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威嚴的慈寧宮內,一個慈祥之中帶著威嚴的婦人,坐在扶椅之上,手中卻不離木頭所制的拐杖。
九五之尊的男人跪在婦人的跟前,不敢多說一句話,以免讓婦人震怒。在這一時之間,慈寧宮的氣氛逐漸降到了冰點。
太後在古寺修行之時,听聞墨笙簫為了報復墨笙歌,還在墨笙歌的臉上,留下了一道極其難看的傷痕。
哪有女子不愛惜自己的容貌?若是一個女子的容貌毀了,女子哪里還能尋得一個好夫家?墨空若真是糊涂至極!
“皇帝,你從小疼愛庶女,哀家一直未過問,是覺著那個庶女礙不著歌兒什麼事,哀家才沒有多說什麼。如今這庶女敢在歌兒的臉上留下一道疤痕,你告訴哀家,你打算讓歌兒怎麼過?歌兒如今才十歲,日後是要議親的,若是歌兒毀了容,你怎麼和她交代?”
太後一向不喜歡墨笙簫,反倒是對先皇後所出的墨笙歌百般疼愛,無論墨笙歌想要做什麼事,太後是百分之百地支持。
太後總覺著墨笙簫那孩子,城府太過深沉,讓人看不透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宮里的那些阿諛奉承的話,無論是誰都會說,唯獨墨笙簫說的時候,讓太後覺著她說的話和她做的那些事,不大相匹配。
太後說的這些話,令墨空若有些不太開心,墨笙簫不管怎麼樣,她同墨笙歌一樣,都是他的女兒,他怎麼可能不喜歡?
“母後,如今歌兒的性格與從前的那副性格不一樣了,此次歌兒的臉遭劃傷,兒子說句不大好听的話,兒子甚至懷疑是歌兒自己所為,為的就是嫁禍給簫兒。”
墨空若的性格向來是多疑多思,太後作為墨空若的生母,對于這一點來說,不是一般地清楚,而是非常清楚。
對于墨笙歌的異常行為,不得不引起了墨空若的注意。若是墨笙歌表現得和從前沒有分別,那他不至于懷疑他最寵愛的女兒。
“皇帝糊涂,歌兒無論變成怎麼樣,都是你與你最愛的人女兒。歌兒如今沒有母親的庇佑,你若因此而懲罰于她,歌兒要是心生怨恨的話,歌兒還會听從你的命令嗎?”
墨笙歌是太後看著長大的孩子,墨笙歌這孩子的心性,太後還是比較了解的。
太後寧願相信,這件事是由墨笙簫和南宮悅母女倆主導的,墨笙歌為求自保,只得靠絕地反擊,才能生存下去。
經過太後的提醒後, 墨空若這才想起,墨笙歌自小便沒有母親的庇佑,墨笙歌之所以能夠健康的長大,這其中便少不了太後和嫻貴妃的幫助。
今日在養心殿中時,若不是肖洛白在從中阻攔的話,只怕會在墨笙歌的身上多添幾道刺眼的傷痕,屆時墨笙歌必恨他無疑。
“那母後,兒子接下來要如何做,才能讓兒子和歌兒的關系能夠有所緩和呢?”
他已犯下大錯,若是能夠有讓他彌補的機會,他願意主動向墨笙歌示好,他願意主動向墨笙歌承認錯誤。
太後听完墨空若的話後,無奈地長嘆一口氣,眺望著遠方,雖然沒有給墨空若挑明說,該怎麼緩和與墨笙歌的父女關系,卻給墨空若指引了一個方向。
“解鈴還須系鈴人啊,歌兒那孩子,心思是極其地縝密,如果你沒有足地夠耐心去引導她,和她真誠地道歉的話,只怕歌兒會越陷越深,最終無法自拔。”
太後說完這些話後,在嬤嬤的小心攙扶下,站起身從墨空若的身邊路過,回到寢殿中休息,讓墨空若自己去想這其中的奧妙。
太後雖因墨笙簫的婚事,轉而擔心墨笙歌的婚事,但只要墨空若與墨笙歌父女兩個的心結一天不解,她便一天不好提這件事。
待太後離開大殿後,墨空若將太後臨走前,給他留的那一番話仔細想來,太後果真是為了緩解他們父女之間緊張的關系,才給他指明的方向。
墨空若想通這一切後,起身離開了慈寧宮,往長春宮的方向趕去。他一定要趕在事情還在可控範圍之內時,向墨笙歌道歉。
當墨空若走進長春宮的主殿後,發現墨笙歌正坐在梳妝鏡前,用粉底遮蓋住自己的傷疤,試圖讓人看不到臉上那抹傷痕。
蘊竹站在墨笙歌的一旁,替墨笙歌查看是否還能看出印記。淺語站在另一旁,笑著和墨笙歌說話,試圖轉移墨笙歌的注意力。
