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羅，你們兩個...在好好看看。然後決定一下在哪個頻道播出。我已經看過了...有警示作用，而且數據真實。就是不知道會引起怎樣的反響...”
胡台長的臉色沉重。
氣氛也不算輕松。
要知道，甦毅之前拍攝出來的視頻，都收視率極高。
甚至多次打破紀錄。
如今應該是互相搶奪的時候，倒是怎麼都沒人說話？
老羅跟柳主任使了一個眼色。
倆人去了旁邊的放映廳。
是不是拍攝的不夠精良？
倆人帶著疑問觀看了下去。
隨著視頻的播放，倆人的眼楮似乎都睜大了一些。
這...的確是跟奶業相關的。
但...膽子有點太大了吧！
“兩位，怎麼樣？”
胡台長臉色依然嚴肅。
只是一個預報片，並不是完整的視頻。
但是也足以震撼人了。
“哪個頻道，敢接？”
場面安靜了下來。
如果是偏向娛樂性質，甚至就算是一些嚴肅題材的講述綜藝，各個頻道都搶著要。
畢竟甦毅現在可是收視率保證。
就算是一些知名老導演，也沒辦法跟甦毅比！
甚至有一種一代新人換舊人的感覺。
但是如今卻沉默了起來。
羅主任也同樣如此。
並不是節目不精彩。
若是不考慮政治方面的因素，肯定也是爭奪的對象。
但是現在看來，實在是風險太大了！
甦毅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
因為在這之前，胡台長已經跟他說了。
這有點不確定的紀錄片，還是挺危險的。
若是真的出現了什麼事情，他可以扛著。
但是必須尊重各個頻道主任的意見。
有點耍滑頭，不過算是讓步了。
不是胡台長看甦毅來到了央台不重視。
實在是有點讓人招架不住。
“甦毅導演，我們央台十套，差不多都是科教。但這種揭露的新聞，怕是不合適播放。”
十套主任有點糾結，但依然還是選擇了不同意。
不是他慫，而是在體制內，需要考慮的太多了。
一旦要是被上級領導批評，這個頻道的年終獎可能都沒有了。
而且還有一些想要進步的人，可能就止步于此了。
牽連的太大了。
這絲毫不夸張。
央台可是萬眾矚目的，你可以收視率低。
但是絕對不能犯大錯！
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這句話可不是開玩笑的。
“我明白，這的確是不適合大部分的頻道。”
甦毅能理解他們，若是這次不能播放，也沒有太好的辦法了。
舉報？想要購買到有問題的產品，也不是容易得事情，必須引起重視，才能引發大規模的調查。
這次，已經算是用盡了自己的力量。
外面跟隨甦毅去制作紀錄片的兩個記者和攝像，還在等著領導們開會決定。
“千里之外拍攝視頻，司機都沒怎麼休息...你們也更是辛苦...這樣吧，我讓領導看看。”
胡台長十分的糾結。
他敏銳的察覺到，若是這個節目做了起來。
不光是一個紀錄片。
可能會引發連鎖，產生一個觀眾都能信任的節目。
但是...這是不是上級真正的意思？
如果誤會，引發了相反的後果。
他肯定是要走人了。
播放的頻道，領導層面都要動一動！
不亞于一場地震！
這算是，一場豪賭。
文娛總局，是否會過審？
都是未知數。
“領導，我希望...我拍攝出來的畫面，能讓更多的人看到，起碼...他們應該知道！”
甦毅站了起來，他看向了四周。
他的心中沒有失望，也沒有難受。
反而輕松了許多。
他做了想做的事情。
這句話讓個個頻道的主任，心頭都是一震。
“甦毅....有許多事情，你剛來央台，可能不太明白。有許多事情是跟地方電視台不同的，看似我們更高一級，甚至大領導跟文娛局長平級，但其實我們的審核更為嚴格。”
胡台長輕聲的解釋。
“台長，我已經完成了我的新節目，其他的事情不是我應該考慮的，我是一個導演。”
甦毅甚至臉色都沒有任何的改變。
隨後站了起來，準備走出去。
“甦...”
央台十套抓住老羅的手臂。
這可不是沖動的事情。
他們十套和九套，類型不相符，連答應的資格都沒有！
“胡台長，不行給我們吧？我之前想著大家都謙虛呢。就沒敢搶，畢竟我跟甦毅導演，之前沒怎麼說過話。”
忽然一個人站了起來。
臉上帶著一些笑容。
央台二套的汪主任！
其他人頓時愣住了。
“我們央台二套收視率不高，平常也不愛湊熱鬧。但是這打假，我們還是必須承擔的。”
汪主任走上前去，攔住了要出門的甦毅。
隨後伸出了手。
“合作愉快啊，甦導演！”
場面瞬間就安靜了起來。
要說合適，肯定財經頻道最合適。
但這畢竟是特殊的節目。
“謝謝您。”
甦毅笑了笑。
“是我要謝謝你，要不然這個機會，不會落在我們2套的頭上。”
汪主任下定決心之後，話也說的漂亮。
“樣片已經交給了總局...播放時間由審核、總編室來決定吧。”
胡台長心中松了口氣，他是希望播放的，但是這種情況，他不能強逼哪個頻道。
若是成功，皆大歡喜。
但....
•••••
“羅主任，我知道您要說什麼，我這是一部真正的社會紀錄片，而且證據、數據，以及采訪的結果，全部都是真實的。而且也只是警覺。”
甦毅看到羅主任來找自己，解釋了一句，他知道對方是為他好。
“我不多說了，祝你成功，但是真的很抱歉...也為其他頻道的人解釋一下，如果放在其他頻道，肯定不會過審。但是在財經還是希望的。”
財經播放315打假，有類似節目，過審也容易。
甦毅輕輕點頭，他不想知道的太詳細。
想想那位林董事長的嘴臉...
只要能播放就行！
羅主任欲言又止，半響後還是離開了。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失去了年輕人的沖勁。
這甦毅雖然年輕，卻仿佛代表著一種意志。
之前只是欣賞甦毅的才華，在看過這紀錄片過後，去變成了佩服！
央台需要這樣的人！
有影響力，還有熱血！
“放心，總局這邊的審核，肯定會通過的！”
羅主任扔下這句話就走，他決定用盡自己的全力幫助甦毅。
怎麼這麼悲壯？
甦毅看著手中的資料和證據。
早該收拾的一個人。
讓你活躍到了現在，好在還沒有出現大規模的問題。
整整忙了三天的甦毅，睡覺的時間少的可憐。
這也是自己給央台，獻上的第一份禮物！
•••••••
“感謝大家的支持！這次在各個電視台投放的廣告，還是有效果的！”
林董事長舉著手中的酒杯。
也算是志得意滿。
不用你甦毅的節目打廣告，一樣能行！
“林董事長可是最新提名的︰最具有商業競爭力的企業！到時候還是要多照顧照顧！”
包廂里十分熱鬧。
“歡迎收看財經頻道，接下來為您播放的是，紀錄片︰滿目瘡痍的奶業！”
一句話，讓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