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斐老接起電話。
施薇薇便停了下來。
她打算等斐老打完電話，再進行研究事項上的匯報。
斐文繼听著電話那頭杜之方激動的聲音，沉默了半晌開口說道︰
“我知道了。”
“我現在就動身，大概明天早上就能到。”
“吩咐現場將那玩意看好了！”
“誰都不允許靠近！”
能夠正面抗住120毫米口徑炮彈，並且沒有產生任何形變的3毫米超級合金！
這種幾乎可謂跨時代的產物，沒有道理不去現場親自看上那麼一眼。
眼見斐老掛斷電話，施薇薇便接著進行匯報︰
“這幾天經過反復研究嘗試還有與幾位教授的研討，找到了另一種全新合金的可能性。”
“我已經向杜副院長申請材料了，只不過出了些狀況，稀有金屬供應不過來。”
“估計再過幾天，實驗便可以開始進行了。”
“這次多半能...”
斐文繼抬手打斷了施薇薇的匯報，“還記得我跟你說的那個，跟你接手同一項目的新人嗎？”
他？
施薇薇當然記得。
她點了點頭，為不影響實驗操作，腦後綁起來的高馬尾跟著飄來蕩去。
“新型裝甲他做出來了...”
斐文繼說，“其強度據說可以正面抗住120毫米口徑炮彈轟擊而不變形。”
什麼？
施薇薇精致的面容上露出錯愕的神情。
她在裝甲材料這一領域鑽研了整整兩年！
兩年間不知道查閱了多少資料，問了多少相關領域的專家教授。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其中的難度。
片刻後，施薇薇臉上神情回歸平靜，她以極其學術的口吻開口，“這在目前的材料學上來說是不可能實現的。”
“我也覺得不可能。”
斐文繼站起身穿上外套，“可杜之方總沒有理由騙我。”
“所以...”
“怎麼樣？要跟我一起去看看嗎？”
........
第二天。
約莫八點鐘的樣子。
斐文繼跟施薇薇便趕到了335兵工廠。
兩邊人匯合之後，簡單寒暄了幾句，在梁國棟的指引下開始朝著測試場走。
兩分鐘後，
斐文繼跟施薇薇見到了傳說中的超級合金。
它就被立在測試場上，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見到超級合金的第一眼，斐文繼便覺得它美極了。
那種美幾乎是無法言說的。
近距離上手撫摸之後，斐文繼越發驚嘆這簡直就是藝術的杰作。
施薇薇看了眼，發現超級合金的厚度只有三毫米。
這樣薄的一塊合金能正面抗住120毫米口徑炮彈轟擊而不變形？
她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這一點。
即便這話是杜副院長所說。
作為一個科研人員，她只相信自己所學與所見。
在施薇薇的堅持下，這塊超級合金挨上了第三發120毫米口徑炮彈的轟擊。
戰士們吃力的將超級合金立了起來。
眾人得以清晰的看到，超級合金完好無損。
斐文繼臉上神色復雜，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施薇薇眼眸閃爍，她昂起頭看向身旁的人問道︰“你做的？”
“不是我做的。”甦晨伸手一指旁邊的孫工，“他做的。”
孫工見甦晨伸手指來，下意識配合咧嘴一笑。
施薇薇一愣，精致的臉上露出一絲羞惱，“我意思是，這是按照你想法做出來的。”
甦晨點了點頭，算是回答。
“我看他們立的很費力。”施薇薇說，“四個訓練有素的戰士，不該這樣費力。”
“這塊超級合金有多重？”
“兩百多公斤。”甦晨說。
兩百多公斤？
斐文繼眉頭一挑。
同體積下，這完全是尋常鋼鐵兩倍的重量。
所以才能擁有如此硬度嗎？
“兩倍的重量。”施薇薇神色平淡，“這塊超級合金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創造了歷史。”
“十分驚艷。”
“可...”
“作為外骨骼機械動力裝甲的裝甲來說，卻是失敗的。”
“這麼重的重量？”
“根本沒有能源能夠帶動它。”
“就算有也支撐不了多久，更別提快速移動瞬間增大功耗的情況下。”
施薇薇語氣沉穩得像法官站在台上宣讀審判。
這時候犯人應該做出申辯，大喊冤枉之類的話。
可並沒有。
施薇薇略微詫異的看了甦晨一眼。
“雖然沒有做出外骨骼機械動力裝甲所需要的裝甲。”
斐文繼臉上滿是笑容，走過來拍了拍甦晨的肩膀，“可依舊是件十分了不起的東西啊！”
“完全打破了現有技術的壁壘！”
“了不起！”
“十分不了不起啊！”
“無法運用到外骨骼機械動力裝甲，那就運用到可以運用的地方嘛。”
“外太空、潛艇、坦克，這些地方都無比需要。”
“這一超級合金的出現，或許能讓我們在許多領域上取得絕對領先的地位！”
“小同志！”
“你可謂功不可沒啊！”
“你放心，我回去就給你請功！”
杜之方也是湊了上來說，“外骨骼機械動力的裝甲做不出來已經不要緊了。”
“能做出這樣的東西，足夠好了！”
“以後但凡要什麼東西，你只管跟我說。”
“我這里絕對一路綠燈！”
兩位領導都十分滿意。
外骨骼機械動力的裝甲或許是他們很想要的東西。
但，
這樣跨時代的產物，同樣是國家所需要的。
只要是國家所需要的東西，就是好的就是有用的！
至于外骨骼機械動力的裝甲，以後可以徐徐圖之嘛。
視察結束，也該打道回府了。
梁國棟在前頭招呼著兩位領導。
一路上，施薇薇想了許久始終沒能想明白。
越是想不明白，內心之中越是糾結。
兩年的心結，讓她想要搞清楚其中究竟是什麼原因。
她有意慢下了腳步，落到了甦晨邊上。
“怎麼做到的？”施薇薇目視前方，“那裝甲？”
“你不是說是失敗的產物還問？”甦晨沒好氣回了句。
“我好奇。”施薇薇說，“從科學的角度上來說，沒道理能做出來的。”
甦晨掃了眼施薇薇，心說你這是求人的態度？
昂著頭，冷著臉，一副別人欠你三百萬的樣子。
我欠你的？
你問我就要跟你說？
“不知道！”
......
七天後，
甦晨回到了425研究院。
之所以是七天後，便是用七天時間在兵工廠將機甲按照圖紙徹底給打造了出來。
機甲外殼有了。
接下來...便是制造它的核心——可控核聚變。
于是甦晨敲開了杜之方辦公室的門。
“杜副院長之前說無論要什麼都一路綠燈？”甦晨自顧自的坐下。
有了上一次的經歷，杜之方現在對甦晨也是和顏悅色。
“是的，沒錯！”
“我說的。”
“一路綠燈。”
杜之方大手一揮，頗為豪邁，“你需要什麼盡管說。”
甦晨便將一張清單遞到了杜之方手里。
杜之方掃了一眼，整個人頓時愣住，“不是...”
“你要這些核材料干嘛？”