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沉微微蹙眉，“娘，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听不懂。”
“沉兒啊，你沒覺得姜曉婚前婚後，還有和現在差別很大嗎？”
“我就覺得她是有一天起來，忽然我就覺得她變了。”
“變了兩次，一次是你們結婚後的第二天。”
“第二次就是去年……”
“而且我覺得她的眼神很不對。”
“那眼神，我瞧著就不像是年輕人該有的眼神，反而像是比我還老，比我還經歷了很多事。”
“你說她照顧我和三個孩子，沒錯，看上去是這樣，但我總覺得這照顧是帶著算計的，不適合帶著真心的。”
“尤其是她說起你的時候，那眼神就更加奇怪了……”
“……”
蔡菊花說著她對姜曉的感覺把那些不對勁的地方一點點都說了出來。
最後，他道︰“兒啊，她就給我的感覺，就好像她不是姜曉，她就像是被一個孤魂野鬼附身了似的。”
“我怕啊，怕這個野鬼是沖著你，沖著三個孩子來的。”
蔡菊花最看中的就是兒子侯沉和三個孫子，她是能感受到姜曉對他們的算計的。
姜曉的那雙眼楮，看似漂亮，卻渾濁精明得很，看著就不像是一個好人才會有的眼神。
相處了一年多，蔡菊花真的能感受得出來。
但她不敢說，怕這個孤魂野鬼會做出什麼不好的事。
所以她按捺下來，等兒子回來和他說。
她一定要讓兒子遠離那個詭異的女人。
侯沉听完母親的話，剛想反駁，但一直以來對他母親的信任，又讓他沒有把反駁的話說出口，而是陷入的沉思。
他開始想一點點分析他娘話語里的那些意思，再去琢磨下，姜曉是不是真的有哪里不對勁。
只是這個念頭剛起，他的頭忽然就傳來了一陣劇痛。
突如其來的疼痛，侯沉沒忍住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頭。
“兒啊，你怎麼了？”蔡菊花也嚇了一跳。
“頭疼……”
“想事情頭疼。”
侯沉艱難道，臉上也露出痛苦之色。
原本按照侯沉的身份，之前再苦再難的訓練，哪怕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中彈，受傷他都咬牙沒有悶哼出聲。
可以說他是一個鐵漢子。
但現在，他的頭疼到他不得不悶哼出聲，額頭也沁出細細的汗珠。
頭疼到他沒有辦法思考。
越是去思考姜曉不對勁的地方，頭就越疼。
就好像，腦袋里有一層禁錮，這層禁錮，禁錮著他去想姜曉不對勁的地方，一旦去想，觸發了禁錮，頭疼也來了。
蔡菊花最開始還沒意識到什麼，但很快她心里就有一個猜測。
一定是那個女人，對他兒子下了什麼咒術。
“兒啊，你不要去想，放松，不要去想，想其他的，看看頭還疼不疼。”
侯沉順著蔡菊花說的思路，不再想姜曉的不對勁，而是想自己在部隊里的事。
那一瞬間，他的腦袋立刻就不疼了。
侯沉驟然怔愣住。
“兒啊，怎麼樣？”
侯沉沒有應聲，又想起姜曉不對勁的事，剛剛才平靜下來的腦袋瞬間又疼了起來。
“不要想。”蔡菊花呵聲道。
.
侯沉又想其他事，腦袋又不疼了。
只是這回不疼了，侯沉的臉卻微微沉了下來。
接下來，侯沉又反復試驗了幾次，但凡他想要去想姜曉的不對勁，腦袋就會疼，不去想的話，就不疼了。
原本，侯沉並沒有把他娘的話怎麼放在心上。
他覺得，是不是因為他把比較多的心思放在姜曉身上，所以他娘不樂意了。
其實這樣的話，侯沉是可以理解的。
因為打小他娘就與他相依為命，他娘視他這個兒子為唯一。
那他這個兒子的心思理所應當就該放在娘身上。
但現在，他娶了媳婦，注意力就分散了，心也更多的就放在了媳婦和孩子身上。
他娘會介意，進而對姜曉不滿，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現在，這種和姜曉有關的反復腦袋疼痛，卻讓侯沉產生了懷疑。
為什麼要去想姜曉不對勁的地方時，他的腦袋會疼。
不去想的時候，就不疼了。
就好像，冥冥中有什麼在阻攔著他，不讓他去想這些這不對勁的事。
這種在無形中控制人的思想，身體的事，本身就非常可怕。
而身為一個軍人的侯沉，很快就意識到這件事的詭異性。
難道姜曉真的和他娘說的，有問題？
“兒啊，現在你相信娘的話了吧。”
“可是，你這樣的情況，該怎麼辦啊。”
“肯定是那個女人對你下了什麼咒，你才會這樣的。”
“不行啊，沉兒，你得遠離她啊。”
“沉兒啊，娘對不住你，早知如此，娘當初就不該讓你和姜曉結婚，是娘害了你啊。”
“娘也沒想到，她身上會發生這樣的事。”
蔡菊花當初覺得姜曉不錯，想讓姜曉和兒子結婚是真，如今姜曉的詭異改變，讓她害怕也是真。
明明在結婚之前，姜曉是一個幾號的姑娘。
單純，善良，好看，眼神清澈，沒有任何的小心思，是一個極好的兒媳婦人選。
那時候的姜曉，眼神是柔和的，干淨明亮，沒有一絲雜質。
但現在的姜曉，眼神里充滿了滄桑，野心，算計……
這樣的姜曉太可怕了。
而且，蔡菊花還從她在村里那些要好的姐妹那里得知，姜曉在結婚後似乎和生產隊的男知青有什麼牽扯，關系似乎很曖昧，但後來不知怎的，又斷了。
反正，這事是真實發生的。
蔡菊花不覺得以前的姜曉會這樣，姜曉之所以會這樣，肯定是因為現在的姜曉不是之前的姜曉。
當然，這事蔡菊花沒有告訴兒子，如果可以的話，她是希望有什麼辦法，能讓原來的姜曉回來。
也不知道有沒有可能。
……
那邊，從侯沉進入蔡菊花的屋子里開始，原本在洗衣服的姜曉，就一直在靜靜看著。
原本她並沒有在意，但隨著侯沉進入蔡菊花屋子里的時間越來越長，姜曉的臉沉了下來，臉上也布滿了陰霾。
她很好奇，到底這母子倆在里面說什麼。
難道是蔡菊花在說著她的壞話？
對于蔡菊花這個婆婆，姜曉是不喜的。
雖然重生後，她一直都在討好蔡菊花這個婆婆，蔡菊花似乎表面上也和她不錯，但她覺得，蔡菊花似乎不太喜歡她，有時她冷不丁回頭，會看到蔡菊花在看著她，那眼神帶著深深的探究，讓她有些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