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冕緩緩抬頭,眼里是一眼望不見底的深潭,泛著森冷的殺意。
“皇帝,宸妃這是怎麼了,哀家听說她病了?可有讓太醫好好看看?”
太後如今已經是年過六十,滿頭華發已經花白,只是可能她常年禮佛,面上都是慈祥之意,若不是在這宮里,還以為是誰家老太君。
太後一來,目光停留在皇帝懷中人身上,雖人人都說宸妃之美舉世罕見,可不真正看到,她始終以為就是個長得好點的丫頭,是這些人的夸大。
但等她真正看到,才理解皇後所說的容貌殺器是怎麼回事?
這臉,太得天獨厚了!
“這便是宸妃吧,這容貌就連哀家看了,都為之咋舌。”太後手轉動著佛珠,看著鐘離眼里都是喜愛。
但鐘離不知為何卻覺得毛骨悚然!
隨著她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游走,所過之處,鐘離就感覺到那處皮膚在隱隱發疼,如遇見了天敵般,雞皮疙瘩全部升起了防御。
就連剛剛消停下去的肚子,都開始有了翻滾之意,那是鐘離那些尚未謀面的孩子們在告訴母親小心。
鐘離順從心意躲到了軒轅冕懷中,像是害怕般,頭都埋進了他的臂彎里。
鐘離這個不經意間的這舉動越發證實了軒轅冕所想!
如被觸踫了逆鱗的神龍般,軒轅冕周身駭人的氣勢不斷翻騰,現在他只想把眼前人粉碎!
“太後不在萬壽寺替先帝祈福,回來做什麼?還是說!有人叫你回來撐腰!”
太後轉動佛珠的手猛然收緊,溫和的笑著,“皇帝多慮了,哀家只是想孩子們了,並沒有其他意思,”說著臉上有些落寞,“若是打擾到了皇帝,哀家回去就是了,只是走之前,能否讓哀家看看孩子們!”
太後察覺到皇帝的態度轉變,心驚于他真的沖冠一怒為紅顏,只得放下今日對付宸妃的想法。
開始走懷柔政策,他日再做打算。
“哼!好啊!”軒轅冕很干脆的答應,又在太後高興起來的時候冷酷的說道︰“朕會讓太子跟你離開,連同皇後一起!”
太後高興的神色僵在臉上,一臉的手足無措,像不小心做錯事的小孩般,小心翼翼的說道︰“太子乃是一國儲君,如何能隨哀家離開,皇帝莫要說笑!”
“儲君?哼!太後真的覺得,他合適做儲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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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包括三妃在內全都跪在地上,頭低到塵埃里,恨不得自己今天沒到耳朵出門!
上方,太後听到軒轅冕這話臉上的示弱神態都維持不住了,隱隱和皇後帶上了同款刻薄,“皇帝這是什麼意思?太子可是你親自定下的!如今快三十年了你說不合適?你這是讓一直崇拜你的太子怎麼想?還是說,你想把位子空出來,想要給誰?”
說到給誰時,太後陰翳的目光看向在他懷里的女人。
軒轅冕輕拍鐘離後背的手停了下來,冷聲道︰“朕的江山,想給誰便給誰!何時容得一個外人來置喙!”
“皇帝一意孤行,就不顧天下人的反對嗎?在這種時候換太子,皇帝就沒想過會給朝堂帶來怎樣的震蕩?太子雖沒有開疆擴土之能,卻是一個很好的守城之君,哀家看你是被人蠱惑昏了頭了!”
“哼,別扯她人身上,你說的守城?守誰的城?你司馬家的?還是軒轅家的?”
太後心中駭然,腦子快速閃過各種猜測,卻一條也不敢與現在對上,看著眼前不怒自威的帝王,她心中的悔恨如潮水,恨自己當年為什麼不下手,明明有那麼好的機會!
