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門口,接到邵輝喊話的,挖溝機和鏟車, 發動機器,向著文景街開了進去。
    與此同時, 在何春生的發力下,三台救護車,以及附近一個救火隊全部抵達文景街, 隨時保障人員安全,防止意外發生。
    我和李浩正在天合公司內,我看著文景街的規劃圖,而李浩則是在計算著前期的補貼。
    李浩停下筆,轉頭看著我笑道︰
    “ 小天,院里的工程車開始進場,就說明邵輝他們已經拿下了頭彩! ”
    “ 如果順利的話,我估計我們一個月左右,差不多就能把拆遷這個項目弄完! ”
    我點了點頭,內心澎湃, 用不了多久,我和兄弟們就能過上富足的日子。
    時間一晃,下午五點 ,天色已黑。
    姜然他們幾個, 個個凍的小臉紅撲撲的回到了公司屋里,烤著爐火。
    志遠將他們簽好的協議拿了出來,第一天的進展還算順利, 一共簽了十五戶, 工程車也沒閑著, 依舊在文景街繼續拆房。
    而聚集的一百多個學生也大部分撤回去,就剩下了二三十人,守著工程隊作業,
    我看著十五份合同,粗略的計算了一番,這僅僅十五份合同,我們按平米扣下的利潤,就將近十萬左右!
    姜然听著有十萬的利潤, 不由得感嘆道︰
    “ 媽的,怪不得都想爭這個拆遷,這來錢比他媽的搶劫都快!”
    我笑了笑︰
    “ 明天我就拿合同去陳武公司的財務總監要錢, 但我估計不一定順利! ”
    “前幾天陳武不是想往拆遷項目插個市場經理麼 ? 但是人遲遲沒來,我估計陳武就準備在錢這卡我一手!”
    志遠皺眉問道︰
    “ 小天,那你有啥辦法麼?”
    “ 沒有,見招拆招!”
    我冷哼道︰
    “明天要是見不到錢,我就在他們公司待著不走, 玩個滾刀肉! ”
    我們幾個又買了點白酒,開始喝了起來,而文景街拆房子的聲音還未停止,村里的百姓也都心懷鬼胎的暗自盤算!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我們幾人各自離開, 留下志遠和衛東在天合公司值夜班。
    此刻文景街村子中部,一戶人家家門口,停著一輛東風日產。
    而車主趙紅旗則是在屋內的火炕上,靠著牆邊,一臉心煩的抽著煙。
    在他面前坐著的,是村長唐鳳祥,和趙紅旗的 一對父母。
    唐鳳祥嘆了口氣︰
    “ 紅旗啊,不是二叔不幫你!”
    “咱們村八百多戶,不可能人人都听我的啊!”
    “這不,今天老古帶頭, 十五戶都和他們簽了! ”
    趙紅旗叼著煙冷笑道︰
    “這個古叔,年前和我說得比唱的都好听,現在可倒好, 他第一個尥蹶子! ”
    趙紅旗父親,沖著旱煙,皺眉開口︰
    “兒子,要按我說,這拆遷的事和你沒關系,你就別摻和得了! ”
    “老古為啥妥協, 還不是那群孩子不干人事, 嚇唬他家人? ”
    “人家政F規劃拆遷,你說你們摻和啥呢?”
    趙紅旗雖然在外是出名的混子,但他父母都是本分的莊稼人,不想節外生枝,更不想多事。
    尤其是得知古叔的遭遇, 使得趙紅旗父母, 更 跟著提心吊膽。
    他們這麼大歲數了,真怕那群年輕的孩子, 啥也不顧的提刀沖進家里來。
    趙紅旗看了父親一眼,擺擺手道︰
    “ 這個事你們就別管了,說啥這文景街,我不能讓他們拆消停了! ”
    趙紅旗說完,眯了眯眼楮,心里頓時想到了一個殘忍的計劃!
    另一頭,醫大二院。
    張鵬孤零零的站在窗前,雙眼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臉色異常的平靜 。
    從親子鑒定的結果出來的那一天, 張國輝離開後, 就再也沒來看過張鵬一面。
    張鵬這一刻更體會到孤獨,那是曾經都沒有的感覺。
    曾經雖然孤單, 但他還有個一把手的父親,而如今的張鵬,已經明白,自己將一無所有。
    而張國輝不是張鵬親生父親這件事,在張國輝的 威壓下,也是讓醫院閉嘴,這件事倒是沒幾個人知道!
    張鵬抬起手臂,身體還有些虛弱的他,費力的打開了窗戶,冷風瞬間帶著寒涼,打在他的臉上。
    穿著單薄病號服的張鵬,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
    但他輕輕咳了咳, 笨手笨腳的爬上了窗台。
    迎著寒風,張鵬只要跨出一步,就會從高樓跌落,結束自己的生命。
    張鵬眼中露出淡漠,似乎對世界上的一切都失去了興趣。
    就在他剛要邁出那一步時,病房門被人打開。
    接著一女子驚呼︰
    “張少爺, 你別動 ! ”
    女護士的叫喊, 讓張鵬鬼使神差的停下,並且轉過了頭。
    “ 張少爺,窗台危險,你快下來!”
    張鵬嘆了口氣,看著一臉焦急的護士,似乎他也 不想死, 轉過身子從窗台跳了下來。
    “張少爺,您可要想開點啊!”護士膽戰心驚的勸導著。
    張鵬淒慘一笑︰
    “ 放心吧, 我不會想不開的! ”
    而護士離開病房後,回到護士站,還是不放心的用座機給家屬張國輝打去了電話 。
    畢竟護士覺得,這是市一把的兒子,萬一要是在醫院出了事,誰也擔不起責任 。
    而在辦公室正在看著材料的張國輝,接到護士電話後, 听說張鵬有了跳樓的意向,也是有些心疼。
    即便張鵬不是他親生兒子,可他也養了二十多年, 並且之前還對張鵬有所虧欠。
    試想,就算是養了二十幾年的狗,分開都舍不得,更何況是一個管自己叫爸的人。
    但張國輝也不知道怎麼辦,更不知道怎麼面對張鵬, 他的心里已經有了隔閡,和張鵬已經無法回到以前的父子關系。
    張國輝暗暗嘆了口氣 ,人到中年的他,感覺心力疲憊 ,也讓他在心里問自己,是不是該退位讓賢,好好回歸家庭了?
    想到這, 張國輝拿起手機,思索半天後, 給何春生打去電話。
    接到電話何春生,語氣頗為意外︰
    “ 領導,您有什麼指示? ”
    “老何, 你有空麼, 出來找個地方陪我喝點吧!”
    “ 呵呵 ,領導發話, 就是天大的事, 我馬上安排!”何春生恭維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