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救。”阮綿問︰“又或者說我憑什麼救她?”
    從兩人的關系來說,付迎要是死了,她才更開心。
    陸淮南薄唇抿得很緊,但他看人的黑楮,永遠有種事已落定的氣勢,直到他下一句話說出口,阮綿才深知他氣勢何來。
    “你救人,我幫你拿到萊麗集團出國進修的名額。”
    萊麗這次提供機會,二院只有兩個名額。
    據阮綿所知,其中一個已經派給了院長的佷女。
    而最後這個名額,那無疑是群狼爭奪一塊肉。
    能落到她頭上的概率,其實不大。
    有個念頭在阮綿腦中一閃而過,半年後她出國進修,進修兩年回來,是不是能跟陸淮南以婚姻不和,兩地分居,談判離婚?
    “叩叩叩……”
    康堇敲門進來︰“陸總,付小姐情況有點危急。”
    陸淮南沉聲︰“三分鐘,我等你思考三分鐘。”
    “三分鐘之後我要是不答應呢?”
    陸淮南眼皮一掀︰“阮綿,你是一個分得清輕重的女人。”
    阮綿雙腿交疊而坐,身姿一動不動,她抬眸看了眼牆上滴答滴答響的掛鐘,距離三分鐘只剩下一圈︰“好,我救她。”
    “康秘書,帶我過去。”
    她跟陸淮南的婚姻不過一張紙。
    能在這段婚姻里,獲取她最大的利益,才是勝者。
    對于阮綿來說,什麼愛情,遠沒得實實在在的東西有安全感。
    男人的愛最不靠譜,今天可以跟你做,說著愛你愛到嗓子  甜,明天就能在你心口上插一刀子。
    就好像她跟陸淮南纏綿時,難分難舍。
    他也會抱著她,親昵哄誘的叫她名字。
    轉頭,還不是為了救他的心頭肉,拿這麼大的代價來換她一句救人。
    阮綿精美的面孔不見喜怒,她沒由來的問了一句︰“如果我們離婚的話,你打算給我多少錢補償?”
    “阮醫生,現在已經過了三分鐘。”
    陸淮南不動聲色。
    他那張臉,不想讓你看出情緒的時候,你永遠也看不懂他,他是一團迷,靠近的人既怕迷了方向,又被深深吸引。
    付迎的情況不算特別嚴重緊急。
    她身邊就有陸淮南的兩名私人醫生在協助。
    以至于沒到命懸一線的情況。
    阮綿也沒想過,有一天她會救付迎,還救得這麼心甘情願。
    從進門到出來,她花了一個多小時。
    陸淮南已經走了,只剩下康堇在急救室外等人,阮綿美眸挑起,無意的問他︰“怎麼就你,你們陸總呢?”
    “付小姐的父母到了燕州,陸總正在招待二位。”
    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阮綿听姜輕慈提及過,付迎家境不好,父母從小待她刻薄,尤其是付迎的母親,換作旁人,陸淮南怕是看都不會看一眼。
    到底是愛得深沉吧!
    才會這般愛屋及烏,連自己最嫌惡的人,都親力親為的接待。
    阮綿心里嗤之以鼻。
    “回頭你跟他說一聲,叫他多安插點人手守住付迎,最好是讓她把煙酒癮戒掉,還有……少用治抑郁的藥物。”
    付迎不過二十來歲的年紀,身體卻有些不堪一擊。
    康堇有些不明白︰“這意思是……”
    “付迎有重度抑郁癥,而且她煙酒癮很重。”
    阮綿好心提點一句︰“她目前的情況也不適合做心髒移植手術,要是再這麼作下去,神仙來了也難救她這條命。”
    忙完這一程,她回去睡了個好覺。
    陸淮南一夜未歸,凌晨六點多。
    隆冬季節天亮得特別晚,樓下響起停車聲。
    阮綿睡得有些迷嗆,總覺得渾身不來勁,她翻個身,把眼楮緊密合上,听到張媽在客廳喊了一聲“先生”。
    緊接著門口傳來低沉的腳步聲。
    再到她的房門被人叩響。
    最終是陸淮南的聲音︰“阮綿,你出來一下,我有點事跟你說。”
    阮綿有點起床氣。
    她磨磨蹭蹭起床,兩只胳膊酸疼得不行,眼皮都不大能睜開。
    張媽端了兩碗湯料上樓,一碗是補肝的,另外一碗是給阮綿醒神的︰“太太,先生,那你們先聊,我下去備早餐。”
    書房的窗簾被盡數拉開。
    寬敞的屋內點著燈,外邊逐漸有魚肚白撥動。
    “天要亮了。”
    說完,阮綿拿起醒神湯喝了兩口,味道很淡,很符合她口味。
    他那一碗沒動。
    陸淮南在衣櫥旁換衣服,男人的腰桿精壯結實,線條感特別流暢,黑色西服褲包裹的雙腿筆直,褲子是不用系皮帶的款。
    抖了下襯衫,穿套好。
    他回眸的瞬間,阮綿也恰好收起眼楮︰“找我什麼事?”
    “請天假,陪我出去趟。”
    聞聲,她把湯碗放回去︰“醫院走不開。”
    陸淮南一顆顆系上紐扣,抬起的眼楮無比晶亮,他輕笑著︰“你這是過河拆橋?求我拿錢的時候,可不是這副嘴臉。”
    沒利益的事,她能干嗎?
    當然不能。
    當初阮綿也不是沒想過好好過日子,但她從陸淮南身上看不到一點希望。
    與其說希望,不如說是感情。
    他對她,冷漠卻也不拒絕。
    這就導致,阮綿這些年盡所能的榨取這段婚姻的利益。
    “去見她父母可以,我有要求。”
    陸淮南還沒開口說話,阮綿知道他要她做什麼,無非是在付迎父母面前,表現出一副夫妻恩愛的畫面,逼人松口。
    沒想到這一家子,都把他惹到這個份上了。
    陸淮南坐進書桌前的椅子︰“什麼要求?”
    “等我拿到進修名額,把我調去一院。”
    阮綿等著他應聲。
    一院的條件要遠比二院好,待遇福利也更優,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宋硯安,兩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難免尷尬。
    若真是阮渺想著拿這事刺激她。
    故意天天鬧到她跟宋硯安面前,兩人在醫院名聲也不好听。
    陸淮南是聰明人︰“你在替宋硯安考慮?”
    “我在為我自己考慮,你知道的,我的志向一直都是能調去燕州最好的醫院。”
    男人雙眼一眨不眨,抵著她的眸光打量。
    他似要看穿她內心。
    阮綿淡淡說了一聲︰“你不用這麼看著我,我可不像你,感情對我來說最是沒用,比起情情愛愛,我更愛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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