當淺語和墨笙歌說笑完後,抬頭望向大殿門口時,淺語看清來人之後,一整個人愣在原地,說不出任何話來。
蘊竹看到淺語的異常行為後,還感覺有些奇怪,她順著淺語所看的方向,轉身看去時,她與淺語做出了同樣的反應。
這在長春宮門口站著的人,不是墨空若的話,還會有誰?而此時的墨笙歌,未曾注意到這兩個小丫頭的反應,還在專心致志地涂抹著自己的傷疤。
待這兩個小丫頭反應過來後,連忙提醒著墨笙歌,墨空若在長春宮的門口站著,等待墨笙歌的接見呢。
“我說你們這倆小丫頭,該不會是我給你們安排的活做多了,你們倆出現了幻覺,這才在這里跟我瞎說吧。父皇現在哪兒有空管我啊?要是我那四皇妹下手再狠一點,我這臉就要徹底破相了。父皇總以為,是我先動的手,實際上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淺語和蘊竹這倆小丫頭,平時和墨笙歌說的話,墨笙歌或許會相信。
墨空若如今的心思,皆在墨笙簫那里,墨空若怎麼可能會有那閑工夫,來看她這個差點破了相的女兒。
墨空若听完墨笙歌自嘲式的言語後,不免覺著有些心酸。他那曾經高貴的女兒,如今卻變得,難免有些自卑。
蘊竹在確認來人是墨空若後,連忙轉過身面對著墨笙歌,收走墨笙歌的化妝品。
“公主,真是皇上來看您了,您若是不信奴婢的話,您可以起身看看,那站在主殿門口的人,究竟是不是皇上。”
墨笙歌剛想責怪蘊竹,為何要收走她的化妝品時,她赫然看到墨空若站在門口,一時間忘了該作何反應。
好在墨笙歌的反應是足夠地快,吩咐淺語趕緊去泡茶,趕忙將墨空若迎進了長春宮的主殿中,讓墨空若上座。
墨空若更是絲毫沒有客氣,在墨笙歌將他迎入宮中後,他徑直走到主殿最上方的椅子,坐在了那把椅子上。
“父皇如今能來看望兒臣,這倒是令兒臣受寵若驚。父皇此番前來長春宮,不單單只是探望兒臣的傷勢,那麼簡單吧?”
墨笙歌是何等的睿智,僅憑墨空若出現在長春宮的主殿門口,便猜測墨空若此番前來探望她的目的並不簡單。
墨笙歌習慣了墨空若對她的猜測,以及無端地懷疑。她早已不在乎,她在墨空若心中的形象是怎樣的了。
墨笙歌太過了解墨空若了,只要墨空若認定了她是怎樣的人,那她就是怎樣的人,她即便是做過多的解釋,墨空若是不會相信她的話。
“歌兒,經過你皇祖母的批評教育之後,父皇已經知道錯了。父皇不該不信任你,父皇更不該在金鑾殿上,拿出鞭子想要打你。父皇絕不會再犯如今的錯誤,你再相信父皇一次,好嗎?請你原諒父皇的過失。”
墨空若作為九五之尊,鮮少會主動承認錯誤,這還是她們第一次見,墨空若主動向墨笙歌認錯。
墨笙歌沒有立即回復墨空若的話,而是思索一陣後,眺望著遠方,內心卻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麼。
墨笙歌思索完之後,緩緩向墨空若道出了,自己能原諒墨空若的唯一方式。
“兒臣長這麼大,這還是第一次听從父皇的口中,說出道歉的話。父皇作為天下的九五之尊,何錯之有?父皇這般說,便是在暗含,兒臣是一小氣之人了?兒臣可以原諒父皇的過失,不過兒臣有一請求,父皇只需答應,兒臣便可原諒父皇。”
墨笙歌的內心清楚,太後現目前最擔心的,便是她的婚事。可她目前大仇未報,年紀尚未及笄,她還不想沉浸在兒女情長。
墨空若對墨笙歌提出的請求,墨空若讓墨笙歌說得具體一點。
墨笙歌見墨空若如此好奇,便將自己的要求提出後,等待著墨空若的答復。
經墨空若仔細一想,墨笙歌所說的那些話,不是沒有道理,便答應了墨笙歌所提出的請求。
墨笙歌的年齡尚小,又沒有做出一些出格的事,不著急將她嫁出去,還可以將她多留兩年。墨空若和墨笙歌父女兩人的心結,就此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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