, 你可真會安慰人啊。 ”
    “沒事,你們倆都大難不死, 肯定都有後福。 ”
    劉雙感嘆著︰
    “ 天哥啊,要不你抽空去拜拜神啥的吧,這最近咱們家是一事接著一事,我都懷疑是不是犯啥說道了。 ”
    我聞言看了看劉雙,沒嘲笑他, 而是認真的說著︰
    “ 行, 听你的小雙, 這兩天我抽空找個廟拜拜, 不管咋說,求一個心理安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