“皇帝說的這是什麼話?當然是皇家的,在天下是先祖打下來的,太子也是皇帝的太子,這哪能作假!”
太後這句話本意是緩和一下氣氛,卻不想,軒轅冕反而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這可就不一定了,有個爬床的祖宗,下面人難免有樣學樣?”
“皇帝!你這是什麼意思?”太後面色扭曲,臉上的肌肉不斷抖動,握在手中的佛串因為太過用力而斷裂開來,串上佛珠散落一地。
“難道朕說的不是事實!當年難道不是你以照顧那野種之名進宮,而後天天穿著你那死去姐姐的衣服,學著她的模樣勾引先帝?你穿著你姐的衣服,睡著她的男人,打著她的孩子,花著她的錢,午夜夢回時,她就沒找過你索命?”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司馬家是個什麼樣?還用朕來說?無恥之尤!就以你司馬家對朕的傷害,你們是怎麼有臉覺得,朕會放下仇恨,讓仇人之女懷上朕的子嗣?會讓你們有竊國的可能?”
“你們司馬家的野心從未掩飾,朕不瞎,留著你們只是朕需要一個替朕干活的人!現在活干完了,你們自然沒活著的必要!”
軒轅冕的一番話打破了太後的自欺欺人,也打破了司馬家的白日夢。
太後其實從軒轅冕只用兩年就掌朝開始,就已經知道司馬家不可能了。
當時她也試圖委婉提醒過鎮國公,可鎮國公被欲望迷了眼,根本听不進去,反而後來還一意孤行的把司馬靜儀送進宮,想的確實是竊國的打算。
當時太後知道後都準備放棄這個娘家了。卻沒想到,司馬靜儀懷孕了!
也是司馬靜儀的懷孕讓太後又看到了希望,這才在暗中一直與娘家來往。
可沒想到,這一切,原來早在別人的算計之中。
“皇帝,你可真狠啊!”
事到如今,太後也知道結局已經無力回天,多年謀劃成了一場空,支撐她的動力不在,精氣神一松,人也如行將就木般倒下去。
軒轅冕看著她,眸中無波無瀾,“朕若是不狠,這天下早就姓司馬了。”
太後剛剛還明亮的眼楮此時一片渾濁,嘲諷道︰“想必當初和皇後侍寢的人也是你找的吧?給自己戴綠帽子,天下第一大王八哈哈哈哈……”
鐘離猛然抬頭,雙眼怒火熊熊燃燒,如只準備戰斗的小公雞般,張牙舞爪的朝太後撲去。
“放你娘的屁,二郎從未把她放眼中,她連個工具人都算不上,何來給自己戴綠帽子,把你眼屎擦干淨了在說話!自己拉一褲兜,就以為人人都像你直腸通大腦,”
“跟人沾邊的事你是樣樣不做,跟狗搶屎你是一口不讓,閑了就回去土里歇著,養活一方生物也是你的功德!”
“你你你……你好得很……”太後被她這機關槍似得一陣突突,險些背過氣去,臉皮不斷抖動,如枯爪的手顫抖的指著她,嘴巴張張合合間竟有些彎斜。
“我知道我長的好,天上地下我是寶,”鐘離自戀的蹭了蹭軒轅冕寬闊的胸膛,又嫌棄的掃了她一眼,“有時候我也挺佩服你爹媽的勇氣的,生了你這個異形居然沒打死?我也白讀這麼多年的書,竟是沒找到個詞能形容你這種生物!”
鐘離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別在跟我說話,會讓人誤會我在跟豬吵架!”
這話就像絕殺,直接把太後干趴下!
太後現在是話都說不出口,嘴彎眼斜,眼楮一只大一只小,身體也像是沒有了支柱一般,掛在椅子上。
突然,一股騷臭味傳來,鐘離懵逼間身體騰空而起,被軒轅冕抱著迅速遠離了此地。
她哀嚎的聲音遠遠傳來,“啊啊啊!!!我的地!我的地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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